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考試成績完美，問她：去哪玩呢?她說，東京。我說，東京她已經去了十次了，她有生之年，平均一年一次。建議她，去北京吧，北京是中國的首都，而她是中國人，卻一次也沒去過。女兒說，她寧肯天天在家做數學，從早做到晚，也不去北京。我詫異了，問她：為什麼呀?她說，她想起北京，就是一口痰，一口濃痰。

　　原來，她同學寫了篇《北京印象》，寫她在故宮下台階時，有一口痰從上面飄下來，飄在她頭髮上、還有右臉頰，嚇得她花容失色，和她媽媽倉皇逃回酒店。現在，她的同學們都是這樣認為北京。孩子的親身經歷勝過她們看過的宣傳資料，勝過我們的千言萬語。

　　她們這些孩子比較直接，看見什麼，就說什麼，就寫什麼。她們還不會寫：懷着無比激動的心情，參觀偉大的故宮。

　　我本來要安慰一下孩子的，可不知說什麼。我在國內時，有好幾次，走路時，聽到後面的人在清嗓子，大聲的，旁若無人的，然後，我緊跑兩步，但仍感覺痰留在了我的褲角上。當時，我很無奈，但從沒告訴過我女兒。這不是種愉快的重述感覺。所以，我沒說。

　　我是個不談政治的人，也沒什麼熱血。但這次，我懇求中央政府，嚴管隨地吐痰問題，像新加坡那樣，重罰，吐一次，罰兩萬。

　　另外，求求中央政府管管食品安全問題。民以食為天。食品問題是最重要的事。以前，看見食物，想到營養，現在想到毒。張口吃飯，需要視死如歸的勇氣。當然，中國有特權階層，他們不用吃有毒食物，有專門的地方種菜、種茶，養豬。可老百姓呢?求求，中央政府嚴懲黑心商人，在食品中放毒，終身監禁，不能保外就醫。

　　還有，在進行愛國教育之前，要進行愛自己教育，女孩要知道自爰。現在，打開報紙，滿目都是肉彈，挺着兩個足球胸，躺下去，完全不受地心引力影響，然後，殺氣騰騰，靠男人殺出一條生路，唐季禮、林嶧、汪小菲都被她們害慘了。

　　而且，兩三隻爛蝦，臭了一池水。有朋友對她兒子要求，不能娶大陸女孩。而她自己就是大陸出來的。她說，看看這些女孩，眼裡全是貪婪，亂七八糟的。

　　在我去的國家中，男女關係最多元化，最戲劇性，最隨便的，非國內莫屬。歐美的電影，只是電影而己，尋常百姓都是老老實實過日子，沒有傳奇。

（楊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