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旦牛人創立英文注音系統 或成為美國萬世師表




（2013 年 12 月 25 日復旦校友供稿）近日，筆者欣聞好友兼復旦同學 Yao 開發的一套“英文注音”軟件在國際上屢獲好評，甚至有望徹底改變美國兒童的識字方式，成為美國的“萬世師表”，筆者深感這真是我旦的光榮，復旦成為世界一流大學近在咫尺了。以下是筆者對 Yao 的專訪。


導讀
一、看到英文單詞即知道發音，托福聽力口語不再愁
二、媒體報道，專家好評，參加美國國家教育博覽會
三、研究起步自復旦時光，復旦人的自豪感鼓舞探索
四、常州蘊育五位拼音設計者，江南文明激發自豪感
五、中國人或成為美國萬世師表？當是全中國的光榮
六、更打造外語學習的戰略武器，志在統一人類語言


一、看到英文單詞即知道發音，托福聽力口語不再愁


Speak, break, bread, idea, reality, create, ocean. 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單詞有什麼共同點？聰明的你可能很快會發現，它們都有“ea”，而且“ea”的發音各不相同。這反映了英語的一個特點：單詞拼寫和發音並不完全對應，不像漢語拼音那樣，看到拼寫就一定知道發音，聽到發音也一定能知道拼寫。


英語的這個問題給兩類人帶來了不便。一是把英語當作外語來學習的人，比如中國學生，這些人接觸得比較多的是單詞的拼寫，因此他們讀、寫單詞可能問題不大，但一遇到英語聽力和口語考試，或者看原聲英語電影時，可能就遠不如讀寫時流利了。另一類人是英語國家學識字的兒童，他們的情況正好相反：他們已經能聽、說流利的英語口語，但同樣由於上面提到的問題，他們看到書本上的英文單詞時並不能立即知道這是口語中的哪個詞，他們在寫作時也不能無師自通地“我手寫我口”。


而 Yao 同學開發的“英文注音”軟件，則正好能同時解決以上這兩種人遇到的問題。該軟件名為 PIE（全稱 Phonetically Intuitive English，即“能直觀反映出發音的英語”），是一款免費、開放源代碼的 Chrome 瀏覽器插件，可以從 Chrome 網上應用店（Chrome Web Store）免費安裝（搜索關鍵字為 pie international）。另外也可以從 http://code.google.com/p/pie-transformer/downloads/detail?name=pie_international.crx 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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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圖中可以看到，該軟件能自動向網頁上的英文單詞添加類似漢語拼音聲調記號的小記號。這些小記號的作用是把單詞發音明確化，例如在字母下方畫一點表示單詞重音在該處，而在元音字母上方畫一橫表示該字母發字母本身的音（如 take 的 a）。該軟件還提供了三種注音模式——完整模式、簡化模式和超級簡化模式，來適應不同水平的學習者的需要，例如圖中所示的其實是“簡化模式”，這種模式會省略常見單詞（如 of）和常見詞綴（如 -tion）的注音。更可喜的是，除了自動為全文注音，Yao 還開發了一個配套軟件來顯示鼠標所指單詞的意思（圖中黑框處），這樣就為瀏覽英文網頁的用戶同時提供了發音和釋義的協助。


而要懂得這套注音記號，用戶只需學會一張一頁紙的“PIE 注音方案”（下圖為該方案的縮略圖）。Yao 坦言，雖然 PIE 的創意是自己獨立想到的，但之前已經有類似的方案，但他認為這些方案的設計不夠合理，再加上缺少方便的全文注音系統，所以他設計了自己的 PIE 方案和注音軟件。PIE 方案充分借用了國際音標符號，即使某些符號不能借用國際音標，也都設計了合理的記憶方法，因此整套方案的學習成本是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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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欣喜的是，PIE 不僅能促進單詞發音的學習，而且還能間接促進單詞拼寫的學習。Yao 解釋道：“根據我多年的研究，單詞拼寫的記憶只有兩種真正有效的方法：‘通過發音來記憶’和‘通過詞根 + 聯想來記憶’，其中又以‘通過發音來記憶’更為本質。比如說記憶 dictionary 這個詞，如果你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去記，那其實就是在記一串 10 個音節的序列：/diː/ /aɪ/ /siː/ /tiː/ /aɪ/ /əʊ/ /ɛn/ /eɪ/ /ɑː/ /waɪ/，記憶難度相當於記一串 10 位數字的電話號碼；而如果你先記 dictionary 的發音，就只要記一串 4 個音節的序列：/dɪk/ /ʃən/ /nə/ /ri/，記憶難度大大降低，然後根據這個發音再去記具體的拼寫就容易多了。再比如一個中國家長教小孩說話，在馬路邊看到一輛汽車，他只需用‘qì chē’兩個音節即可教小孩這個詞，他絕不會化簡為繁地用‘Q - I - C - H - E’來教，這樣小孩也必然一頭霧水。再者，英語母語者學英語單詞也是先學發音（口語），後學拼寫（書面語），這也說明發音是學習拼寫的最有效、最自然的方法。”


