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開車帶她去中國城上畫畫課。路上，女兒問我可以聊點什麼，我比較關心她和年齡相仿的小朋友們相處得如何，就開口問她昨晚玩得開心不開心。

“當然開心了。”女兒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我只看到你們三個在一起玩，為什麼不和別的小朋友一起在大房間裡玩呢？”我知道女兒玩得很高興，但是心裡還是有些疑惑的。

“我們本來是在一起玩牌，但是Z嫌我們幾個不夠成熟。我們擔心惹Z不高興，就出來玩別的了。”

Z只比女兒高了一個年級，不會成熟到哪兒去，為什麼會嫌棄別人不成熟呢？帶着疑問我問女兒：

“你們做了什麼事，讓Z覺得你們不成熟？”

“在玩牌時A和B不停地開玩笑，牌都玩不下去了，Z就不高興了。”

“那你當時在做什麼？”

“我和C在黑板上寫字，記下來A說過的話。她說一句，我們就寫一句。”

“你覺得這樣好玩麼？”

“好玩呀，我們都樂得哈哈大笑。”

我原本以為女兒不和大家一起玩是因為她不合群，現在看來沒有什麼，只不過是有的孩子喜歡開玩笑，有的孩子比較嚴肅罷了。於是對女兒說：

“只要你玩得高興就行了，不要介意別人說你不成熟。”

“小孩子本來就應該頑皮一點，這樣才能顯得大人成熟，對不對，爸爸？”

“沒錯，小孩子是不需要太成熟。其實，大人也不一定要成熟，你看我有時候就很頑皮。”

“怪不得你經常在睡覺前逗 妹妹玩。”

“你的媽媽其實也不用老是那麼嚴肅，好像別人欠她一堆錢似的。”

“媽媽不嚴肅不行啊，她要管教我和妹妹呀。”

我已經習慣了女兒處處為媽媽辯護，就開玩笑地對她說：

“就因為爸爸不需要管你們，所以爸爸就用不着太成熟了。爸爸頑皮起來是不是像個小孩？”

“不，像個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