情断拉斯维加斯【悲壮婚礼1】 |
送交者: 一来 2015年11月01日11:00:48 于 [美国移民] 发送悄悄话 |
第三十三章 悲壮婚礼1 也许,那就是一种真善美的展现。 生命的意义在这一瞬间得到升华。
沈艳茹聚精会神地看起来,她被郑跃进那倾情叙写的文字深深地吸引着,尤其那凄婉的诉说,几度让她哭出声来。 人的一生,有时的决定就连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但在当时,好像身不由己地就决定了。这种行为,应归于人的最原始的本性。因为每个人都应该带着原始的本性成长,也许这便是《三字经》开篇讲的人之初,性本善。长大了,吸收的东西, 经历的积累和获得的知识越来越丰厚,但不论你的学识多么渊博,最终还是要求得心灵上的安慰和解脱,这就是人性。心灵的反应和外部的表情是一致的,这就是充满阳光的人。做一生都不后悔的事,这就是人的一生追求的终点。 为这信念,有的决定可能很幼稚,甚至很愚蠢,但我仍然去做。 (选自郑跃进日记)
沈艳茹看了这开篇,她扑哧一笑地小声嘟哝:“没错,还挺会给他自己总结呢。” 她拽了下椅子,开始看《婚礼》,心里想着该是怎样的“悲壮”呢? 一个声音柔弱而温存,是雪阳在说:“跃进哥,你是好人,下辈子我要做个健康的女孩嫁给你!” 每次想起雪阳,我的眼里都浸满了泪水,这个被太阳一照射就融化了的女孩,是在我的怀里闭上了那可爱的眼睛...... 都说这10月是金秋的10月,可这10月却预示着冬天的来临。 抚顺市的天气,刚进10月就显得格外的阴冷。这个周末,雨雪交加,连雨带雪地下了两天。再看四周,洗去了狂风从西露天矿刮起的煤灰,天空也洁净了许多。但雨雪过后,凛冽的寒风刺骨,寒气逼人,使得抚顺人,在寒冷的星期天都愿意猫在屋里。 这些天我一有时间,就去抚顺救护中心医院肿瘤科病房护理雪阳。大家轮流看护,因为雪阳已由慢性的白血病,最后被确诊为血癌晚期。医生说,雪阳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她的时间已没有几日。 从雪阳患病至今已有5年的时间了,寻遍了全国的名医,吃遍了所有亲朋好友提供的偏方,花光了白家所有的积蓄,还欠了很多亲属的债。 我参加工作有了薪水以后,几乎我每月都从50余元的工资中,拿出20元钱给白妈送去。因为我忘不了那个年代白妈给我的粮票。我身上的每块肌肉,都有白妈提供的养分在里面。那些粮票让我能吃饱,不挨饿,身体健壮。可是,我给白妈钱,但白妈不要,没办法,我每次都塞给雪阳。 雪阳这次住院后,已经很少进食了。于是,我又变着法子给她买平时喜欢的零食带去医院。但我发现,给雪阳买的食品都堆在那里,雪阳每天看着,没吃。像奶豆,巧克力,糖果花生之类。但她每次见到我去都非常高兴。 每次接过礼物,雪阳又故意学着贪嘴的样子说:“跃进哥,下次买什么呀?” 雪阳说完,总是抿嘴笑。那笑容,总让我感觉天底下甜蜜的、发自内心的笑,不外乎就是雪阳那没有一点掺假的笑脸。 我每一次去看雪阳,最多逗留半小时,有时逗她笑,有时给她讲故事。当我看到雪阳满脸悲愁的样子,我很揪心,想到一个好端端的女孩,正是她如花似玉天真烂漫的季节,却因这病痛折磨得憔悴而又无力的瘫倒在床上,不能像健康女孩那样沐浴清风和阳光,这是多么不幸的人生,我为雪阳心痛。 记得在雪阳住院前的那段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去看雪阳。有一次,我坐在她的床边,像哥哥逗小妹妹一样轻轻地拉起她的手说:“来,雪阳,我和你玩拍拍手,看看你能挺多久。” 雪阳根本就没有力气能把手伸起来,她苦笑着说:“怎么拍呀跃进哥?” 我便扮着鬼脸的样子两手一伸, 嘴上学着小孩的声音:“你拍手,我拍手,你不拍手,你就是小狗。”完了用手轻轻的刮一下雪阳的鼻子说:“拍不拍?” 雪阳咯咯笑着说:“你不说你是小狗,你说我是小狗。”之后看她喊妈妈,说我又在欺负她。 我看到雪阳开心了,才离开。每每如此。 后来我知道,每次我推门离去的时候,雪阳那双没有亮光的丹凤眼一直目送着我的背影,直到那门关上,直到她的眼泪流出,她才转过头去。 这一切,白妈早就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我回到自己家,先交给我妈妈20元工资,自己只留10余元,便坐到餐桌吃饭。 妈妈有时念叨:“跃进这孩子呀, 省吃俭用把钱都给了白家,也不知为啥?” 爸爸接话说:“这孩子从小就善良,他不忘那些年白妈总给他粮票。他在帮雪阳,你不要说他。” 爸爸说完又特别嘱咐妈妈:“我们家钱够用,不要再要跃进往家交的钱,他在外要应酬。” 妈妈心疼儿子,走进我的房间以为我睡着了,再把那20元钱塞回我的皮夹里。 我的心里顿时热乎乎的,生长在这个弥漫着温馨与慈爱的家庭,尽管并不富有,但多温暧啊!