除了在瀏覽器中實時提供單詞發音和釋義，PIE 也提供了兩個工具箱，來製作兩種嶄新類型的圖書。對於英語學習者（如中國學生），可以製作中英對照、PIE 式注音的文學名著，如下圖所示《愛麗絲漫遊奇境》的開篇（中文譯者趙元任），為讀者提供音、形、義俱全的英語學習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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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英語國家的識字兒童，可以製作純英文加 PIE 式注音的識字讀物，如下圖所示《愛麗絲漫遊奇境》的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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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媒體報道，專家好評，參加美國國家教育博覽會


PIE 剛一推出即被美國最大的電腦雜誌 PCWorld 以及其他一系列各國媒體報道：


* “PIE: A Chrome Extension That Can Help With Reading and Pronunciation”——PCWorld（英語）
* “PIE: Google Chrome me metodë të re për leximin dhe shqiptimin e anglishtes”——PCWorld（阿爾巴尼亞語）
* “Phonetically Intuitive English (PIE)”——IDG（保加利亞語）
* “Phonetically Intuitive English, una extensión de Chrome para mejorar nuestro inglés”——Bitelia（西班牙語）
* “Izzy as Pie”——Speculative Grammarian（諷刺語言學雜誌，英語）
* “Phonetically Intuitive English, extensión de Chrome para mejorar tu inglés”——AM PM（西班牙語）
* “Phonetically Intuitive English, una extensió de Chrome per millorar el nostre anglès”——WikiNoticia（西班牙語）
* “Aprender pronunciación del inglés de manera intuitiva”——Woratek（西班牙語）
* “PIE: Chrome Extension Helps in Reading and Pronunciation”——Software Headline（英語）
* “PIE: Chrome ekstenzija za lakše čitanje i izgovor riječi”——Prva Vijest（克羅地亞語）
* “PIE: 用辨音符號給英語單詞注音”——Solidot（漢語）
* “Phonetically Intuitive English”——Wikipedia（英語）


PIE 也得到了來自機構、專家和用戶的好評：


* 美國教育部中小學教育司對 PIE 發表了親切鼓勵，認為 PIE 是“創新”的識字工具，美國教育部鼓勵一切有助於提高學生水平的工具，但教育部無權決定各學校的具體教材和教法，因此建議將 PIE 直接發給各學區（相當於市教育局）供它們考慮是否採用。
* 美國教育協會（NEA）舉辦的美國國家教育博覽會 2013（暨美國教育協會第 150 屆年會）主動邀請 PIE 參展。PIE 應邀參展並得到來自全美的教育官員的一致好評。
* 美國第 7 大的學區 Broward County Public Schools（學生人數 262,813，2008 年數據）正式簽發了一張教材合格證，批准 PIE 可以提供給該學區的各學校用於教學實踐。
* 美國第 9 大的學區 Hillsborough County Public Schools（學生人數 193,517，2008 年數據）的語文組組長表示該學區將討論把 PIE 整合到教學活動中。
* 美國識字教育界和英語作為第二語言教育界的多位專家（Caitlin McMunn Dooley、Donna Brian、Paul Rogers、Christine Haverington、Paul New）都對 PIE 作出了肯定的評論。
* 職業社交網絡 LinkedIn 上的相關論壇有更多專家對 PIE 的宣告按下了“贊”。200 多位 LinkedIn 上的美國識字教師成為 PIE（識字版）的用戶。
* 多位用戶也給 PIE 留下了肯定的評論。


