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棋童的成長 |
送交者: 佚名 2005年08月22日10:09:32 於 [海 二 代] 發送悄悄話 |
一將功成萬骨枯。現在的職業選手並不見得有名,但在業餘通往職業的門檻處已經“倒”下了無數棋童。而即使已經成為職業選手,彭立堯還只能是和另外一個棋童家庭合租在北京。在此之前,彭一家租的是筒子樓。
望子成龍,父親赴京打工 彭立堯:1992年生,湖南岳陽人,職業二段,去年定段 從中國棋院的正門往東走500多米,然後再沿着那條鐵路線的內側折向北邊,會來到一個叫做“長青園”的居民社區。 因為位置靠近、較為方便的緣故,許多棋院工作人員都居住在這裡。記者在去彭立堯家的路上,就迎面“撞”到國家隊教練劉小光九段踩着自行車去上班。長青園的建成使用大概有些時間了,大多數都是些半舊不新的房子,12樓一單元12號,這是小棋手彭立堯的家。準確地說,應該是他的租住房。 只有兩台家用電器: 電扇、電腦 “孩子去天津打比賽去了,每年的這個時候小孩子的比賽很多,得抓住機會長棋呀!”或許是同樣來自湖南、鄉音相近的緣故,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彭九華倒沒有過多的陌生和拘束感,記者甫一落座,他就打開了話匣子。記者抬頭打量對面牆上的圍棋人物畫像時,彭九華將落地電扇調至高速檔,彭的妻子倒了杯茶走過來,同樣快人快語:“我們原先住的是筒子樓,後來才搬到這兒來的。三室兩廳的房子,1600元一個月,在北京算很便宜的了,但我們也是與人合租的。”小棋手陶欣然同樣來自湖南,他和“陪練”的母親一起與彭家合住這套房子。彭氏夫妻一間,陶母住一間,兩位棋童則在另一小房間裡開起了上下鋪。除了一台顯示着“中國圍棋等級分排列”字樣的電腦外,整套房間內沒有其他顯眼的家用電器。 彭父的天賦論: 他看棋竟然看入門了 彭立堯1992年生於湖南岳陽一個棋風很盛的小鎮。在他很小的時候,喜歡圍棋的彭九華經常邀兩三棋友在家對弈,彼此雖都是業餘水準,但興致頗高,弈至深夜是常有的事。“我們在一邊下的時候,他就在一邊看,下多久,他就在一旁看多久。棋下完後復盤,他也半步不離開,而且經常整夜不睡覺。奇怪得很,過不多久,他竟然就入門了,會下了。下棋這事他純粹是看會的,我倒從沒真正教過他。”彭九華今天說起小立堯的圍棋啟蒙之路時,興奮中還透着些許驚奇。 1999年7月8日,見小立堯對圍棋頗有悟性,同樣喜棋的舅舅將他送進省城長沙最有名的圍棋學校———“圍棋實戰教室”,師從在當地小有名氣的楊文杰老師。一個月後,楊老師托人捎口信給彭九華,叫他“來一趟”。當時彭九華心裡還有些忐忑不安,以為小孩出了什麼事情。到校以後,楊文杰告訴他:“小傢伙在這裡年紀最小,卻進步飛快,看來天資不錯,是塊下圍棋的料。我水平有限,為不耽誤他成才,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彭九華當時未表明態度,回到家後和妻子一商量,跟親友一合計,下定了決心:既然孩子這麼喜歡圍棋,又有潛力可挖,就好好培養吧。有機會的話,讓他到更高水平的學校接受指導。 彭家作出的犧牲: 夫妻離湘,來京找工作陪兒子 2000年,彭九華托在北京的同學就孩子的事與聶衛平圍棋道場取得聯繫,對方表示同意接收。彭九華於是帶着孩子趕到北京,與道場方面辦妥各項手續,讓彭立堯寄宿在道場,全天候學習,費用1000元/月。當時的彭九華,每月工資1000元出頭,而其妻沒有固定收入。“頭一年,逢寒暑期和五一、十一等長假,光來回北京的車費就花了5000多塊,還不包括食宿和其他費用。”彭九華說到這時語速放緩,“當然,那一年他的確進步明顯,到北京1個月後就得了無級班第3名,回家過年那段時間,鎮上已沒人下得過他了。” 