在这个世界上爸爸妈妈是我最亲最近的人呀!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起床就往医院跑。因为我听跃美说,雪阳快不行了。我要尽量多陪陪雪阳,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她短暂的一生,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作为她的朋友或亲人,在她要离开这个缤纷的世界时,应尽量地陪伴在她的身旁。 我急匆匆的走到病房门口。我看见妹妹跃美柱着拐杖在病房门口,好像在等谁。 我怔了一下问:“你干嘛不进去,在这儿等谁呀?” “我在等你。”跃美说。 我有点惊异,心想这傻妹子柱着拐仗在这儿等我,有事干嘛不在家说呢。 跃美伸手拽了下我的衣袖,又示意我往墙边靠靠别挡路了,然后小声说:“ 我刚从病房出来,你猜,刚才雪阳和我说了什么?” “干啥那么神秘呀,她一个病人说啥也不能在意呀,她还能活几日?”我不高兴地回她,似乎觉得妹妹跃美有点小题大做。 这时跃美很郑重地和我说:“雪阳对我说,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你——做你郑跃进的新娘!” 接着跃美又补充了一句:“她说,她要是不说出来,她会把这心魔带进地狱,说出来了就不是心魔了,是心愿,就能带进天堂!她说你是个好人。” 我霎时间怔住了。 心想:“她......她怎么会有这念想?我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看,直到她卧病在床,我才常过去逗她开心,为了让她高兴。” 知道了雪阳的心思,我在行为上就有点发懵。那双脚像是被吸铁石吸住了一样,动弹不了,不知道还该不该再迈进病房去探望雪阳。 “要不,你先答应她?”跃美提醒我说:“听医生说,雪阳顶多还能活一个星期。” “唉哟,我的傻妹子耶,你知道我是有对象的,你未来的嫂子是艳茹!”我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搬出了沈艳茹。 沉默了一会儿,跃美埋怨道:“还艳茹呢,走了多少年了?现在连封信也没有。雪阳真的好可怜,她爱你可你一点也不知道。都怨你,每天你都过去哄她玩,哄出感情了,你没事了。可雪阳多痛苦,你说?现在只有你能给她这几天的快乐!不行,你就装一下吧,是假的,还不行吗?她只能活7天了。” 说着说着,跃美哭了。 “你说什么,7天。一个星期?”刚才跃美说一个星期我心想着未婚妻艳茹没注意听,这回跃美说7天,我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妹妹愣在了那里。 “那......怎么办呢?你说我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我在走廊里嘀嘀咕咕满地打转的叹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 妹妹跃美止住眼泪说:“你得进去啊?如果你不露面了,雪阳肯定认为是我告诉你了,还会怀疑你不爱她,那她可能马上......” 跃美想说马上有可能就带着遗憾死了,但她停住没说。 我已经想到跃美想说什么,可是我该怎么办呢?如果艳茹在我身边,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就算雪阳真的暗恋我,那她知道我的爱人是沈艳茹,她也绝不会说出来,尤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可是如果不答应她,那我进到病房又该怎样的面对她呢?她是那么柔弱,浑身上下已经没有100斤了。她的身子骨已经瘦得皮包骨了,她甚至连拿杯水的力气都没有。这个时候......这个时候...... “艳茹啊,你在哪儿呢?你快来呀,告诉我怎么办?怎么办呢?” 我在心中呼唤着我的爱人沈艳茹,可是就像我写出的信没有回复一样,我不可能得到艳茹的任何回应。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哭声,一位癌症患者死了,儿女抬着去太平间,后面跟了很多亲友。 我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似乎觉得雪阳这一天的到来就是今天! “不行!”我返身,双手按住妹妹跃美的双肩沉重地说:“那......不行的话?真的不行......如果真的不行,那......那我就娶她!要让雪阳不留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我......