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方晴子學術造假之四：是是非非難辨真假

4月9日小保方晴子因論文造假而召開記者會後，各種議論紛涌而來。日本大學的佐藤綾子教授說：小保方像個女優。親臨記者會的臨床心理士矢幡洋說小保方對周圍的人的依賴性很強，自己一個人不會有什麼作為。同志社大學的渡邊武達教授說：電視台在街頭採訪中的“因為小保方是美女，所以相信她的話”的報道是愚蠢惡劣的。小保方的4個律師之一的三木秀夫被發現是2008年日本有名的大阪“船場吉兆”飯店把客人剩下的飯菜再端給新來的客人的官司的辯護律師，有“偽裝問題專家”之稱。他找來的其他三個律師也是人權問題，惡德商法的專家。

小保方在記者會上說：你們可以討厭我，但不應該討厭STAP細胞；若有可能，想利用研究為社會做貢獻。這一表述感動了容易動感情的日本國民。永田町（日本政府各重要部門所在地）的政治家們也在關心小保方華麗轉身進入政界的可能性。自民黨的原官房長官町村信孝說：擁護小保方，可以去做文化科學大臣。日本維新會的原文化科學大臣中山成彬也對小保方評價很好，若參加選舉是有力的競爭者。看來還是得要出名，不論是好名還是惡名，出了名就會被人惦記了。所以中國有句老話：不能垂芳千古，也要遺臭萬年。前幾年日本女優酒井法子因吸毒，說謊被入監，出來後沒安靜幾天又被捧出來了。

因小保方而出現的新詞“コピペ”（複製粘貼）也引起了教育界的關注。金澤工業大學的杉光一成教授對慶應大學，上智大學和法政大學的學生做了調查，82人中有29人有“コピペ”行為，其中15人有４次以上行為，11人的“コピペ”行為未被發現。

因為小保方的論文造假，論文共著者之一的理研的發生•再生科學綜合研究中心副主任笹井芳樹於4月16日召開記者會。這個記者會來了200人，比小保方的記者會的300多人要遜色了。笹井36歲時就成為京都大學醫學部教授，是用ES細胞（embryonic stem cell，胚胎幹細胞）做網膜組織的專家。笹井不愧是個在官場上混過多年，見過大場面的人物，一開場表示謝罪時，只微微鞠一個15度的躬，而不是象小保方上來就鞠了一個90度的大躬。回答記者提問時面不改色，侃侃而談，說瞎話不帶打磕叭兒。笹井說他沒看過小保方的原始數據，只在論文的最後階段才參加進去。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笹井承認論文有不完善的地方，但認為要重現過去的試驗是困難的。他認為從理論上來說STAP細胞存在的假設是合理的，現在研究停頓下來是最大的損失。

        笹井芳樹

要說薑還是老的辣。笹井說話很圓滑，他沒有說是否能用小保方的方法做出STAP細胞。所以即使一年後理研做不出STAP細胞，笹井的從理論上說STAP細胞存在的假設也沒有錯，只是尚未被試驗所證實而已。

對試驗數據修修改改大概是科技界的通病，只是一般不被注意而已。但如果被發現，相關的人也會引人關注。這次的岔子就鬧大發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捉賊的人被發現有賊贓。理研任命調查小保方的調查委員會委員長，理研上席研究員，62歲的日本分子遺傳學界的專家石井俊輔被發現在其2008年在Nature上發表的文章里有篡改行為。4月26日石井在記者會上辯解他沒有篡改數據，只是為了讀者容易理解而改動了數據的順序。小保方的律師在會後對記者說，如果這不叫篡改，那小保方也沒有篡改行為。這次的記者會只來了50多人，日本媒體似乎對這一事件已經不感興趣了。也是，第一次記者會是因為造假被揭露後，小保方千呼萬喚始出來，而且是個獨身大美女，噓頭多多，大家當然有興趣；第二次記者會的主角笹井芳樹是個老帥哥，也倒馬馬虎虎了；這次是同一個題目，換了個糟老頭子，記者自然就沒興趣了。記者關心的是新聞，新聞重在一個“新”上。一個題目老被炒來炒去，又不帶顏色，媒體以至大眾都不會去關心了。其實理研就是希望這個效果。一年後大家已經記不起來這件事了，到那時說不說都沒關係了。

審查委員會委員長辭職了，還得有人來幹活，理研任命了一個66歲的律師來擔任委員長。律師不發表科研文章，不會被抓住小辮子。但是這一任命打破了理研的審查委員會委員長從來都由理研的人擔任，自己審查自己的慣例。看來理研的信用已大大降低，想啟用中間人物把理研拉出泥坑。不知道理研還會有多少人會受到小保方事件的波及。

日本分子生物學會的大隅典子理事長27日呼籲會員們不要再發生同樣的事情，強調如果在科研上發現了什麼一定要原原本本地讓大家知道，“我覺得是”，“我發現了”，“我相信”的說法都是不行的。

就STAP細胞一事我請教了一位生物化學的專家。

問：你對STAP細胞怎麼看？

答：小保方可能在試驗中偶然看到了一些她以前沒見過的東西，她就把那些東西稱為STAP細胞，但這些東西和她想象的STAP細胞不一樣，所以她沒法解釋了。STAP是一種試驗手段，不是試驗結果，用其它手段做出的同樣的細胞不能稱為STAP細胞。

問：小保方說她成功了200次以上，有時每天做一次，甚至一天做幾次。

答：這種試驗從開始準備到最後結束一般需要一周時間。每天做一次是不可能的，一天做幾次就是瞎說了。小保方說成功了200次，大概是想用成功次數很多來表明可重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