道場對棋手的飲食起居都能負責,但千里之外的父母自然不放心,加上從湖南到北京之間的往返之間,既花銷巨大,又耗費時間,還難免影響本職工作,於是,2001年6月,彭九華作出了他認為可能是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一項決定:辭掉工作,到北京來陪小孩。 人是來到了北京,可以照料到兒子,但首先也面臨着找個着落、謀份差使以維持生活的迫切問題。提起當初剛來北京“白手起家”找工作的那段時間,彭九華沒有過多言語,而是引用了那位最著名老鄉的一句話:“經歷者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不足為外人道呀!”但他同時還承認,“其實我還算幸運的了。畢竟在北京還有熟人,找工作也才用1個多月時間。還有很多與我們情況類似的家長,他們到北京可是眼前一團漆黑呀,花費好幾個月也不一定能找到差使,還要供給自己的小孩,日子確實艱難呀。” 問題還不止這些,彭九華當時打工的公司位於北三環的安貞橋畔,而兒子所在的聶道場靠近南三環,工作之餘與孩子見面機會也只是“大約半個月一次”,2002年有段時間,道場的袁老師經常給他打電話:“彭立堯都快玩瘋了,棋力也提高不大”。權衡再三,彭九華將電話打回老家,乾脆叫妻子也來北京,在北京租房子,全力照看兒子。 “我是2002年4月19日到北京來的。”交談中,彭立堯的母親對事情記得很準,哪年哪月哪日常常是脫口而出。當時為貼補家用,彭妻找親朋借錢在老家鎮上花5萬塊錢新開了一家網吧。 接到丈夫電話後,彭妻只好將開業不到一個月的網吧折價轉讓,來到北京。一家三口在北京會聚後,彭立堯的母親也沒找工作,全心負責孩子的飲食起居。 彭家經濟賬: 在他身上花費10餘萬(含借債) 即便是彭立堯去年定段成功,在不久前的全國段位賽上又十一連勝,等級分漲了不少,而且國少選拔賽上位列B組第3,但離最終入選該隊進而步入中國圍棋的一線陣營畢竟還有距離,但彭九華坦承:“這些年用在孩子身上的花費就10多萬,還是借了債的。不過只要孩子有心,願意向這方面走,我們當然也是盡心盡力。”至於孩子能下到何種程度,彭氏夫婦態度一致:“能否有名有利是孩子的個人造化,我們倆只求無愧於心就行。”
從業餘到段位:1/10000 中國棋院某資深官員認為,全國段位賽是棋手生涯的門檻:打上了職業段位,就意味着獲得了在職業棋場上安身立命的通行證;反之,則只能繼續以業餘之身份,上下求索。 全國段位賽始於1982年,至今已產生近300名職業棋手,這是整個中國圍棋金字塔建構中的塔尖部分。而作為支撐力量的塔基部分,以圍棋為專業志向正在學棋的青少年棋手的總量會有多少呢?這是個連中國棋院都無法給出確切數字的問題,只能以大致的分數比率來稍作考量。 2005全國段位賽7月在寧波結束,參賽者達430多人,而固定的定段名額只有20個,比例不足5%.該官員介紹,許多人把定段賽當做圍棋的“高考”,而事實上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是高校的招生錄取率要遠大於圍棋的5%.即便是這成色不足的5%,也只是定段賽“決賽階段”的比率,考慮到能夠參加最終的定段賽的小棋手都是全國各地經過層層預選才脫穎而出、好不容易獲得一張入場券的尖子棋手,因此最終的定段率,其分母部分會成倍擴大應是不爭之事實。目前,各類圍棋道場和培訓班是承載中國圍棋人口的主體。作為國家圍棋隊教練員和未來國少隊的主帥人選,吳肇毅九段此前有着長期經營管理圍棋道場的履歷,他透露:北京的聶道場、紋枰春曉研究會、鄭弘道場、汪劍虹道場、杏澤圍棋學校等幾家主要圍棋學校,學棋的小棋手人數在300人左右。綜合其他學校和各類培訓班,北京的“棋童”人數應該以“1000”計數。中國圍棋版圖上,北京、上海、杭州、南京、成都、重慶、武漢、天津、哈爾濱等大中城市是“吸納”圍棋人口的重中之重,因此,在“1000”的基數上乘以“10”,再綜合全國其他地方,會得到前文所述的5%的分母部分大致是“50000”,也就是說,從“定向”到“入門”,全國的小棋手都不得不面對“萬里挑一”的被動選擇。 ■“活路” 業餘五段享受高考加分 那些“只差一步”從而始終在職業段位大門外徘徊的小棋手,出路無外乎二:要麼埋下頭來,重複鑽研361個交叉點上的紛繁組合,以待來年;要麼及早轉向,收拾起有些陌生的課本,走進課堂。按照國家有關規定,業餘五段以上的棋手可與國家二級運動員等同視之,在高考等升學考試中享受“20”分的特長加分。因此,與其讓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的艱難慘烈、耗資巨大成為個人及家長的不能承受之重,倒不如當做一門愛好與特長,在升學中獲得程度不同的加分來得實在。不過這20分也是“代價不菲”。據聶衛平道場副總經理姜紅介紹,現在北京的各個圍棋專門學校中寄宿學棋的小棋手,僅用於學費和基本生活費的年花銷是“4萬左右”,還不包括作為“陪練”的父母的消費及其他日常支出。 定段之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筒子樓有可能還要繼續租。成為國手的畢竟只有少數,更多的人開始衝擊聯賽,如果聯賽不行,還有上大學,不願意上大學,那就自己去開棋校。 朴文堯的故事 往返北京,父親遇劫身亡 朴文堯:1988年出生,哈爾濱人,朝鮮族,職業四段,國青隊員 記者敲門進入中國棋院615室時,朴文堯正在和他的室友黃晨擺棋,而此時食堂開飯的時間早過。 “我現在算是國家青年隊員了,平常與國家集訓隊一起訓練。現在分在B組。”朴文堯論等級分排名和成績,原本應該分在C組,因為要在不久的LG杯八強戰上阻擊韓國棋手朴正祥,馬曉春將他與王煜輝等同視之,分在了“高看一線”的B組,因此這位17歲的朝鮮族少年在說這番話時還多少有些不自在,眼鏡後面透出些許靦腆。 入段經歷: 從1995年到1999年花了四年 “現在好多了,與過去相比,生活方面有了保障,而且能與這麼多高水平的棋手一起下棋,訓練環境也很穩定,有利於水平的提高。”朴文堯話雖不多,但還是不由自主提到了他的過去。 年長4歲的朴文堯與彭立堯有着相似的學棋背景。都是家中有位會下圍棋的父親,耳濡目染之下,得以進入這多少有些神秘的黑白世界。1995年7月,朴文堯由父親送入哈爾濱當地一家圍棋俱樂部,在朱燕銘、陳兆鋒老師的幫助下接受系統的正規訓練。與此同時,樸父還不忘請專門的家教老師對其補習文化基礎課。“我不能說天賦高,但自從接觸圍棋以來就喜歡學習它的各種招式,能鑽得進去,還算比較穩健紮實吧。”朴文堯認為自己棋才不算出眾,但韌勁還算可以。在哈爾濱圍棋學校那幾年,他就這樣穩健紮實地提升自己的棋力,1999年7月,終於在全國段位賽上“打上了”,成為一名職業初段。 沉痛打擊: 樸父被歹徒用鐵棒殺害 在與記者交談時,朴文堯不太願提及以前的生活,特別是他父親將他送上圍棋之路以及如何扶持他不斷提高的往事。起初記者頗為不解,以為是其內向性格使然,追問再三,才得知對他影響至深的人現已不在人世,也才有了他後來在北京學棋所遭遇的種種艱難。 2000年前的一段時間,為給兒子習棋以資金支持,朴文堯的父親一直往來於家鄉與北京之間,做着生意。可就在2000年的那個夏天的晚上,當樸父行走在北京的一條小巷中時,一名歹徒用一條鐵棒從背後將其打倒在地,樸父當場殞命,而歹徒將其隨身所帶物件洗劫一空而去。不僅如此,此事在相當長時間內還成為公安機關無法告破的懸案。“一直到現在還不知罪犯是誰嗎?”記者忍不住問。“現在案子破了吧,那歹徒是個慣犯,搶劫了好幾起,我聽我媽說的。”朴文堯回答時,沒有過多表情。 家庭支持: 朴母給人做飯,每月補貼幾百元 而恰恰是在這一年,朴文堯與王昊洋、馬笑冰等人通過了國家少年隊的選拔,即將來北京參加學習和集訓。回憶當時的情景,朴文堯的母親權女士沉默了好長時間後嘆了口氣:“現在都不知是怎麼過來的。我反正當時只想着,是他爸將他送上這條路的,現在他有了機會,就不能讓他白費,否則更加對不起他爸。”