我管不了那许多了......” 就在那一瞬间,我从跃美的眼里看到了妹妹对我的赞赏。 也许,妹妹看到的,那是一种成年人的眼光:勇敢、坚韧、不退缩、有担当;也许,那是一种真诚的期待:柔和、温暖、充满了爱;也许,那是一种朴实的追求: 去奉献、无半点怨言;也许,那是一道不可阻挡的人类希望之光,有着一个男人的坚定和大气、纯粹的本性;也许,那就是一种真善美的展现。生命的意义就在这一瞬间得到升华。 跃美脱口而出:“哥哥,你真是个好人!”跃美说完,她的双眼泪光闪闪。 我苦咧咧地笑着, 这不是被妹妹跃美逼上梁山了么。 站在走廊里我思考了一会儿,转身跑出了医院,顾不上妹妹跃美在身后急切的呼唤。 我跑到医院门前的花店, 精选了9朵玫瑰花,然后我大步走上楼,走进了雪阳的病房。 病房里有雪阳的爸爸妈妈,雪阳的哥哥春雷,还有妹妹跃美。 临床还有俩位患者及家属。 我走到雪阳的床前,拿起雪阳的小手,很小心地把玫瑰花放在雪阳的手上,然后我很柔和地说:“ 嫁给我吧,雪阳。我一直深爱着你!”说完,我低头轻轻地吻了下雪阳那干裂的有点气味的双唇。 雪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有若天籁般的声音让她觉得虚幻的不可能。她凝视着我,失神的眼里一下燃起了渴望的光来。她双眼含着泪水轻柔地说:“跃进哥,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好么?” 我微微用力的捏了一下手心里雪阳那柔若无骨的手,对着她轻声深情地重复着:“我—爱—你,雪阳!” 我的举动让雪阳全家都懵了,房间里好像空气都凝住了。 白妈最先打破宁静。 只见白妈擦着泪说:“ 跃进是个好孩子,可雪阳这身子骨病成这样,怎么能行,不可以!” 我也流出泪来,双手扔握着雪阳的手,只看着雪阳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不看任何人坚持说:“我已决定了。后天星期二,是农历九月初九,是重阳节,也是老人节。多好的日子啊!我和雪阳的婚礼就定在后天重阳节上午10点,在家附近北站的那家阳光城酒店举行!” “不行不行不行!” 白妈连说三个不行。 其他人不语。 雪阳手扶着贴在胸前的玫瑰花在哭,一抽一吸,眼睛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她的泪水已经湿透了枕头。 我安慰她说:“不要哭,我会一直保护你!” 雪阳用微弱的声音颤抖抖的说给我听:“跃进哥,我终于听到了你亲口说的爱我。还记得你念大学时的那场诗歌朗颂比赛吗? 那天,我和跃美早早地坐车赶到了比赛的现场。你的那首《妈妈的眼泪》,把一个16岁的女孩感动得哭出声来。还有,那次帮我打架,那个外校的男孩子欺服我,抢我的书包,是你把书包给我抢回来,赶走了那个欺服我的男孩子。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常常天真地想,要是能和跃进哥在一起,要是跃进哥天天都能这么保护我该多好!其实,我已经喜欢上了你,只不过还不懂那是在爱一个人。后来我病了,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去想,像我这样身患绝症的女孩还能恋爱。直到最近我病重了,你天天来哄我开心,我心底里的那点希望又燃了起来。我要是个健康的女孩那该多好!若能健康地嫁给你,这真的是我一生的心愿!我一直梦想着,梦想着穿着婚纱,成为你的新娘!你知道吗,跃进哥?我暗恋你好多年啊!仿佛一个世纪。可是,可是我不行了, 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我拖累了我爸妈还有我哥哥这些年,我不能再拖累你......你是个好人!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做个健康的女孩嫁给你......” 看到这段叙述的沈艳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她抽出一张餐巾纸在擦眼泪,边擦边嘟囔:“傻子傻子,你就是个傻子!” 她心里在心疼郑跃进,又感觉书房很暗,她又伸手开了台灯,然后看下去。 雪阳说不下去了,可能是流泪太多, 她突然咳嗽了起来, 满脸憋得青红色,白妈赶快叫了值班医生。 而我,被雪阳的真情感染,泪水凝在脸上。 雪阳扎了一针止痛药就好了,她的大脑供血不足,说了太多话,有点累就睡了,那睡容似乎在梦里已走进了结婚的礼堂。 门外的一家人,在走廊的尽头楼梯口讨论着婚礼的事。 一些病房的患者和家属也都议论纷纷。 白妈认为这样太委屈我了,但一想到女儿的心愿,转过身去流泪不再坚持。