欲了解各國媒體報道和各方好評的詳情，請查看 PIE 軟件中的“Media Coverage and Positive Feedback”。


三、研究起步自復旦時光，復旦人的自豪感鼓舞探索


和很多人一樣，Yao 最初是因為喜歡編小遊戲而進一步學習了編程，更參加過澳門和天津舉行的兩屆全國計算機決賽，並以全國第 21 名的成績保送復旦計算機系（前 20 名保送了清華北大）。同時，他在高中一年級就編了個小共享軟件放在網上賣，顧客大多是美國人，取得了對一個高中生而言不錯的經濟收入。在已經被保送的高三階段，Yao 認為要有更大的作為就必須做一些更根本的創新，而且有感於良好的英語能力對他的共享軟件小生意幫助很大，他的研究興趣定位在計算機如何輔助人更好地學外語、用外語上。


“剛進復旦時我鬥志高昂，發誓‘要給清華一點顏色看看’，‘對社會的貢獻要比那前 20 名加起來還要大’，”Yao 回憶道。


“復旦給我最大的幫助倒不在於它教了我某一門課，而在於它自由悠閒的生活氣氛和作為復旦人的無比自豪感，”Yao 說。


“上海灘有自由的洋場遺風，復旦更是‘自由而無用’的伊甸園，‘上海寶貝’的搖籃。我在上海的研究生活過得很自在，經常在網上看電影，計算機水平沒有長進，人文素質倒因此豐富了不少。南區（學生生活區）也是我常去的地方，在那裡我無拘無束地吃喝，遊蕩，思考。現在回想起來，這真是張愛玲一般的日子。復旦大學包羅萬象，復旦學生物華天寶，郎才女貌，無不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復旦給我的另一個禮物是作為復旦人的自豪感和認同感，這尤其能激發人立大志、做大事。就以同為復旦計算機系的學弟郭澤宇為例吧，2009 年初他爆出一個大新聞，證明了一個數學猜想，叫‘最小曼哈頓網絡問題’。郭澤宇也是通過計算機競賽保送復旦，他的這個研究是在復旦本科生學術研究資助計劃“莙政學者”的框架下進行的。對於他的這個研究申請，某院士的批語是難度太大，建議找個難度低的問題研究。然而他仍然自告奮勇堅持了這個研究，最後竟取得了成功。這就是復旦人的自豪感使人立大志、做大事的很好例子嘛。”Yao 分析說，“尤其是在探索新知識、創造新事物上，課本上的舊知識、博學的導師能提供的參考並不是一切，此時起關鍵作用的正是‘復旦人’的自豪感和自信心帶來的探索未知的志氣和勇氣。”


四、常州蘊育五位拼音設計者，江南文明激發自豪感


Yao 祖籍上海，在常州長大。Yao 說：“常州是吳語圈最西邊的城市，它雖然不是蘇州、無錫那樣全國聞名的旅遊勝地，卻也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明清兩代狀元、進士最多的城市第一名是蘇州，第二名是杭州，第三名便是常州。而且，在拼音設計這個領域，常州似乎得天獨厚，已經出過四位拼音設計者。”


吳稚暉（注音符號，民國的法定拼音方案）
趙元任（國語羅馬字，民國的第二套法定拼音方案）
瞿秋白（拉丁化新文字，北方蘇區曾經用過的法定拼音方案）
周有光（漢語拼音，現在華語地區通用、國際公認的拼音方案）


如今，為世界普通話——英語設計出注音系統的 Yao 害羞地說：“真是沾了常州的光，一不小心成了常州第五個，在這些偉大的前輩面前我還是個小學生。”


“其實，何只是常州，整個錦繡江南自古都是那麼富貴風流，山明水秀，才子佳人，人傑地靈。2013 年全國經濟百強縣前 10 名，江浙占 8 個。明清狀元、兩院院士、華人諾獎得主，江浙都要占起碼過半。美國有一個“總統自由獎章”（Presidential Medal of Freedom），是獎給各行各業有傑出成就人士的最高榮譽，至今只有三個華人獲得，他們都來自江南：貝聿銘（建築師，蘇州人），馬友友（大提琴家，祖籍浙江寧波），王安（電腦科學家和企業家，崑山人，生於上海）。”Yao 說，“我玩過蘇州和無錫很多地方，特別喜歡從不同地點觀看太湖，它的博大、恬靜、明媚能給人帶來內心的寧靜。蘇州的小調如《大九連環》《小九連環》《紫竹調》非常優雅，一口全國最甜美方言的蘇州姑娘更是自古便享有‘吳娃’的美譽，被白居易等文官詩人一致認為是女中極品。上海徐匯區原法租界林立的近現代名人故居，更印證了那歌里唱的：‘絕色，超凡，只會出現在上海灘……’”


