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到一個實驗報告,說的是他們做了一個實驗來觀察和檢測男嬰和女嬰其不同的能力。有十一個半個月大的嬰兒參加了實驗,讓嬰兒坐在母親腿上觀看在小戲劇舞台上的表演,演出的第一幕是一個桔黃色的大塊東西從藍色吊箱上吊起,緩慢地穿過舞台,然後重新放回箱子處,重複做6次。第二幕也是相似的,只是桔黃色的物塊小了一些。男嬰兒好像沒注意到物塊的大小差異,而女嬰則立刻激動起來,並開始發出語言一樣的聲音,她們好象要說話。
看到這裡,我大叫要撞牆。牆上早有我女兒畫的豆付伺候,上寫“包治百病”,我一有頭疼腦熱、脾胃虛弱、消化不良、頭暈失眠、懊悔嫉妒、老年痴呆、忘年貪玩、氣管炎症、疲勞過度、痴迷不悟,就到這裡來撞牆,有良好的治療效果。只因我百病久服,“良藥”已被我撞出黑黑的一片,並有多處破損。重病用猛藥,我今天不撞個鼻青臉腫,也要撞個眼冒金花。
泛用藥物的後果之一就是周圍的人對此的麻木不仁,應了那句老話“久病床前無孝子”。女兒笑嘻嘻地過來,鼓勵道:“Go,Daddy, Go Daddy!”,還問要不要幫我再畫一個豆付,加大劑量。LP也早以見多不怪,悠然地呡了一口茶:“說——說,今天誰欺負你了?是外面的二奶還是三奶?”,二郎腿一翹,坐在沙發上看熱鬧。一群沒有良心的東西。
我一面繼續撞牆,一面把實驗報告遞給她。LP看了,說:“你才知道女人天生是尤物?真是笨得可以。”我說:“這個實驗在我們的女兒出生的第三天就體驗過了。我當時要是把它寫出來,現在不弄個教育學家頭銜也可以弄個心理學家的頭銜吶。”LP說:“就為這個破事撞牆?你落下的頭銜多去了,從足球頭銜到彈珠頭銜,從諾貝爾頭銜到小學競賽頭銜,一個都沒有拿過,咱們錢欠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不缺這兩個頭銜。你就別再糟蹋我的豆付了。去,把垃圾倒了,把碗洗了,老娘要上網了。”得,治氣管炎的療方就是老老實實做家務,跟豆付無關。
話說,女兒三天大的時候,我們一家歡天喜地,早已把女兒的有生以來的第一個房間布置妥當,女兒的第一張床是女兒的第一個最重要的家具,是我們要重點準備的,柔軟的床墊配上卡通護墊,沒有忘記在床頭的上方掛了一個可以轉動的玩具,上面都是塑料的小動物,色彩鮮艷,形象誇張可愛,在開關上擰一下,小動物就隨着音樂沿着圓環緩慢移動。女兒第一次來到這個家,我的心情有種激動、有種期待、還有種莫名,甚至有點不知所措。女兒大概也有與生懼來的好奇吧,沒有酣睡,滴溜着還沒有完全長開的眼睛到處轉。來到世上,來到這戶人家,這裡就是你的家,住下吧,孩子。我們把女兒抱到床上的一瞬間,她好像注意到了那些轉動的小動物,好奇的眼睛一亮,嘴裡發了一短暫的“咿”的聲音,我和LP都吃一驚,我們互相對視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LP一激動,眼淚就下來了。
我說,這娃不是神娃吧?咋三天就想說話呢?於是又再三把女兒打量一番,剛才的興奮表情沒有再掛在臉上了,除了那對眼睛還在時睜時閉地看着什麼,跟普通嬰兒也沒有什麼不同,特別是身上裹着一個大尿布,說多俗就有多俗。哼,別鼻子上插蔥——裝象,讓我好好檢查身上帶沒帶風火輪、紅櫻槍之類的東西。咳,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令人失望。想起一個小偷的孩子,特神,生下來的時候沒有忘記把護士的金戒指纂到了手裡。還想起一個,也特牛,手裡捏着一個避孕套,生下來就笑“哈哈,還想算計我?”。趕快看看女兒手裡有東西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令人沮喪。
聽說神娃見風就長,風吹幾下就長大了,於是我憋了一口氣,對着女兒的小肚子就吹,吹一下,量一下,吹了好幾下,也沒有發現女兒長個。LP發現我在神神叨叨地往女兒肚子上吹,大叫:“你這個該挨刀的,你不知道小孩肚子吹風會啦稀嗎?”嗨,趕緊打開尿布,還好,乾乾淨淨的,一高興,在女兒的屁股上拍了兩下。LP又大叫起來:“我的老祖宗,把風打進屁股可不得了,要拉稀的。”話音未落,只聽“吡”地一聲,不偏不倚,正好齷到我的手心。看着這一手的“黃金”,我哭笑不得,一聲嘆息:“你也就是個庸才。”
