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樺樹說網絡是虛擬的，但我的看法正好相反。因為真實人生裡面人都有人格面具，
而網絡上展示的則是相對真實乃至絕對真實的自我。首先網絡上誰也不認識誰，其
次網絡上誰也不知道誰，再次網絡上還可以用馬甲，這等於說，一個人在網絡上擁
有三重保護色，比化裝舞會還要隱蔽得多，這樣就為真實人性的展露，提供了前所
未有的可能。我好幾年前初來童壇時就講過，網絡其實是一張由人類心靈所編織而
成的無邊巨網，網絡上的一個瞵間，也許在現實世界中我們一生一世都不會遇到。
虛擬的網絡拓展了我們真實的人生體驗，這其實也等於在時空兩個方面拓展了我們
每個人的真實生命。網絡也使我們過去生中那些遙遠的因緣，由於心靈的作用而瞵
間相遇，或者衝激碰撞，或者相濡以沫，或者恩恩怨怨，或者心心相印。。。網絡
是人類心靈最真實的天宇，當白晝隱去，黑暗降臨，在深邃寧靜的夜幕上便會慢慢
閃現出璀璨的星辰，那些閃爍的微光像流沙又像浮雲，無盡無涯，鋪滿了最遙遠的
夜空。。。

兩千五百多年前，佛陀在菩提樹下夜睹明星而證道之後曾經說過：原來大地眾生皆
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從究竟來講，我下面這個帖子也屬於妄想執
著。但同樣是妄想執著，它也有淺、深、薄、厚之分，我們心地的光明不是瞵間普
照的，真正的光明，是從昏曉交割的黎明中慢慢透出的，而無論距離清晨的曙光還
有多遠，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未來佛。


（上）

（這個帖子基本上是幾天以前寫的，內容稍有改動。當時場面太亂所以沒帖，而現
在帖出來，對我自己半分好處也沒有，但因為這件事情和我有關，所以我還是再把
它帖出來，談談自己的看法。）

首先這件事情我有過錯，起因是直言指責彩虹帖《幸福人生講座》，我就事論事和
他爭辨，大概兩個月前吧，他一時情急，“和盤托出”，這個是他的過錯，但卻是
我引起的，我要面壁三天。

本來事情到此打住也就算了，當時我和樺樹都說直言不該未經彩虹同意，就把別人
隱私講出來，彩虹表現得很不錯，說是直言經過她同意才講的，我當時並不相信，
因為那是直言自辯，一時情急所言，怎麼可能經過彩虹同意呢？後來我和直言之間
還有火花，彩虹隔在中間，兩邊擋開了。

現在又出了個直言版本，直言說“為這事兒我還特地給你打了電話，告訴你我沒有
其他選擇，只能說一些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回答說‘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無論做
什麼都可以’。”

我現在無從判斷誰說的是對的，但兩個人的講法只有一種可能是正確的，根據兩個
人的性格來判斷，直言不會改變說法（不論真偽），彩虹則有可能反覆，所以兩邊
的說法從實證性來講都意義不大。我現在只關心直言自己所陳述的“事實”，即他
說自己“別無選擇”然後彩虹說“無論做什麼都可以”。（這是我幾天前寫的帖子，
彩虹後來對直言的說法有回應。）

我想問一下，到底什麼東西讓直言“別無選擇”這麼嚴重呢？就算是我誤解你，你
真的有必要拿出朋友的個人隱私來為自己辯解嗎？更何況是以貶損曾經信任過自己
的朋友的這種方式來自辯呢？你真的覺得自己的羽毛比友情、信任和別人的自尊心
及隱私更重要嗎？你自己假設一下，對你的幫助心存感激的朋友，在聽到你說自己
“別無選擇”的時候（假設你說的是真的），能如何回答呢？

朋友，不論是一個好人還是壞人，都不應該在自己覺得需要的時候，把他（她）當
成一張牌來打。另外幫朋友沒幫成，也不必回過頭來在大庭廣眾面前羞辱他人，品
頭評足，說別人讓你丟了多少CREDIT。

人不怕犯錯誤，“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
人最怕就是對自己的錯誤一辯到底，不知回頭。直言反對聖賢教育，所以這些最簡
單的道理你都不懂，而真正吃虧的不是別人，是你自己。