就這樣,權女士隻身一人帶着孩子來到北京。在北京人地生疏,因此孩子在國少隊訓練,她則租居在棋院附近500元一月的筒子樓里。1年之後,朴文堯從國少隊中落選,這一來,母子倆的生活更加陷入困境。以前,至少孩子的訓練可以得到保障,棋藝不至於荒廢,現在她還必須找機會讓孩子有棋可下,而且還必須保障母子倆的生活開銷。權女士先是找老家的親戚朋友借些錢,再自己找到一所學校,靠幫人家做飯負責伙食來掙得一個月幾百塊的收入補貼家用。然後,她又與其他同樣為了孩子學棋而來北京的老鄉聯繫,共同湊錢租借場地,將這些孩子召集在一起,共同訓練。用權女士自己的話說,“一天到晚家裡、學校、棋室三邊跑,而且案子都未了結,我的壓力只有自己心裡清楚。” 外界支援: 曹薰鉉捐出隨身帶的5000多元 雖然接受別人的資助並非所願,但還是有好心人以各種形式對朴文堯表示過同情和勉勵。不但本國棋界人士對他給予過錢物方面的資助,同為朝鮮族的許多友人也向他伸出過援手,《圍棋天地》雜誌資深朝鮮語翻譯李哲勇先生知道朴文堯的狀況後就通過多種渠道對其表示慰勉。在2003年的全國圍棋團體賽上,韓國“圍棋皇帝”曹薰鉉因事在場。李哲勇主動向老曹介紹了朴文堯的情況。同為朝鮮族、又是性情中人的曹薰鉉二話沒說,當場找到朴文堯,將隨身攜帶的5000多元人民幣資助給他。 即便這樣,朴的母親權女士透露:“我們現在還是借了債的,有幾萬塊吧。現在雖然沒住筒子樓了,但也是與人合租的房子,1400塊一月。” 說起這些事時,17歲的朴文堯反覆向記者說明,他不太在意以前的事,也不覺得自己與別的同齡棋手有什麼不同,“還算正常吧,我現在只想把棋下好。”說是“不在意”,朴文堯只是不願說自己罷了。交談中,他總是一遍遍講述其他小棋手的不容易:“聶道場旁邊的那棟筒子樓,許多來自全國各地的棋手父母都住在那裡。我住過,馬笑冰家、王昊洋家還有其他人都住過。以後肯定還會不斷有人住進來。”記者問他,中國學圍棋的人太多,要將其當做職業的話,這個“面”太窄了點,真正能揚名立萬、有出頭之日的更是少之又少,因此你不擔心到頭來或許只能算作泛泛之輩嗎?“朴文堯表示還沒想這麼多:”有棋下就行吧,既然我喜歡它,當然要想辦法往上走,其他人也是一樣的。其實我們從小學的就是這個,目前除了下棋,也沒其他比這更合適的,想退回去更難。而且我現在的狀況已比以前好多了。與大連隊簽了約,能打上圍甲了,以後的日子應該會更好些。就算不能出名或者拿世界冠軍,我也可能滿足了。“末了,朴文堯又補充一句:”當然,我想任何一個棋手都很想奪取世界冠軍。“ ■“活口” 從定段到國手:1/1000 “打上了”是那些陪着孩子在北京練棋而又望子成龍的家長們對於“定段”的通俗稱謂。對於他們而言,“打上了”就意味着孩子邁過了一道“檻”,進入了職業圍棋的天地,光明在前,以後的榮耀與收成,多少有些指望了。 殊不知這還僅僅只是“入門”起步而已,想要有所發展,前面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中國學棋的孩子千千萬,以學棋為職業志向的孩子萬萬千,即便是“定段”成功,大多只能在各類社會辦學性質的圍棋培訓班和學校、道場繼續修煉,要成大氣候,則需踏上中國棋院主導下的國家少年隊———國家集訓隊這一垂直體系的必由之路,以享用最優質的圍棋資源配置和培訓。 國家少年隊實行選拔制,與往年相比,今年的定額選拔有所不同的是,並非一次比賽定終身,還需結合小棋手的等級分和在棋上表現的才能等綜合因素進行考量,才能決定是否能最終入選。今年的國少選拔賽參賽者近40人,A、B兩組的前兩名作為參考對象預備入選,幾率10%,也就是1/10.而等級分的考量,則為一大批圍甲、圍乙催生出來的少年高手提供了機會和舞台。因為他們或許一次成績不佳,但大量高質量的對局則為他們撈足了等級分。 即便是入選了國家少年隊,也並不意味着一勞永逸。今年入選了國少隊,如果來年在選拔賽中成績欠佳同樣可能被調整出隊,16歲以下的規定、5到6人的編制讓“一代新人換舊人”的概率時時存在,競爭壓力不可謂不小。 