好在我這個當爸的不“庸”,讀過一些養兒育女的書,其中一個大意是說:人之初,皆聰穎。苟不教,乃庸才。教之道,貴以專。養不教,父之過。讓我深刻體會到,天才也是要發掘的。我得教她,否則父之過事小,國家折一棟梁則事大。考慮到嬰兒的視野不過三尺,我把26個字母都製成超大的字塊,保證能在眼前看清楚。我教她讀“A”,她讀成“哇”,我教她讀“O”,她還是讀成“哇”,我怎麼糾正都不行,後來我才弄明白,她哪裡是在跟我讀,是在“哇”地哭。真是徹底摧毀了我的信心。教不好,我就不教了,管她庸才不庸才,天生我材必有用,更何況是我的女兒呢。俗話說,老婆是別人的好,女兒還是自己的好。你說,不教就拉倒唄,不料我那“教學”嘗試竟帶來了副作用。女兒長大後,開始上學了,各門功課都挺好,英語也不錯,能說會道的,老師都說她聰明伶俐,但硬是搞不清楚字母“d”與“p”和“b”與“q”的區別,跟其它功課的表現完全不能同日而語。悔不該在她的嬰兒期間搞什麼字母字塊,還沒搞清楚上下左右,就逼鴨子上架學字母,睡在床上認字母,d轉個圈就成了p,b轉個圈就成了q,孩子沒有弄糊塗,我就先糊塗了。慘痛的教訓吶,孩子沒到那個階段,千萬別瞎教,教歪了,要花十倍的工夫去糾正,不合算,不合算。暗自慶幸,辛虧當時沒有教她數學,否則……
再後來,讀了一本叫《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水星》的書,我又一次死心了。這閨女,既不是天才,也不是庸才,更不是神娃,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生。只是男女生來就不同,女人是天生的感性動物,感覺比思考成熟得早,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結論,直覺是她們觀察世界的手段。
女兒還不會走路的時候,一天,我有些中暑,突然眼前一黑,整個身子就坐下去了,一屋子打牌摸麻將的人,硬是沒有察覺。兒子當時也在身邊,他似乎也沒有任何感覺,繼續玩他的東東。只有女兒頓時就覺得害怕,緊張得哭了起來,在我身上又拉又捶,不停地喊着:“Daddy, Daddy”,生怕我起不來了。這才驚動了滿屋的人,有過來給我按脈搏的、有過來給我掐人中的、有過來給我捶胸的,還有個MM要給我做人工呼吸,其實我當時眩暈已經過去了,我高興哪,乾脆閉上眼睛等待那莊嚴的時刻。這時,LP過來揣了我一腳,我失口就喊痛,大家才曉得我醒了,漂亮MM的人工呼吸跟着就免了。記得一起來,我就把女兒抱得緊緊的,真正的護身符啊。事後,我有二事不明,一是我女兒咋知道我這回是真的犯病呢?二是LP咋一眼看出我當時已經緩過來了呢?我問過女兒,她聳聳肩,沒有所以然。我問LP,LP說直覺加上對我花花腸子的深刻認識。
跟朋友聊天的時候,提到女孩子的直覺和精明,朋友大加贊同,她家有兩個女兒,體驗深刻。她講了一個故事。她們三家人結伴出去玩,三家人,三輛車,但大家並不一定坐在自家的車上,孩子們集中在一輛車裡,好玩;媽媽們坐在一輛車裡,好聊;爸爸們嘛,開車。到了一站,大家都下去購物遊玩。等大家再次回到車裡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把朋友給落下了。車一動,朋友的女兒就開始嚷嚷“媽媽沒有上車”。當爸的沒有聽女兒的嚷嚷,他覺得朋友上了另外的車,自以為判斷正確,任憑女兒哭鬧,就是不回頭。開了二十分鐘,耐不住女兒的喊叫,於是大家停車清點,才發現朋友真地不在車上,這才掉轉車頭。朋友終於在不知所措中等到了來接她的車,劈頭給丈夫一陣嘮叨,轉身給女兒一陣擁抱。其實女兒也沒有看到,好女兒憑的就是一種感覺。
能洞察大人的感覺,難怪女孩是貼心的小棉襖。我納悶,股票交易市場裡咋男人多女人少呢?我決定了,以後讓我女兒去抄股票,憑她那直覺,給我掙個十萬八萬的,豈不小事一樁?
(科學實驗證實,女孩子的骨骼、肌肉和神經發育比男孩子快。通常女嬰說話比男嬰早,科學家們認為有身體方面的原因。他們認為女孩的左腦神經比男孩發育得快,正是左腦強烈地影響着一個人使用詞彙、拼寫和記憶事物的能力。剛上學時,女孩子的身體方面已為記憶事實、拼寫、閱讀做好了更充分的準備,因此她們顯得比男孩子更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