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生鮑爾 |
送交者: 寄北 2006年09月19日15:25:47 於 [海 二 代] 發送悄悄話 |
老外眾生相之一―牛津生鮑爾 寄北
他的導師這樣描述他。所以在去飛機場的路上,我已經幫鮑爾在腦子裡畫了一張嬉皮士的像。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個乾淨利落的英國紳士。個子不高,頭髮很短,鬍子更是沒留。再加上藍布短袖,咖啡色長褲,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真高興見到你!”一口的倫敦腔,然後弓着腰,在我的手背上親了一下。 話題自然從牛津大學開始。鮑爾說至今不忘的就是他那些輔導教授們,沒有一個不特立獨行的。第一個也是最難忘的一個。鮑爾和其他四個學生每周得去他家兩次,每次去的時候大家輪流把自己寫的論文讀給他聽。他家特別零亂,東西永遠不在該在的地方。常常是他一邊趴在地上找茶壺,一邊在臀部撓痒痒,一邊說:“有意思,?????先生,請繼續,請繼續。” 鮑爾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自己也爬到我們家廚房的地板上,一邊爬一邊說給我們聽。 另一位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拉丁文女教授,打扮比男人還男人,頭髮剪得甚至比男人還短。同性戀的她卻也是個非常慈祥耐心的老太太。每次鮑爾遲到或是作業做得不好,她都會很好脾氣地說:“?????先生,我該拿你怎麼辦呢?”當然也有不稱職的教授。有一個就是每次學生讀論文的時候他都會呼呼大睡,讓你讀下去不是,不讀下去也不是。 沒想到鮑爾對他的研究生導師還更推崇一些。“以前在牛津的時候只涉及了英國文學,對北美的作家幾乎沒有認識。導師一來就甩給我一大堆書單,不讀完不行。我的視野因此開闊了很多。不過平時他也更象個朋友,風趣幽默又不拘小節。我們經常一起去爬山釣魚,飆摩托車。” 鮑爾研究生畢業時出了一本詩集,同時為一個電台寫廣播劇,可賺到的錢卻遠不夠供一個四口之家,只好回倫敦。可是工作還是不好找,婚姻也沒能維持下去。最後在離倫敦不遠的一個小城的一所盲人學院找到一個教職,跟原來的一個學生結了婚,生活才穩定下來。 “你教的是什麼課?”我問。 “我基本上是讓他們寫東西,然後通過電影,戲劇,或是廣播劇的形式表現出來。因為一部分學生不是全盲,這些學生就負責錄製,其他學生則能幹什麼就幹什麼。因為很不容易,大家到最後都很有成就感。” 當然現代科技也幫了很大的忙。他們有專門的計算機軟件把聲音轉換成文字,或是把文字信息掃描到計算機里,然後轉換成聲音。這樣盲人讀寫都不太難。 不過問題也很多。教育產業化是其中的一個。很多時候明明知道這個學生不合格,卻也不能讓他走,因為一個學生就意味着一大筆學費。不得已時媒體沒法教,改成???班。 鮑爾跟第二任太太有個十二歲的兒子,所以我們又扯到小孩的教育上。他說英國跟加拿大一樣,大家也都很講究好的學區。他當時買房子,也是挑了又挑的。他的兒子有個好朋友,要搬到一個不怎麼出名的學區去。他的父母還特地找了校長,想以兒子不願離開朋友為由留下來,可惜沒成功。每年快開學的時候,上教堂的人也會一下子多出好多,原因就是家長們希望孩子能進到教會學校去。 就這樣天天閒聊,鮑爾在我們家住了一個禮拜,我得以挖出他許多的故事。事實是他頗健談,完全沒有典型英國人的傲慢清高,我也就樂得做聽眾。 臨走時鮑爾千恩萬謝,尤其是對我做的中國菜,搞得我倒不好意思起來,因為他不但帶來一大堆好故事,臨走前還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那天也不知怎麼多出一個???學生沒人教。我靈機一動,抓了鮑爾來救急。他從從容容地把任務完成了,學生也因為得到一個牛津畢業的老師指點而高興,於是皆大歡喜。 十月下旬要去倫敦,鮑爾說他正好會有一周的假期,到時候一定帶我去牛津大學看看。我說:“那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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