“作為江南人的自豪感、認同感和歸屬感對事業很有幫助。事業上順利時，盡可以到世界上建功立業；事業上一時失意時，江南的歸屬感則是一張安全網，讓你可以躲到蘇州的小橋流水去過過精緻慢生活，或者到乾隆感嘆‘惟惠山幽雅閒靜’的無錫惠山散散心。得意時，可以去江南；失意時，也可以去江南。”


五、中國人或成為美國萬世師表？當是全中國的光榮


Yao 說：“我們前面說過，PIE 這個東西不光對學英語的人有用，對英語國家兒童學識字也有用。目前美國教兒童識字用的是所謂“拼讀法”（phonics），就是教一些發音規則，比如我們熟知的‘元輔e’。但我們前面也講過，英語也有很多時候是沒有發音規律的，比如 speak, break, bread, idea, reality, create, ocean 這些詞中的 ea。當沒有規律可循時，其實像 PIE 這樣直接把發音注在單詞上，或者叫‘注音法’，才是最科學的。中國教兒童識漢字其實就是用注音法——把拼音注在每個漢字上方。中國 50 多年來的漢語拼音識字，再加上民國幾十年的注音字母識字，都證明了注音法的有效性。美國目前沒有注音法，他們兒童遇到沒有明確發音規律的單詞時只能靠猜。因此，向美國等英語國家引進注音法識字，才是歷史發展的正確方向。”


“PIE 開發出來以後我就聯繫過美國教育部。沒想到美國並沒有毛主席那樣的人物能一聲令下就全國採用拼音識字，美國教育部根本沒有實權。我也聯繫過 50 個州的教育廳，情況也是如此。真正有權決定學校用什麼教材、教法的是學區這一級（相當於市教育局），他們通常定期舉行教材採購的招標，從圖書市場上選擇價廉物美的教材，採購給本學區的所有學校使用。因此美國教育歸根結底是市場驅動的，要引入一種新的教材教法就必須先在美國的圖書市場出版你的教材（如前面提到的 PIE 式注音的兒童識字讀本），然後各學區作為大客戶才可能考慮採購。所以 PIE 這個項目的下一步就是嘗試出版 PIE 式識字讀本。當然，對於各國的英語學習市場，也可以出版 PIE 式雙語讀本。”


“美國有個歷史人物叫韋伯斯特（Noah Webster）。我們現在知道他最多的是他編過一本《韋伯斯特詞典》，開創了美式英語詞典的先河，至今仍是美國最大牌的詞典。他的另一項不那麼廣為人知的工作是編寫過識字課本，‘教會了整整五代美國人如何讀寫’。因為他對美國基礎教育的這些貢獻呢，美國人很敬佩他，英文維基百科關於 Noah Webster 的條目里有一張插圖，是一張 1886 年的海報，稱他為‘共和國的校長’（Schoolmaster of the Republic），就跟咱們中國人稱孔子為‘萬世師表’一個意思。假如 PIE 真的把美國識字教育帶進‘注音時代’，中國人當他們美國的下一任‘共和國校長’也不是不可能嘛。”


筆者汗顏。中國人民勤勞智慧，改革開放蒸蒸日上，如今中國人又有望做美國人民的萬世師表，中華民族更加揚眉吐氣於世界。


六、更打造外語學習的戰略武器，志在統一人類語言


筆者更欣聞這位復旦同學另有一個更為重大的研究成果，也是關於計算機輔助外語學習的。


Yao 說：“前面我們說過，PIE 這個東西對於英語學習者有兩個用處：教單詞發音，和間接促進單詞拼寫的學習。如果把一個外語單詞看做是一個敵人個體，那麼 PIE 就是消滅這個敵人個體的‘戰術武器’。我的另一個研究項目叫 ATLAS，是外語學習的‘戰略武器’，它解決的不是具體怎麼記憶一個單詞的問題，而是一個更宏觀的問題：如何主動創造外語學習的機會。或者說，如何製造與敵軍接觸的機會。如果連敵軍都看不到，那麼就談不上用 PIE 這樣的戰術武器去消滅敵軍的個體了。”


