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时代的点点滴滴(下)--4 |
送交者: 黄忠 2006年04月19日16:16:30 于 [海 二 代] 发送悄悄话 |
我大学时代的点点滴滴(下)--4 下乡双抢,下厂技术革新---改造思想 轰轰烈烈的政治运动过后,每年我们总要被派下乡下厂,到农村和工厂接受教育和改造思想,这就成了我们经常的必修课程,主要在四年级上学期到五年级上学期(1959—1960)这一时段。有一个必须提及的事,各种运动过后,我们寝室的空气渐渐轻松了,慢慢的恢复了常态。停了很长时间的“熄灯夜话”又“开台”了。为此,大家特别高兴! 南方农村种的是双季稻,在霉雨季节过后,就要收割早稻,并立即种上晚稻;如果收的不及时,早稻会脱粒歉收;更重要的是晚稻种得不及时呢(哪怕差一天),晚稻也会明显歉收。由于收,种的时间很急,农民称之为抢收抢种(双抢)。到了双抢季节,我们总要下乡锻炼,系里派定的任务是:要求我们劳动和改造思想双丰收。 下乡双抢, 第一次参加双抢,我们是到绍兴的柯桥。大伏天,带了行旅,蚊帐,住在当地小学的教室里,一日三餐是在农民家里搭伙。 我与“一皱”小姐两个,一起分到一户农民家里;她来自上海,她说赤脚下地干活,是她人生第一回。大伏天,烈日似火,把土路和砖地都晒得发烫了,她赤脚一步都不能走,高温难耐,烫得她直哭,我说:“你回他(农民)家把鞋穿上,或在路边草上走”。一步一扭的总算走到地里,要下水田了,她不敢赤脚下水田。 赤脚在烂泥地里“踹”,第一次是的确要有勇气的,因为脚在稀泥里很“肉麻”,全身起鸡皮疙瘩。好不容易,她下去水田了,又不敢走动,我说:“站着先适应适应再说,慢慢来”。谁知,站着不动,久了,叮上了几条蚂蟥,你想,动还叮上呢,不动就更容易让蚂蟥叮上了,两腿上都有几条。这下,可把她吓坏啦,又哭又跳脚。这边有了动静,几个小青年就围了过来,看热闹来了。 因为我来自农村,高中以前下过地,有些经验。那个时候由于农肥农药几乎不用,蚂蟥特别多。蚂蟥这小东西,有两种,一种是干蚂蟥,另一种是水蚂蟥,是软体动物,专吸动物的血。吸住你的皮肤后,在它吃饱以前,绝不可能自动掉下来的。要弄它下来,还不能用手拉它,由于它的吸盘吸得很牢,一拉还会把肉都拉下来一小块的,一定要用手掌打才行。蚂蟥下来后,伤口还会流血不止,老人说,被它吸了多少,就会再流掉多少。而且,只要有了伤口,下一次如再被蚂蟥叮上,还会在上一次的老伤口里,有可能几条同在一个伤口上。对于没有见过此物,此景的人,那是真害怕! 我告诉她,不要害怕,用手掌打,用力打!用力打呀!还是下不来!看来,靠她自己处理,恐怕不行;实在因为是“男女有别”啊,我不能亲自动手帮她处理去!咱免得有“男女授受不清”之嫌不是?有一想,蚂蟥打不下来,时间长了,不是更出洋相吗? 我正在犹豫为难,考虑怎么办的时候,谢天谢地,一个中年农妇上去帮忙了。人家到底有经验,三下五除二,花不多大工夫,总算把两腿上的几条蚂蟥“一网打尽”了,流血不止!吓得一皱小姐,脸色都变了。几个来看热闹的小青年农民,在旁边像看戏一样,直发笑,那个农妇说:“啥好看!没有见过啊!滚!给我滚远点!还不干活去!”。才散开了 熬到中午回家吃饭。饭桌上有一碗菜,确实难住我俩了;我孩提时代,在农村好像是吃过的,但这时候闻到这味道,就恶心,直想呕吐。 原料是一种有刺的野苋菜,越老越好,把它的主杆上的叶,刺去掉,光杆放在发臭的泡菜水里,浸泡多日,等到野苋菜的杆发酵后,取出洗净,放点油,姜,盐,饭锅上蒸熟,就可食用了。真是满屋臭气熏天,比臭豆腐乳的臭味,还要厉害十倍! 应该说吃还可以的吧。因为农民吃得很香,出于客气,他们还让着我们:“吃吧,这东西闻着臭,吃起来是香的!”,我嘴里答应,“好,好,不客气,我们自己来!自己来!”,可心里生怕他们为我夹到碗里来。在旁边闻到这味儿,就特别恶心,觉得连饭里,和其它菜里全是这臭味道啦。 