我覺得從情理上講，經過這件事彩虹擔心自己的簡歷（有關的個人信息）是合情合
理的，這個只要每個人換位思考一下都可以理解。

本來這是個不該發生的過失，但發生了也不是特別大的過錯，我到現在也還認為那
是直言一時情急自辯使然，當然我不知道他私下有沒有向彩虹道歉。

我個人覺得，直言主要的錯誤是後來。我到現在也並不十分清楚直言的真正動機是
什麼？我很明顯地感到，直言並不是簡單地為“教育理念”之爭而來童壇，因為他
來萬維N年了，從來沒有認真關心過童壇，現在突然一下子十分關心，志在必奪，雖
然他嘴巴上說為了“理念”。長話短說，有一些朋友為直言背書，說他直爽啊，正
直啊，我是不會認同的。我不認為直言是個壞人，但聽其言，觀其行，直言愛用心
機而且善變，這是明眼人都很容易看穿的。其實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比別人更聰明，
要我說的話，萬維大概只有一個人別人可以騙到，那就是樺樹，不過那也許是她裝
的呢？

總之不論何種動機，直言後來藉口批判聖賢教育對彩虹指指點點、沒完沒了，那麼
什麼叫“指指點點、沒完沒了”呢？直言近幾天的表現，大家見仁見智自有判斷。
總之兩個多月來，彩虹只要帖“幸福人生講座”，直言就總是譏笑嘲弄，貶損有加，
對此彩虹一直是避而不應，直到近日直言攻擊彩虹近於失去理性。阿潤說直言想逼
走彩虹，我也有同樣的感覺，當然我還是無法確定他到底出於什麼樣的動機。

上面就是直言、彩虹之爭的大致經過。


（下）

彩虹對直言網名的推測，比如“言真輕”，大體應該是不正確的，其它的我無從判
斷，不會落井下石。但客觀來講，直言的語言有很大的兩面性，他讚美人很動聽，
毀罵人很可怕，我罵人很多，這是罪過，但我不太會讚美人。

就事論事來講，我覺得直言首先不懂得尊重人，我從一開始就這樣講。直言是反對
孝道的，直言自認為在價值觀念上是非常先進西化的，但我一再批評他不懂西方文
化，他對待彩虹“家長作風”非常明顯。他自以為我只要講得頭頭是道就可以了，
你應該聽我的，尤其是一些朋友認同直言的講法，這更使他自己飄飄然，自我感覺
極好，越發地“忠言逆耳”、指手劃腳，最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連他的師傅ET都
止不住他。老實說，我想這裡任何一位女士的先生，都未必敢像直言這樣武斷霸道。
     
原來的直言並不是這樣的，直言“好學”，他明顯從ET那裡學會指稱別人有沒有
“慧根”，從我這裡學會所謂的“棒喝”，很可惜，我們都不是好老師。從學佛的
角度來講，直言為什麼會找到兩個最不該學的老師？這個原因要自己去找。大抵來
講，在童壇學佛學得好的是圓融、三月梅、風輕雲淡、JTL、方慧、LAYWORLD、笑菡。。。
他（她）們每個人身上閃光之處加起來，就是一個唐僧，我呢？我只是花果山上的
那隻猴子而已。

那彩虹是不是最後一定要出來一爭短長呢？也不是。我提醒過她，她也領會，她學
了一段時間聖賢教育，的確是有進步，但我想她的忍耐也有限度，這個我可以理解。
     
易經講“亢龍有悔”，這個正應在直言身上，這是自然規律，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
仁的，包括我自己。我比較懷念彩虹原來那個“猴哥”，從我自己所見所聞的角度
來看，現在這個直言，是自我膨脹、自我放大後的忘乎所以的猴哥，從某種意義來
講，這個責任主要不在直言，而在網友。當然從自己來講，任何人對我們的讚揚，
都只能看成是一種鼓勵，千萬別把它當成為一種事實陳述。總之直言被別人捧得飄
飄然了，這裡我要點名批評ET。ET不止一次說直言是“大根”的人，搞得直言不知
淺深，忘乎所以。學習這樁事情，需要長期的積累，不是在網絡上猛刨它半年一年，
就可以誇誇其談了，吃進去的東西消化、吸收都需要時間。直言今天這個樣子，ET絕
對有責任，而且如果直言是“大根”的人，那麼ET自己，又是什麼根呢？

