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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羅素《中國問題》解讀(上)
送交者: 匣子 2005年09月06日17:19:23 於 [海 二 代] 發送悄悄話

作者: 姚小平

1920年10月中,英國哲學家羅素(Bertrand Russell,1872年-1970年)繞道西伯利亞抵達中國,在北京大學訪學,直至次年7月。此前他訪問過前蘇聯,著有《布爾什維克主義的理論與實踐》(1920)。他是一個社會主義者,不滿於金融資本控制下的西方文明;他也是一個和平主義者,一戰期間曾因反戰而遭到監禁,以至被逐出劍橋講壇。但他並不欣賞俄國發生的一切,1920年夏,當他跋涉於伏爾加河畔,向着東方智慧的國度進發時,他說,他心裡充滿了痛苦和疑惑,期盼早日踏上中國,以“尋找新的希望”。可是當時的中國,是世界第一貧弱大國,能讓他看到解救西方“工業主義”的希望,覓得醫治世界性“強迫勞動”的良方麼?在中國,他一邊接觸社會,熟悉各界生活,一邊閱讀有關文獻,了解中國文化和哲學。經過一番觀察、體驗、比較,他把所思所得寫成一本書,於1922年出版,這本書就是The Problem of China(《中國問題》,秦悅譯,學林出版社1996年)。

羅素眼見的中國,面臨的政治經濟問題一大堆;中國的存亡系乎一時,而去從則難以卜知。這些他在書裡都談到了。如果他只限於談論這些問題,那麼,時隔80年,《中國問題》到今天大概就只有研究民國史的人才會去找來看。可是我們現在讀這本書,會發現其中很多內容仍值得玩味;凡是關心中西文化異同的人,都會有興趣於這本書,因為那裡面涉及中國文化最根本的一些東西。羅素稱,不管對於中國還是人類,文化問題都是根本,“只要文化問題能夠解決,無論採用哪種政治或經濟制度去實現這一目的,我都能接受”(中譯本1頁-2頁)。這麼說,他沒有任何政治立場,願意接受任何社會制度,並且是無條件的接受。這個說法讓我感到意外,因為,第一,前面說過,羅素並不喜歡蘇式社會主義,他甚至勸中國人不要跟從蘇聯的榜樣,否則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第二,他是一個研究數理邏輯出身的哲學家,措辭恐怕不會那麼絕對。我核查了原文,發現跟中譯文有點出入。原文是:if these[cultural questions]could be solved,I would accept,with more less equanimity,any political or economic system which ministered to that end(p.10).這就對了,“with more or less equanimity”這個修飾語漏不得:不是任何政治經濟制度他“都能接受”,而是“或多或少都能坦然接受”。另外,對這句話我們須注意它的虛擬語氣。羅素是說,假如文化問題能夠解決,他願意如何如何,而實際上文化問題在他看來要比政治經濟問題繁複得多,靠一兩代人解決不了。不過,有一點是明確的:羅素把文化視為決定中國乃至世界未來發展的第一要素。他寫《中國問題》,雖說大半篇幅用於講評時政,主旨則在探討中西文化的差異和短長,以及相互借鑑、共同繁榮的可能,而政治、經濟、外交等等只是他展開論述的外部場景。今日的中國面貌一新,所處的場景也已絕然不同。羅素當年提出的文化問題,解決得怎樣了?讀着《中國問題》,我不禁想,假若他還在世,再訪中國,他或許會高興地看到:有的問題已經基本解決;有的問題已經緩和,並且有望解決;而有些問題仍然棘手,其解決尚須時日。至於他最為憧憬的大結局,即東西方文化的合流與互惠,乃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必然方向;雖有種種牽制因素,但世界諸文化終將求同存異,融為一體。

羅素提出,中國傳統文化有3個顯著特徵,是世界所有其他民族都沒有的:

1)“使用表意符號來書寫,而不是用拼音文字”;

2)“在受教育的階層中,孔子的倫理學說取代了宗教”;

3)“執掌政事的不是世襲貴族,而是通過科舉選拔出來的文人學士”。

在20世紀初西方語言文化大舉進軍中國之時,這三個特徵便尤其突顯,構成中國亟待解決的三大文化問題,即:文字問題,儒學問題,科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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