白爸担心在婚礼上,雪阳能否坚持下来。还有一点犯忌他没说。因为重阳节虽然和其他传统节日一样,但重阳节有祭祖的习俗,叫做“秋祭”。 我左右看看,不见了妹妹跃美。其实就在我向雪阳表白的时候,跃美认为是自己惹了祸,是她把我推到了刀口上,突然间她害怕了起来,听完我决定在阳光酒店举办婚礼,她便一瘸一拐地回家向爸妈报信去了。 这时值班医生走了过来。 医生说:“刚和张主任通完话,主任听说了非常感动。主任说一会儿就过来,还特别交待让通知肿瘤科所有不当班的医生护士,没有特殊情况全参加雪阳的婚礼,保证在婚礼上雪阳不出状况。” 说话间医院的肿瘤科张主任和医院的主管院长赶了过来,医生打开了会诊室, 把大家让了进来坐下说话。 院长问了下病情,医生把会诊报告递给院长。 肿瘤科张主任介绍说:“雪阳是个老患者,贫血患病5年,确诊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已近两年了,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这多亏家人的精心照料。现在的患者全靠血液透析,打干扰素维持生命,从昨天开始发现患者身体开始不吸收,出现药液顺针眼排出的情况,如果停药,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用过格列卫没有?”院长问。 医生和主任医师相互对视了几秒钟,张主任很含蓄的解释说:“那种药太贵,一般自费的患者很难支付这么贵的医疗费。” 张主任讲完,那表情隐藏着对主管院长的蔑视和瞧不起。因为当晚我才知道,这位主管院长是外行,他没做过一天的医生在卫校插班学习了一年,回来就当上了医院的副院长。他知道不久前出院的一位女性患者是服用格列卫药治愈的,所以他提格列卫。 只见主管院长“哦”了一声不再讲话。 这时白妈接话了,那认命的表情真让人心痛。 白妈请求说:“雪阳回家治疗行吗?” 医生,主任,院长相互用眼光交流了下意见,最后由院长表态:“ 按家属的意见和要求,医院当然可以全力配合,设立一个家庭病房还是没问题的,肿瘤科按规定也可以安排好治疗的医生和护士,但说实话,费用会很高的,而且......” 院长看着主任医师停住了,那后面要说的话好像有意的留给主任医师补充。 张主任的反应是超前的快,他马上补充说:“院长说的没错,就患者的情况,医院也不能百分之百地保证不出状况!” 话音刚落,会诊室里顿时凝聚成一股闷气,大家谁也不出声。 我真的很愤怒,但又不能吭声。因为刚才那位医生还说这位张主任在电话里说保证雪阳在婚礼上不出状况,现在却怕承担责任了。 片刻,医生以院长、主任要查看其他病房的患者为由清场。 白妈流着泪连声说:“谢谢院长!谢谢主任!谢谢医生!我们接女儿回家......” 还有什么办法呢,白妈再也拿不出钱来了,只能接女儿回家等死! 当大家走出会诊室时,在走廊里我看到了爸爸、妈妈,后面还跟着妹妹跃美站在雪阳病房门口。 白妈感动地说:“你看看你看看,就连跃进的爸妈都来了。” 说着话,白家人赶忙走过去迎接我的父母。 我最担心的就是爸妈阻止,但我的心意已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変我的决定。 我迎上前,想和爸妈开口说明自己的决定,不想爸爸直接对着雪阳的父母说:“ 刚听跃美回来说明情况,我们就赶过来了。作为跃进的父母,我们理解和赞同跃进的决定,没有意见。北站阳光城酒店的老板是我的学生,在来的路上我已和酒店的老板预订好了,老板知道情况后马上答应并只收成本费,还赞助酒水10箱。了却孩子的心愿是我们当家长的应该做的。” 说完话,我看见我妈妈又拿出500元钱交到白妈的手上。 看着爸妈对我的理解和支持,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多好的爸爸妈妈呀! 可是,如果没有医院的配合,雪阳在婚礼现场能挺下来吗? “找关系,一定要通过熟人找到主任医师或院长说情,想尽一切办法搞到格列卫!”我根本就不知道格列卫是什么药物,听那院长一说这药管事,我的心里马上萌生了这一念头。 可是找谁呢?父亲是教师,母亲是工人,我是一个还没出道的记者...... 我站在医院的门前,目送着远离的父母,想着心事,念叨着关系!关系!关系!没有关系真是寸步难行! 就在我自怨无能的时候,医院那位张主任像幽灵一样在我的眼前冒了出来。我一愣神,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讲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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