大伏天气,农家闷热异常!甚至,家里比户外还难受,全身大汗,蚊子又来打扰,四害还没有除尽哪!江南水乡,农村的蚊子特别多!!脚上被叮得奇痒难受,搔扰得吃饭也不让安生,心里烦躁透了!加上那奇臭难闻的味道,恶心上撞,想吐啊!。。。你想我都这样难受,何况她哉!! 我是勉强忍住了,但对于“一皱”小姐,当然她也想忍啦,脸涨通红,没吃几口饭,伴随着让人听着都难受的,恶心发出的声音,在当场“哗”的---一声,全吐了,很不体面!我们很不好意思。我只能对东家说:她有点中暑了。于是赶紧让她回住地,下午休息。 就这样我们在乡下,戏剧性的锻炼了10来天。有了第一次,后来下农村,一皱小姐,也逐步老练多了,不再出那么多洋相了。 下厂技术革新 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几个铁哥儿们为人正派,诚信,交往有度,经常在关键时候,帮助女同学(男同学也一样帮的),所以女生都知道“黄忠他们几个是条汉子” ,她们也愿意和我们搭帮,知道会得到帮助的。 这不?下厂技术革新,我和一皱俩,又分在一个厂,而且,俩人又分在同一个车间了。下厂,虽在学校同一城市里,但我们还是在厂里吃食堂,在厂里住集体宿舍,与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说是这样有利于改造思想。 有一次,已经清晨0点多了,我们还在研究技术革新方案,那时,一皱她竟然睡着了,而且发出了“轻轻的鼾声”。我坐在她旁边听了正着急,为了不在人家面前丢面子,这时我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清”了,用脚把她捅醒,她不好意思地,迷迷糊糊,装模作样,蒙松着双眼,继续参加讨论。 过不多会儿,她的“瞌睡虫”又上来了,又被我捅醒。几次后,因为人家也在不断打哈欠,我就只好提出建议说:“实在很晚了,大家也很累,我们休息一会儿吧?”。才算解围。 下厂结束回校,大伙已经有一周多没见面了。等不到“熄灯夜话”时间,“新闻发布会”就开场了,大家的话特别多,抢着报告新闻哪,内容极其丰富。不知谁提了一句:一个挨着一个轮流。于是大家聚精为神,按序进行。一会儿哄堂大笑,一会儿寂静无声,惊险一场。 轮到我发布新闻了,我便宣布了“。。。一皱小姐睡觉打鼾,鼾声斯文。。。”的爆炸新闻。冷不防老T 来了一句:“黄忠,一皱小姐睡觉鼾声斯文,你是怎么知道的???还听得“格能清爽”(上海话--这样清楚)。。。。老实交待吧!!!。。。”。哈哈哈---,全寝室大笑过后,你一言我一语,激烈异常,简直就像演出了一场连本“西厢记”。弄得我非常尴尬。 你说我也是啊,不接受“教训”。上次下乡到绍兴的柯桥双抢,一皱小姐两只脚上的蚂蟥,明明是中年农妇帮忙打下来的,这情况谁都不知道,是我给大家报告的新闻呀,最后大家起哄,故意“张冠李戴”,硬变成了“。。。黄忠轻轻地为一皱小姐,拍下了““三寸金莲””上的几条蚂蟥!。。。” 。 我有嘴难辩啊,不辩驳吧!就是默认,辩驳吧,则越描越黑,最后,落得个“。。。黄忠真有福!。。。打下蚂蟥后,她给你皱了几次啊。。。” ,真委曲,冤枉啊,但大家非常开心!哈哈哈。 这次下厂,又把事情讲给大家听了。躲,还来不及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主动送上门(说明咱心中无鬼!坦诚!) 。哈哈哈哈,给全寝室带来一通开心!这就是大家的初衷。 寝室里的这些琐事,虽然已经过去半个世纪了,但这种不带任何利益色彩的,纯真的同窗友谊,我是记忆犹新,珍贵永远。 (待续--5) (照片说明:毕业第一张工作证标准像,25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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