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生得意需盡歡，美女青春不留白，漂亮臉蛋總不能白長。”””

“““找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是不可能少花錢的。”””

“““男書呆子找女朋友只能是女書呆子，跨界戀愛必須心胸寬廣，心理承受能力強大，否則只會痛苦萬分。”””

“““他們互相利用，互相防範，表面上嘻嘻哈哈，背地裡拳腳交加。”””

佛羅里達棕櫚海灘的美景總是蕩漾在趙夢琪眼前。如今感情敲定，她很快就吩咐張成棟馬上安排兩個人去大西洋賭城渡假，還叮囑一切從奢，絕不能寒慘。人生得意需盡歡，美女青春不留白，漂亮臉蛋總不能白長。張成棟平生第一次帶女朋友出去享受生活，也是興奮無比，花去很多時間籌劃，務必做到盡善盡美。住五星級酒店，吃海鮮大餐，出海釣魚，下水游泳，賭場試手，沙灘漫步，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儘管費用遠遠超出張成棟的想像，他也咬牙挺住，因為他很清楚找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是不可能少花錢的。

可是豪華渡假的許多額外花費，還是讓張成棟十分肉痛。住酒店可以自己趴車，趙夢琪非要享受VIP高級待遇，讓服務員去趴車。只為了一瞬間的洋洋得意高大上，張成棟就要多花好幾十大洋，感覺特別不值，而且周圍都是陌生人，回去對同學們講，別人也不會信。去賭桌上試運氣時，張成棟說找一個5塊美金起步的小桌玩一玩就好，趙夢琪非要去25塊一注的中桌，還說她在為張成棟省錢，沒有進大戶室。好在趙夢琪並不好賭，手氣也湊合，輸得不算太多。趙夢琪總說，錢是掙來的，不是省下來的。張成棟覺得她說得輕巧，掙錢可太不容易。但他又不敢說出來，怕女朋友認為自己吝嗇。他覺得趙夢琪什麼都好，就是不知道人間疾苦，太能浪費。他不是捨不得為女朋友花錢，就怕以後萬一有什麼地方急需用錢，咱們身上卻一文不名可怎麼辦？兩個人又都不是出生在富貴人家，真有需要的時候，父母什麼忙也幫不上，只能靠自己。上次為讀研四處借錢而不得的教訓還不深刻嗎？

趙夢琪可不在乎這些，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咱們享受現在的每一天。她有青春、有臉蛋、有豐胸、有長腿，還非常享受他人或欣賞或猥褻的目光，衣着基本上以比基尼的覆蓋量為標準，所以無論走到哪裡，都立即成為眾人注目的中心和焦點。張成棟儘管極其以自己的女朋友為傲，卻不願意與任何人分享趙夢琪的美貌，總想勸她多穿點，當然每次都被拒絕。他只好儘量擋住她的關鍵部位，或者故意跟她摟摟抱抱，以示名花有主，他人別想亂采。

即使如此，還是有人藉故來糾纏趙夢琪，比如說問問路、打聽一點事情之類。每次張成棟都衝上前去惡狠狠地盯住對方，讓對方知難而退。有一個拉丁人，喝得醉醺醺，過來要拉趙夢琪喝酒，還想摟抱趙夢琪，被張成棟大吼一聲，一把推開。趙夢琪說他：“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不會跟他走的。”張成棟氣憤道：“那我也不能允許他碰你。”事後兩個人議論起來，都說真要是打架，張成棟可能打不過那個五大三粗的老外。張成棟咬牙說：“我爸從小就對我說過，無論打不打得過，誰敢欺負你，你就跟他死打。下一次他就不敢了。”趙夢琪勸他：“咱們跟那個老外就是偶遇，哪有什麼下一次？”張成棟堅持：“這是一個原則。”

以此引發，兩個人一邊在賭城海邊遊逛，一邊聊起彼此以前打架的故事。為了助興，還一人買一杯冰啤酒，邊喝邊聊。張成棟回憶說，他小時候學習好，招人嫉妒，又太老實，總受別人欺負。他總是躲，總是藏，從來不敢還手。有一次，他被一個小混混把臉打破，他爸問他怎麼回事，他實在隱瞞不住，邊哭邊說出來。他爸叫他撿起一塊磚頭去打，不要命地打，說打死他，爸負責。他找到那個小混混，一磚頭狠狠砸在那傢伙的腦袋上，直接把小混混砸暈，流出很多血。趙夢琪問，那人家還不報復？張成棟繼續說，他後面找我打架，我從懷裡掏出一根鐵棍，血紅着眼睛對他說，今天要不你打死我，要不我打死你，來吧！小混混被鎮住，旁人一拉架，也就只好算了。後來張成棟還打過幾架，每次不管吃不吃虧，堅決打到底，一定打到對方不敢再來欺負他為止。趙夢琪笑說：“怪不得你跟涼風打架那麼拼命。”張成棟惡狠狠點頭：“我不會欺負別人，但絕不能吃虧。誰敢欺負我，我非打死他！”

趙夢琪接觸過的社會混混不少，對類似打架鬥毆的事情聽到的也很多，所以對張成棟的戰鬥故事並不是特別感興趣。她很快便扯到自己的光輝經歷，可比張成棟的精彩太多。從小時候打架罵人，到長大後爭風吃醋；從武功蓋世，到情色滿天；聽上去象街攤小報，個個聳人聽聞。如果是他人的傳奇，張成棟肯定會聽得興致勃勃，可是這些事情居然都發生在自己美麗性感的女朋友身上，怎麼都讓他感覺沮喪。想像中的女朋友應該是溫柔聽話、優雅可愛，怎麼會是這種打打殺殺，關係複雜？也許男書呆子找女朋友只能是女書呆子，跨界戀愛必須心胸寬廣，心理承受能力強大，否則只會痛苦萬分。

趙夢琪又說起大學時代系裡的混蛋黃書記，如何噁心，如何下流，總想占女學生的便宜，特他媽的不是東西。他們之間又是如何互相利用，互相防範，表面上嘻嘻哈哈，背地裡拳腳交加。趙夢琪越說越興奮，說着說着就說漏嘴：“我走的時候，還找人狠狠地揍他一頓。”張成棟馬上緊張：“他跟你沒啥關係吧？”趙夢琪只好嘴硬道：“他哪敢碰我？我是誰呀？”張成棟追問：“那你為什麼要打他？”趙夢琪只好說：“他總想占我便宜。”張成棟忙問：“占什麼便宜？”趙夢琪很煩張成棟的小心眼，可是又沒有辦法，只好說：“拍拍背、摸摸手什麼的。我能吃這種虧嗎？不打他打誰？”張成棟好奇問：“你找誰去打？怎麼打？”趙夢琪說：“我的一個室友，找了一個體育班的男朋友。我出點錢，讓他去打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