“比如一個中國學生，除了上英語課，還有生活中遇到的零星的英文商標，他在生活中其實沒有真正接觸、使用英語的機會。那麼怎麼主動創造機會呢？有一個思想，就是當一個人在瀏覽一篇母語寫成的網頁時，電腦順勢在這個網頁里插入一塊“廣告”，廣告內容是一小段外語教學內容。比如，用戶在看一篇中文寫成的籃球新聞，電腦發現這個網頁出現了“籃球”這個中文詞，或者因為這個網頁的話題總體上是籃球，於是電腦朝這網頁里插入一個“廣告欄”，裡面說：‘籃球是 basketball。’”


“這個總體思想是對的，因為人在閱讀母語網頁時，處於一種非常放鬆的狀態，特別是看網絡文學這種閒書時；那麼在這种放鬆的時候，偶爾插入一小段外語學習內容，就比較容易被人接受。反之，如果一上來就讓一個詞彙量不多的人去看全英文的網頁，他必然會反感。也就是說，接觸英語的量，既不能一上來就是 100%，也不能永遠都是 0%，而應該在一個舒適的低百分比，就好像把一粒苦藥片放在一大口糖水裡喝下去，比較容易被人接受。”


“近年出現了一些瀏覽器插件，也反映了這個思想，但它們的實現方法不對。它們在母語網頁里挑出某些母語單詞，調用 Google Translate 這樣的機器翻譯服務，把這些單詞翻譯成外語，然後把翻譯結果去替換網頁上原來的母語單詞。這樣做的問題就在於機器翻譯是不能保證正確的。比如母語網頁上原來有一句話：“他是一個好同志。”計算機如果決定教“同志”的英語，是教 comrade 呢，還是 homosexual 呢？機器翻譯給出的結果是不確定的。”


“既然用機器翻譯來實現這種系統是不恰當的，那麼有什麼別的實現思路呢？我介紹一個更好的思路：事先準備大量的中英雙語例句（這種數據的獲取比較容易，比如電影、美劇的多語言字幕文件就包含每一句對白的英文原句和中文譯句），然後根據母語網頁上出現的某個母語單詞，找一句包含該母語單詞的雙語例句投放到網頁里作為外語教學內容。比如母語網頁上出現“學生”這個詞，電腦可能投放這樣一個雙語例句：


        他是一個好學生。
        He is a good student.


這個基於雙語例句的思路還有一個潛在的優點，就是它可以根據網頁上下文和例句上下文裡出現的其它單詞，來評估一條雙語例句跟網頁話題的相關性。比如，如果網頁上有這麼一句話：“列寧同志是偉大領袖。”而“同志”這個詞本質上是多義詞，所以我們最好是在雙語例句庫里找這樣一條例句——它不光包含“同志”、而且包含“列寧”、“偉大”或者“領袖”這樣的網頁上下文單詞，因為這樣表明這條例句在“同志”的詞義上更加符合網頁上下文。”


“總而言之，ATLAS 就是當用戶在瀏覽一篇母語網頁時，計算機像投放 AdSense 廣告一樣，投放一則跟該網頁內容相關的雙語例句來教外語。我認為這是一種劃時代的外語學習系統模型；它跟統計式機器翻譯在理論上堪稱一對姐妹花，不同之處在於統計式機器翻譯是用大量雙語例句來教計算機做翻譯，而 ATLAS 是用大量雙語例句來教人做翻譯（換言之就是教人學外語）。ATLAS 是我給這個方法起的名字，全稱 Active Target Language Acquisition System（主動目標語言習取系統）。“主動”是指這種系統能主動向母語網頁插入外語學習內容，“目標語言”即要學的外語，“語言習取”是“語言學習”的比較專業的說法。另外，ATLAS 的思想甚至還跟 Noam Chomsky、Stephen Krashen（當代二語習得理論創立者）和 Robbins Burling（1960 年代首創“在母語故事中漸漸摻入外語內容來教外語”）的思想相一致。”


Yao 說：“ATLAS 目前只是個創意。我曾經向國際計算語言學界公布過這個創意，也告知過微軟、Google 和 IBM 這三家運作統計式機器翻譯系統的公司。也歡迎感興趣的社會各界一起來推動這種下一代外語學習方法早日成為現實。”


筆者不禁想到了偉大的毛主席。當年他通過漢語拼音讓全國人民（特別是南方各省）學會了一種統一的漢語口語——普通話，又通過簡化漢字大大提高了識字率，使全國真正有了一種統一的漢語書面語——簡體字。而 Yao 同學的 PIE 和 ATLAS，令筆者覺得全人類真正有一種統一的語言也是可以做到的了，這真是人類文明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