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一年的元旦前,某大型超级商场: 我正在购物,经过冷柜过道远远看见过道另一端有一个中国小姑娘八,九岁的模样穿着敞开的冬衣盯着雪糕柜,这个商场附近很少有亚裔人居住,所以在商场的中国 人很显眼也很亲切。该过节了,人们都穿戴着过节特征的着装,但小姑娘着的就是很普通的冬衣,敞着拉链,头发蓬乱,不像被呵护得很好的小姑娘,但就是我们中 国小姑娘那种天生可爱单纯无忧无虑的模样,不时还叫声:“妈。。”。我很想跟小姑娘问个好,但定要先见她父母方好。 孩子叫了好几声妈,有个白女人慢悠悠地在另一头应了声,年岁稍大,状况不是很好的白人妇女,头上裹着围脖子的围巾,没过来打理孩子又回到另外一行货道上, 我绕到她那行与她打了个招呼问个好,单刀直入问她你女儿是中国孩子吗?因为感觉强烈告诉我她就是个小同胞,她说是的,在中国南方领养的,再具体点她说福建 领养回来的,问她跟孩子再回去过那吗?她说没有,有机会她是想带孩子回去那边看看。正说着些孩子上学的事,孩子过来了,她跟孩子介绍:他是从你出生那边来 的中国人,孩子脸上闪过一阵喜悦但很快就消失了,我跟孩子说了会话(英文),孩子既想说又无可说的神态让人心里忐忑,当孩子抬起被乱发遮着的脸时我清清楚 楚看到清秀的孩子右边白嫩的脸颊上有一道半张脸那么长突出鲜红的创伤后长出的鲜明的疤痕,我嘴巴立即给什么堵住了,心也给堵了,话也噎住了,直有东西在眼 里转,没什么可说了,也什么也说不出了,东西也不买了,马上憋着回到车里,关上车门嚎啕大哭。 我们有多少流落在外的血脉?有多少分离骨肉的海外遗孤?有多少被过早切断脐带的苦命儿?民族能为你们做些什么才能抚平你们深埋的伤痛??? 人生最哀最痛,莫过骨肉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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