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與原則


在前一個系列“思想與哲學”，我主要談了思想與思想體系，思想體系與哲學，哲
學觀點與哲學體系等的區別。從這個系列開始，我想擴展休莫的這個發現，即“Is-Ought的
過渡問題”。


休莫是英國的一個天才。他當年年輕英俊，博學多才，曾當過幾個要人的秘書，不
僅具有哲學的才能，而且在文學，歷史等方面都多有著述，真是個出類拔萃的人。
記得當年我在的哲學系主任最喜歡的休莫的名言是( In the closing line of the 
AN ENQUIRY CONCERNING HUMAN UNDERSTANDING he urges us to ask of any book)：
“Does it contain any abstract reasoning concerning quantity of number? 
No. Does it contain any experimental reasoning concerning matter of fact 
and existence? No. Commit it then to the flames: For it can contain nothing 
but sophistry and illusion.”當他在課堂上讀出這一段時，其搖頭晃腦得意之情，
溢於言表，我至今還記憶猶新。


話說回來，在“是與應該”的問題上，休莫除了指出了人們的這個習慣外，據我所
知，他並沒有作更多的發掘。但我認為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發現。我試圖從“範例”
的角度探討他這個發現的涵義，展開這個發現的深刻內容，也順便檢查一下我這個
“連基本的邏輯思維能力都不健全”的人(某熟悉我的網友的話)，是否也許還有那
麼“一頂點兒邏輯的印記”存在着？因為古人說，“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吧。


“是與應該”的問題，從範例的角度看，其本質是“事實與原則”的問題。是或事
實，即“什麼存在？”，指的是發現客觀世界的需要。應該或原則，指的是要解決
“如何作？”的問題。但在解決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又必須首先在邏輯上解決一個
在先的問題：“為什麼這麼作？”的問題。人們通常總是習慣說出，“應該這樣作”，
或“應該那樣作”，但很少有人追究，“為什麼這樣作？”，“我們這樣作的根據
是什麼？”，即所謂“理論基礎”是什麼？的問題。人們對自己的習慣是如此自然，
泰然處之，以致更本不感覺到有任何的奇怪的地方。正如吃飯前，人們很少想自己
消化方面的問題 - 直到肚子痛了才找原因。所以對人們的“習慣成自然”大吃一驚，
喊出來提醒人們注意，就是休莫的功勞。


這是不是有點像外國的“皇帝的新衣”的故事？皇帝當然想怎樣就怎樣，誰敢管呢？
直到小孩子在眾人面前說出了真相，好歹外國的皇帝也有恥辱之心。我們東方人就
不這麼傻。我們的老祖宗就更聰明多了。當我們的先人“指鹿為馬”時，是不容許
小孩子在場的。而且採取“就地處決”，結果使全體臣民“戰戰兢兢，五體投地”，
除非有兩個腦袋，誰還敢說半個不字呢？像“金三代”對他姑父一樣 - 共產黨就是
高明啊！當我們偉大智慧鄧總設計師說，“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摸石頭過河”時，有人敢懷疑他的偉大智慧嗎？看看今天中國所謂“高GDP”下，
人們的道德淪喪，癌症村擴散，空氣污染日日加劇，有權有勢的爭相外逃，有人懷
疑過這一切都是“鄧設計”造成的嗎？如果光追鄧設計，似乎也冤枉他了 - 因為只
有偉大的人民，才會有偉大的領袖啊！


不是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