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lda生病了。 因為是周末,便帶她去看急症。我抱着她跟着醫生助理進了監察室,把她放在檢查台上。 Zelda覺察情況不妙,一個勁地往我胳膊里鑽,那樣子真是又可憐又可笑。醫生檢查後告訴我,Zelda腹部有個小傷口,需要打針吃藥,大概需要花費兩百塊錢,問我要不要繼續下去。我說要,於是Zelda在哀鳴聲中被醫生帶走了。
Zelda是只長毛波斯貓,十幾年前Julia領養的。後來交給我和太太,要我們負責照顧她。Zelda在我們的朋友圈中大有名氣,小孩子們總是求他們父母“我們可以去貓婆婆家看Zelda嗎?” 所以我們之間微妙的關係是: 按貓的年齡,Zelda應該算是老太太了,然而我太太是她的貓婆婆; 而Julia則是我們養不大的女兒,她自稱是Zelda的姐姐。Julia交給我們的任務是不可以拒絕的。好的是Zelda有本事改變我們,使我們從無奈收養了她變成極其寵愛她;太太叫Julia大女兒,Zelda小女兒。
太太打電話過來,問Zelda怎麼樣。 我告訴她小女兒需要打針吃藥,醫生說要花兩百多塊錢呢。 太太以為我在猶豫,就指責我說“你怎麼那麼殘酷,要看着她死啊!” 我趁機說,“好好好,讓她看吧,該化的就化,我們以後少看病就是了。”
過了半小時,貓醫生和助理出來了,看我繳了費,才把籠子拎出來交給我。看不清小女兒在裡邊什麼樣,只是聽到她可憐的叫聲,好像在說“痛啊,不要啊”。 我趕緊把Zelda塞進車,回家。一路上她不停地叫喚,我則不停地安撫她,“痛死我啦!”和“you'll be ok, Zelda”此起彼伏。
回到家,Zelda戴着頸圈走出籠子。 她戴着的項圈向上翻開,像是英國女士們戴的那種Bonnet,看起來很滑稽。想起貓大夫告訴過我,戴那玩意兒不是為了好看打扮,而是防止她舔傷口。 佩服茅以升,這辦法管事,Zelda的嘴肯定夠不到傷口了。
但是Zelda又有了新問題。 她搖搖晃晃不知道怎麼走路,一旦頸圈碰到什麼東西,哪怕是在邊上一點點,她就停住了,不肯往邊上挪一點,非要直直地走。 吃飯喝水時,得幫她把頸圈翻起來。 這樣,她的頸圈就蓋在盛食物的碗上面,咀嚼和飲水的聲音就從底下傳出來。 看來,她依然吃得很爽。她不會餓死的,我和貓婆婆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