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曲折看牙歷史:小弟兄看牙之前篇 |
送交者: 加愚 2003年12月09日09:38:26 於 [海 二 代] 發送悄悄話 |
到德國進了雅可的實驗室,發現德國人個個牙口不好。短短幾個月,人人都看過一次牙醫了。而且為看牙醫或遲到或早退或中間溜號,居然都很理直氣壯。我真不理解。 有一天雅可也來晚了,說他剛從牙醫處回來。我就說,怎麼你們牙都有毛病?中國人就不用看牙醫! 我年輕時是屬刺蝟的,而且很有大中國意識。況且我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剛到雅可實驗室時,很是刷新了大家對中國和中國人的印象。有一次午飯時大家談論一種什麼植物,問我中國有沒有。我不懂那個詞,當然就無法具體說,但大方向總是對的。我告訴他們,中國這麼大,自然是有的,我不知道它長什麼地方也不打緊。 話說當時雅可組裡,有一個沃夫博士。這個沃夫那時四十左右,在所里有終身職位。他既沒有教授頭銜,也無意領導一個小組。而且他與所里有特殊協議,每周只上四天班,拿那個位置的五分之四的薪水。他年輕時信奉共產主義,我在時已緩和為綠黨派。他太太是瑞典人。他們有兩個女兒,那時大的是剛上小學的年紀。我還記得小女兒叫漢娜,一個金髮小姑娘。沃夫附屬在雅可組裡,是一種奇怪的安排。沃夫自己帶兩個學生,有自己的辦公室,儀器雖放在一起,但他們的那一套是自己獨立使用。沃夫早先到過中國,可能為了找尋共產主義。他的學生里有個中國人,大家叫他沉默的陳。陳其實是一個很誠懇的人,他話不多,也不惹事生非。因為沃夫是唯一去過中國的人,在我之前,陳自然是中國形象的沉默代表。沃夫他們做課題不用與雅可商量,發文章雅可也不署名。只有領文具器材和報銷差旅費用是共一個小組賬號。還有就是沃夫的學生畢業時雅可是他們的官方導師,因為沃夫自己沒有博導的資格。雅可與沃夫的不睦是人所共知的。一次我問大師兄烏爾為什麼會這樣,烏爾說原因複雜,但告誡我要在他們的衝突中選對方向,站穩立場。烏爾的勸告讓我緊張,我在中國都不懂政治,哪敢到德國搞路線鬥爭?我剛去時曾獲邀與陳同去過沃夫家一次,我懷疑很可能是沃夫想加強自己的革命力量。經過思考,我也知道站錯了隊的危險,所以謹慎的選擇了立場。在我離開德國幾年後雅可與沃夫終於幸福的分手,沃夫對陳,以及雅可對我,都各自表達過對此的歡欣鼓舞。 呵呵,扯的離牙齒遠了。總之我傻傻的替國人的牙齒驕傲之後,理所當然的被知道底細的沃夫嘲笑。他一口咬定中國人牙更壞。我就不服氣的告訴他,不光我沒看過牙醫,我們全家都沒有看過!我就不知道任何看過的人! 而陳後來私底下告訴我,他也剛看過一次牙醫,醫生給了他一個複雜的治療計劃,說他有嚴重的牙周炎症。我問他牙周炎什麼症狀,他說他牙齦出血。 但我刷牙有時也出血的呀!生平頭一次,我也去看牙醫。那個牙醫說我的牙還不錯,輕微出血在潔齒後會消失。但發現我右下的智齒歪在了鄰牙上,造成那顆牙齲壞。 嘿,說起智齒,我老早就長齊了,大學時一次大家爭論到底應該有幾顆牙,各人對鏡一數,我三十二顆勝出!是不是說明我有大智慧呀。 後來那顆不正的智齒被拔,齲壞的牙補上了。兩年後,被拔的智齒對應的右上那顆大概沒了夥伴對手橫着長了起來,就也拔了。 剩下的三十顆被我完整帶到加國。加國雖說全民健保,看牙卻不在內。既然德國牙醫都說我的牙還不錯,我就不想自己掏腰包了。 在加國唯一一次洗牙,是在小加兩個月大的時候。我自懷小加起就為補鈣每天四杯涼牛奶,小加出生後我發現喝涼奶時補過的牙有感覺,懷疑補的地方漏了。但醫生說沒漏,讓用脫敏牙膏。用過不久還真就好了。 轉眼我又懷了小愚。當時小加肥實無比,我自己也還扛着第一次生產後多出來的二十磅,所以這次我對營養沒有上次精心,一天也就喝個兩杯奶,有時也還忘記。幾年後發現,此舉不僅虧欠了我的牙們,還連累了小愚的牙。 小愚出生後的頭一年我們經濟上捉襟見肘。我的失業金已拿完,我父母來給我們幫忙,我老公微薄的薪奉養着一大家子人。我知道自己牙齒迅速變壞,牙齦出血越來越經常。期間還牙痛過兩次,都是那個補過的齲齒附近,也領教了牙痛時止痛藥是沒用的。 等到了美國,我研究清楚了各種保險條例後就給自己約了牙醫。我的牙醫危言聳聽,說我如不趕快挽救,我的牙們十年之內就會棄我而去。想着四十幾歲就沒牙的樣子,眼角的細紋和不夠理想的腰圍真不算什麼。 力挽狂瀾的工作是痛苦的,我也不想再回憶。總之在深度清潔和拔了殘餘的兩顆智齒後,我現在每天花兩秒鐘洗臉但花三分鐘潔牙。我的牙醫上次說我那些不帶智慧的二十八顆牙齒,其中一個十幾年前補過的,或許他們可以服務到我七十五歲。 任何人,如果他的牙們經歷這樣的九死一生,都會要把那血的教訓告誡給下一代。 我對兒子小加小愚的牙的關懷,除了無微不至不能用別的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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