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心而勇敢的女兒 |
送交者: 白雪飄飄 2006年04月15日11:41:59 於 [海 二 代] 發送悄悄話 |
星期三中午,我照看的小寶寶在睡覺,我給女兒送飯,到學校剛好下課鈴響了,在辦公室門口等着,哎,女兒怎麼從辦公室出來了,走到我的面前,眼淚汪汪地小聲說道什麼,我也沒聽清,倒是看見她同時舉到我眼前的手,天,什麼東西扎進了右手的大拇指甲里:“媽媽,是鉛筆芯。”女兒帶着哭腔說:“It’s hurt.”天哪,足有一公分長的鉛筆芯直直地插在指蓋里,十指連心,怎麼會不疼呢?我心疼地看着女兒,當即立斷地說:“走,趕緊穿衣服,跟媽媽回家,我去跟老師請假。” 到辦公室簽好了字出來,怎麼還不見女兒?嗨,我怎麼這麼粗心哪?!趕緊快步過去,取下女兒的衣服,幫女兒穿上,女兒一邊穿着衣服,一邊還要不停地回答同學們的關注,左手拿着辦公室秘書給的冰塊敷在右手上,疼的小臉都白了。我仔細地看了看女兒的手,確定家中沒有工具可以幫我把它取出來,所以路過家門,進去把女兒的午餐包放下,看看小傢伙還沒醒,告訴了母親一聲,就趕緊帶女兒去“Walk – in – Clinic”。 中午人不多,等了大約十幾分鐘就見到醫生了,醫生取了個鉗子,在燈下拿住女兒的小手往外夾,可是反覆幾次都沒有成功,醫生告訴我,因為是鉛筆芯,一夾就碎了,所以她無能為力了,問我是否願意帶女兒去約見專科醫生?我看着女兒疼的直咬牙,我說,看專科醫生可能今天就看不到了,可孩子疼的很厲害呀;醫生說,要不就只能去醫院了,搞不好,可能要把指甲蓋揭掉才能取出來;不過我還是選擇了去醫院,醫生給我開了個條子,說明了女兒的情況。 看看女兒的手,想想在家裡睡着的寶寶,我知道我沒有辦法立即帶女兒去醫院,於是和女兒商量,要麼找媽媽的朋友幫忙,要麼給爸爸打電話讓爸爸請假回來;女兒說不用了,我不想去醫院,我不想把指甲蓋揭了;我問那你現在疼的還很厲害嗎?能堅持嗎?女兒說,可以,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疼了。也許是時間久了,指甲已經有點習慣了異物的緣故吧。聽到女兒越來越多的話語,看見女兒慢慢舒展開的笑顏,我相信女兒說的是真話。 一下午,除了不停地讓我給她換冰塊外,一切都好;晚飯後在我和她爸爸的堅持下,我們帶着書,報,做好持久戰的準備就出發了,出門還是小雨,等到了醫院雨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老公把我們先送到了門口,才去停車。 通過問訊處,我們來到了“急救中心”,也許因為是晚上,一般的門診都關了;急救中心的初診跟前排了好長的隊,我們只好排在了最後,女兒也許是被可能要揭指甲蓋嚇住了,不停地胡思亂想;“媽媽,人要是生下來指甲里就長着像棍棍一樣的硬東西就好了,再進去東西也就不會疼了,取不取也沒關係了。”女兒說。 我笑了,問她:“寶貝,人的牙齒硬不硬?可是如果你在牙齦上紮根小刺會不會疼?要不要取出來?”女兒笑了:“哦,耶。”不一會,又換了個花樣:“媽媽,如果今天我哭了,就都怨你。”我奇怪地問:“哦,那是為什麼呀?”女兒說:“誰叫你要給我買自動鉛筆的,否則我就不會扎進指甲了。”呵呵,小鬼頭,我批駁道:“女兒呀,你前兩天要的時候還說是你買的,怎麼今天就忘了?當初媽媽不給你買,你硬說要拿自己的壓歲錢買的。”“嘿嘿。。。”女兒不好意思地笑了。“再說,這鉛是讓你往筆套里裝,誰叫你裝進指甲里了,連寫都寫不了,不浪費嗎?”我開玩笑道。“呵呵。。。”女兒也被我給逗樂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終於到我們了,遞上條子,護士給女兒稱體重,量體溫,然後問是否有什麼藥物過敏,填了個表,讓我們去不遠處的“快速處理中心”,到了那裡,又一位護士幫我們登記,再由另外一位護士帶我們進了一間診室,大約十分鐘的樣子,醫生來了,看了看女兒的手,去取了個又細又彎的小鑷子,可是,他一動,女兒就疼的手直往回縮;醫生說,給你打麻藥吧! 不一會,醫生和那位帶我們進來的護士一起來了,醫生對女兒說,這個針打的時候會很疼,所以我需要這位護士抓緊你的手,所以你不可以動,但你疼了你可以叫喚;然後女兒在屋子中間的床上躺下,護士把女兒的右手緊緊地貼在床上,我握住女兒的左手,他爸爸抓住了她的兩條腿;醫生進針了,只聽見女兒小聲地“噢”了一下,就再也沒吱聲了,小臉漲的通紅,很快,針打完了,女兒的表情也漸漸地舒展開了;在無影燈下,醫生用小鑷子熟練地很快就向女兒指甲里插去,緊接着就取出了一截一公分長的鉛筆芯;然後又用一些藥用紗布在留着鉛印的指甲蓋里清理,不敢想象如果沒有打麻藥,女兒如何能夠忍受的了?!醫生和護士都一個勁地誇獎女兒真勇敢。 真沒有想到,前後總共才花了一個多小時,當我們出來時,雨已經停了,女兒托着包紮好的手,問我:“媽媽,你說,Why I always get bad lucky?”我說:“寶貝,不是你got bad lucky 而是你太粗心了。”心中暗想,難道是媽媽的遺傳在起作用?唉!呵呵。。。我粗心而勇敢的女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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