據說直言曾問彩虹，挑戰檸檬是否會有轟動效應？我相信這個很可能是真的，因為
幾天前直言自己就很得意地寫了個帖子，吹噓自己如何“呂布戰三英”，說檸檬用
禪杖加老拳打得他雙臂發麻，但幾百回合不分勝負（大意如此）。但直言若真有此
意，那就太唐吉訶德了。一來我什麼都不是，沒什麼可轟動的；二來我所言說的皆
是天下公器，並非我個人之私學；三來我早就講過，西方文化一體兩面，舍宗教取
世俗，就如同立在牆角沒有進退之道的獨腳獸，面對西方宗教倫理和東方人本倫理
的兩面夾擊，沒有取勝之道、獲勝之理；四來人貴自知之明，直言對東、西文化都
所知太淺，沒有心得，更談不上通達，你來指點江山不是以卵擊石嗎？

直言和彩虹的爭辯，如果我來做裁判，那我右手拉著直言，左手拉著彩虹，最後舉
起彩虹的手宣布彩虹獲勝。因為眼前的這場爭論是直言反覆挑釁彩虹引起的，再說
男跟女斗，寸土必爭，貶低別人，抬高自己，加上頻繁出拳但擊中部位無效，以及
違規出拳和新、舊硬傷諸方面加起來，直言這次輸得很慘，不是彩虹打敗你，是你
自己打敗你自己。

直言和彩虹會不會繼續爭辯下去我不知道，但誰先沉默並保持沉默，誰才是真正的
強者。沉默比自辯強過百倍，沉默正體現了一個人的尊嚴。


（結語）

最後說兩點直言的觀念錯誤。首先是直言反對聖賢教育的觀念，建立在一個最基本
的邏輯假設之上，那就是聖賢教育是高不可攀、無法做到的，他“認同”聖賢思想，
但那只能供在神壇上。其實這種錯誤想法，已經被你自己的筆名（直言）推翻了，
比如你這個“直”，《論語》中就講“友直”，講“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
所以聖賢之教不是明明就在生活里、在你的腦海里、觀念里、筆名里嗎？更重要的
是，包括表揚你“正直”的其它朋友，也都認同這樣的聖賢教誨和君子人格。所以
你高推聖境、反對聖賢教育，其實正是和你自己過不去。更何況儒家思想最核心的
價值之一、當今全球倫理兩大基本價值之一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難道不是
人人應該尊守的嗎？你為什麼要把它供上神壇，束之高閣呢？子曰“有能一日用其
力於仁矣乎？我未見力不足者。”如果我們認為聖賢教誨都是遠離人生現實的理想，
這等於說孔子是個傻子。天下沒有比這樣認為更傻的了。

直言還有另外一個極為簡單而且經常喋喋不休的基本錯誤，那就是假借聖賢教育出
現的歷史異化，來否認儒家思想的現實可能性。其實西方世俗文化精神的鼻祖蘇格
拉底，就是在共和政體下被判處死刑的，可是我們能夠因此而否定民主制度嗎？總
之直言有很多非常簡單的問題都沒有搞清楚，思想相當混亂。

直言如有回帖，我不會予以回答。行有不得，反求諸已。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補遺）

最後再講一個笑話。一個多星期以來，萬維各個部落的人馬都匯集童壇，盛況空前，
嘆未曾有。那麼在這麼多參觀學習的人群裡面，到底哪一個人最開心呢？我覺得最
開心的人莫過於無為兄弟了，因為無為的視野並不是聚焦在爭論上，無為更關心左、
右派關係，即所謂左營、右營問題。從前右營在五味爭吵劇烈，無為老神在在，憂
心如焚，喟然嘆曰：右營出現裂痕啦！那麼如今左營四分五裂，群龍無首之際，還
有誰能比無為更快樂呢？無為的樂是一種紅泥小爐新醅酒般的悶樂，美在心裡；無
為的樂又像冬天穿着老綿猴曬太陽，那種暖洋洋、美滋滋的感覺，總之至樂莫如無
為。無為就在樓下，大家不妨走近窗戶往下看，他是否有點像我說的那個樣子呢？


謝謝大家讀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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