同樣道理,入選了國家少年隊,更上層樓力爭進入國家青年隊甚至國家集訓隊,就成為每一位身在其中的棋手邁入頂尖棋手行列的必選,但目前國內等級分排名前100的適齡棋手實力相差無幾,誰擠掉誰都不算意外,因此這個比例大致在1/100.綜合起來評估,定段後的棋手若想邁上國家集訓隊,幾率大致在千分之一。 ■“活路” 進國字號無門 可入大學圍棋班 對於多數擁有了職場門票而又發展受阻的中層棋手,他們的出路無外乎三種:圍甲、圍乙方興未艾,征戰賽場一年所獲收入也很可觀;轉入校園,學習文化二次創業。現在的不少大學校園都設有圍棋班,招收特長生,重慶女棋手唐莉就以職業二段的身份就讀於上海復旦大學新聞系;發揮專業優勢,開設道場、學校等圍棋專門培訓機構,或者直接從事教學工作。一般職業高手設壇開課的話,好的光景1年可有10萬元左右進賬。汪見虹、鄭弘、吳肇毅等人正是在當年淡出國家隊一線後,自己動手創業打出了一片新天地。而吳肇毅也正因為近些年在創辦道場、培養新秀等“專業課程”上績效不俗,才得以“重回廟堂”,出任國家圍棋隊教練組成員。 “韓流”洶湧。近十年來,中國圍棋一直被韓國圍棋壓着,中國出一個圍棋世界冠軍的轟動效應遠遠大於韓國。常昊六度稱亞,最後方拿回一個世界冠軍,至此方可稱“修成正果”。而別人,永遠要面臨自己還是不是“一流”的拷問。 ■“活口” 從國手到世界冠軍:1/100 孤峰頂上,紅塵浪里。對於芸芸棋手而言,世界冠軍是他們的最高理想和永恆追求。可藤澤秀行先生一句“棋道一百,我只知七”卻道盡了圍棋的精微玄奧和無限艱辛。 不但需要窮盡畢生心智而苦苦求道,還需具備“一生懸命”的勝負師氣質和“不搏二兔”的淡泊心神。正因為此,常昊七進決賽、六度蟄居後才孜孜求得一座應氏杯。 從中國圍棋的現實層面來看,不但世界冠軍並非一蹴而就,就連獲得一次世界大賽的參賽資格,也非易事。除了韓國舉辦的三星杯和LG杯實行公開賽制、選手可自願從預賽打起外,目前中國圍棋世界大賽的資格認定實行“輪換制”為主導的、輪換與選拔相結合的機制。世界冠軍當然可以參加第二年度的所有大賽,亞軍一般也可獲得半數以上的機會,但對於其他一線擔綱棋手而言,一般只有獲得一次國內頭銜,才可相應獲得一次世界大賽的參賽機會。而國內目前的傳統棋戰,無外乎名人戰、天元戰、倡棋杯、理光杯、阿含桐山杯、NEC杯、CCTV杯、全國個人賽等。近來中國棋院又引入了能即時反應棋手狀態的等級分位次排列,以作世界大賽資格的參考依據。這也意味着,部分棋手即使身無一冠,但等級分靠前的話也可有限獲得世界冠軍的競逐資格。 公開賽除外,從近年來其他世界大賽的參賽席位分配來看,中方一般是5-8個,考慮到免選席位和自動入圍資格,姑且算作10個。而自從1988世界圍棋元年誕生第1個世界冠軍以來(富士通杯),不計快棋,世界棋壇至今已產生50多個世界冠軍。而中國圍棋從1995年馬曉春首捧富士通到不久前常昊問鼎應氏杯,也才4次登頂。奪冠比率不足10%.參賽機會是1/10,參賽後的奪冠幾率充其量10%,因此普通的一線棋手,實現世界冠軍夢的機會也只能是“百分之一”。 ■“活路” 奪冠無望 不礙去圍甲賺錢 世界冠軍可望而不可及,當然不會是棋手的惟一追求。除了不懈鑽研棋道、滿足不斷提升實力的自身需求外,現實的市場需求也可讓他們找到價值所在。1999年圍甲聯賽啟動以來,不但讓棋手有棋可下,提升實力有了保障,還可獲得豐厚的收入回報。現在正處當打之年的一線棋手,如果以主力身份參加圍甲聯賽,除了保證基本工資外,一筆不菲的對局獎金同樣誘人。再加上參加其他比賽所得,年收入30萬以上。這還只是屬於中上層次的收成。而常昊、古力等超重量級棋手,年收入過百萬早已不是新聞。(光明網—新京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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