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既然有這個機會因緣聞到聖教,這一生就要成就自己的道業,不然太可惜了。而當你有這一分決心去求學問的時候,那你的家人、你的親人絕對會被你的真誠感動。所以我們周遭的人變化得快與慢誰決定的?自己決定的。所以善要從根本看,就是存心來辨別真假。而善,我們也要看到他對這個動作做了之後,對於往後長期的影響。所以古代人判斷事情看得非常深遠。假如我現在做,好象對當時候的人有利處,可是對往後幾百年的人有害處,他做不做?他不幹了。所以你看我們古代的人多麼的厚道!古代的人想到的是這一個行為,往後的流弊問題。所謂流弊就是影響性,這一件事對往後的影響性有多大,他可以看幾百年,看幾千年。孔夫子看幾千年!
依孔夫子的道德學問,還有他的學生狀態,夫子當時候把一個最亂的國家政權拿下來有沒有問題?那是絕對沒問題的。而且拿下來之後,可不可以把它經營好?可以。但是那個影響就是當時候的這個國家,而不是世世代代的中國人。因為夫子假如搞政變拿下來了,往後的人都說連夫子都可以想推翻政權就推翻政權,到時候這個行為對往後的流弊是好還是不好?太大的害處。所以夫子看得夠遠,絕對不逞一時的,一種眼前的所謂好處而已。所以我們說讀書人看善不只看存心,還要分辨往後有多大的流弊。
夫子他非常有智能,他都能夠洞徹到這一些影響性。有一次子貢他到其它的國家去做生意,魯國有一個規定,就是你只要在其它的國土上看到魯國人被賣去當奴婢,賣去做苦力,你可以拿錢把他贖回來。比方說你花了一兩把他贖回來,國家還你一兩,鼓勵大眾愛護自己的國人,主動解救國人。諸位朋友,這個活動好不好?非常好,讓人時時處處能想到自己國家的人。結果子貢經過之後,贖回來人,因為他是大商人他不缺錢,所以他就跟政府單位說:不用了,我不拿錢。旁邊的人民一聽,這個人好清高,連贖金都不拿,一般的人都給他鼓勵,讚嘆,不簡單。結果子貢到夫子這邊來,夫子就罵他,你做錯了。你看夫子跟一般人的看法不一樣。
所以看法是不是多的人就是對的?現在說民主時代,舉手表決,人多的就是對的,其實非常危險。因為當人不理智,又被一些政客用一些意識形態開始來讓你感情用事,那就完蛋了。人民就被這些政客設計,挑起了很多錯誤的思想,結果連國家很多的權力都被他們這些有目的的人掌控了。所以要人民來民主,有一個很重要的根基,就是人民的水平要達到某種程度,他的判斷力,他的是非能力,一定要有一定水準,而有水準的人要超過一半,這樣才能用民主。所以制度沒有好壞,要看當下整個人民素質才行,不然可能你是有好意,可是把社會都毀掉了,所以這要有智能去判斷才行。
夫子有智能,所以他就跟子貢說:你贖回來不拿錢,好象是很清高,你看錢都可以放得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全魯國的人大部分是窮人,當他出去,剛好遇到自己的國人當奴隸,他心裡想我救他一下,可是突然又想到,人家子貢贖回來都不拿錢,我拿了好象就比他不清廉。可是我假如回來不拿贖金,那我下一個月都沒有飯吃了。這麼一猶豫,他救人的心會受干擾,不要說多,一百個人當中,只要有一個人受這個干擾而沒去救,就有可能一個國人就沒救回來了。諸位朋友,一個國人沒救回來,可能就是一個家庭的父親沒回來,就有可能是影響一個家庭的命運。
所以夫子深謀遠慮,你這個動作眼前看是好事,但是長遠來看,對國家非常不利。所以做事不是你喜歡怎麼做就做,你要能夠洞察整個層面再去做。
另外子路路過一個地方,剛好看到一個人都快溺死了,子路二話不說,他很強壯,就跳到水裡面,把這個即將溺死的人把他救起來。當然諸位朋友,要救溺死的人不能馬上救,要等到他喝了差不多昏過去了再救,你說這樣太殘忍了?不殘忍,因為溺水的人他的力氣已經失控了,他抓到一個東西就往下拉,到時候你要救他都被他拉下去。所以救人還要用理智判斷,等他喝的差不多昏過去了,他就整個身體鬆掉了,你一把就可以把他救起來,所以救人要看狀況。他把他救起來之後,這個人精神狀況恢復之後,很感謝他救活了一條命,這個人可能想我假如淹死了,我爸爸媽媽怎麼辦?我的妻兒怎麼辦?所以太高興了,把他那一頭牛就送給子路。子路看他這麼樣的真誠,就把牛牽回去。世間人一看,這個子路幫助別人還拿了東西,好象就不如子貢這麼清廉。但是子路把牛牽回去之後,這個消息傳到夫子的耳中,夫子就稱讚子路,他說從此以後,我們魯國人勇於救人的事件就會愈來愈多。所謂惡有惡報,善就有善報,這麼一接受別人至誠的一種感謝,就會帶動起整個社會助人救人的風氣。
所以聖賢人會考慮的是一個動作對長遠性的影響,他能夠洞察得到。我們現在任何一件事情也要洞察得到,我們做了之後到底對自己有什麼影響?到底對自己的家人有什麼影響?甚至於到底對整個社會有什麼影響?諸位朋友,你不要說社會哪有這麼嚴重?社會是我們每個人組成,當一個人丟垃圾,就可能所有的人都覺得丟垃圾是正常;當一個人撿垃圾,就喚醒每個人不能糟蹋這一個大環境。所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們要洞察得到這個影響性,每一個人都可以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