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哈佛對於"招生歧視"辯解的報道,他們不承認對亞裔有歧視,常春藤招生有多方面的標準,亞裔學生之間的相似性較大,要找到符合的學生,基數要比其他族裔大,所以SAT比黑人與西裔要高。這當然是他們迴避"內定名額"指責的說詞,我作不出判斷。但是在"相似性"這個問題上,我們可以作些比較與反思。
在悉尼生活近三十年,看着兒子的同學、朋友的孩子,那些八O、九O後長大成人。亞裔孩子普遍安靜,學習認真,周末去補習,學中文、鋼琴和畫畫,乖孩子占多數。而澳洲白人與其它族裔的好學生中,似乎"野性"比亞裔足,做出"不靠譜"事的概率高一點,個性強會增強創造力與事業上的爆發力!而"乖"似乎並非好事。亞裔孩子四平八穩,認真讀書,學法律當醫生,絕少會出"另類"之事。
2005年,喬布斯在史坦福大學演講的結束語:Stay Hungry, Stay Foolish!我的翻譯是:饑渴求知,寧做傻X!亞裔孩子是平衡的好,但是缺乏衝擊力和做傻X的力度!我下面說幾個西裔,具有"不靠譜"精神的小子的故事。
小希臘D,電腦編程的"天才",卻干起了打磨鑽石的活計。原來求婚在際,發覺要價幾萬的訂婚戒指,加工費占了很大一部分,他決定買鑽石原料,自己動力切割打磨。D是我兒子學電腦工程的同學,他的聰明早就領教。有次打電話,問他一個難題,喝得半醉的小希臘,邏輯思維正常,大着舌頭還能當老師。未婚妻是華裔,學了半年中文,竟然要糾正我兒子的中文發音。但是,租機器切割鑽石,還是令人目瞪口呆!他就沒有學不會,干砸了的心理障礙。就是這個為了省錢而做戒指的小希臘,在google悉尼MAP團隊,做編輯工程師,五年升了四級。最後,放棄高薪,辭職出來單幹,就是不想被人支配,要自己創業。引得另一個小子,也從倫敦投行辭職,號稱:干一番事業,大不了失敗了,再回去打工!這倆兄弟出來時,並沒有方案,完全是摸着石頭過河。算不算"不靠譜","自命不凡"的衝動。反正小希臘現在活得不錯,成了網絡上要價很高的破難題專家。
我兒子大三時,去美國加州大學交換半年,班上有個好朋友比他大二歲,問他怎麼回事?小子得意地吹牛:上次玩過了頭,四門課"紅燈",開除休學一年,再次入學的總分3.95(満分4),回頭的好浪子!還有一個諮詢公司的同事,大了他八歲。這位老兄倫敦人,父親是麥肯錫(最老牌的諮詢公司)的合伙人,高中畢業後,全世界流浪打工遊玩,希臘開過遊船公司,非洲被人綁架,趣事一連串。六年後,覺得還沒上過大學,飛來南半球進悉尼大學經濟系,拿了大學的獎牌(系第一名),問他這麼轉了一圈,有什麼收穫?回答是:學會放棄!唉,象個浪子哲學家!
亞裔中,鋼琴八級不在少數,可多數視譜慢,只會幾個考級的曲子。兒子高中時拍MTV,把女同學寫的簡譜主題曲,寫成五線譜,並伴奏的是個"小鬼佬",也是他,在拿到醫生牌照後,放棄讀專科醫生,進音樂學院學鋼琴碩士,他內心有"理想",作為一個虔誠基督徒,未來當個牧師也有可能。
R是gay,本科讀腦科學,畢業學醫再退學,進諮詢公司,一年半升Associate,又辭職做信用卡網絡創業,自學編程,多次引誘我兒子入伙,沒錢就回公司,做個項目賺點錢,再回去獨自閉門造車。他的同性戀伴侶M,巴西人來澳讀藝術,進悉尼現代藝術館,三年就升策展助理,再辭職為小藝術展工作,積累策展履歷。
這只是我兒子的幾個鬼佬同學和好朋友,而他稱之"兄弟"的亞裔同學,學醫的開始專科醫生訓練,當律師的也巳獨當一面,沒有"不靠譜故事"可講。我想不安份的小鬼佬們,過幾年也會安靜進入軌道。由於荷爾蒙㪍發,而"浪費"時間,真是這樣嗎?從另一個角度看,亞裔孩子似乎缺少點東西,也許這正是哈佛等"常春藤"名校需要的素質。
兒子的亞裔同學,來自各地的華人與韓國後裔,"乖"同家長的思維類同有關。讀好書加補習班,學鋼琴、小提琴和畫畫,進"名校"才有好工作。這一套是猶太人的手段,白人中產階級的理念,只是在亞裔手中"發揚光大"!亞洲人中由新加坡、香港和韓國領跑。朋友丈夫調新加坡工作,小學五年級的兒子,進入公立小學,幾個星期後,被校長叫去,孩子數學與英文跟不上,生於澳大利亞的華裔,當金融時報記者的孩子他爸糊塗了!在悉尼是優秀生,怎麼了?新加坡學的是什麼英文?把兒子轉去國際學校,馬上又成了好學生。我兒子悉尼高考,英文單科96分,我把中國英文四級的模擬題讓他做,才70分左右,他說沒有做過這樣的語法題目,會不會新加坡的英文也這樣,太多的"語法細節"的測試,把人弄昏了頭。
悉尼的亞裔,大多數是七、八十年代移民,以前是"白澳政策",美國亞裔不太一樣。兒子在哈佛商學院班裡,有三名"西點軍校畢業生,二名是華裔,一男一女都上過阿富汗、伊拉克前線,帶領步兵衝鋒陷陣的排長。美國的新移民同我們,應該差不太多,帶有原居國的思維方式。我說的這些"小鬼佬",是在大量"太離譜"的西裔孩子中產生的正面典型,學他們也非上策。新世紀,電腦帶來的變化太快,只能同孩子多交流,尊重他們的興趣愛好,讓他們自己作出判斷,才能走好未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