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萬聖節/鬼節

萬聖節又稱鬼節，是中國沒有的一個節日。後來有人說中元節與鬼節類似。但可能
是“四舊”破得比較徹底，現在的孩子們很少有人知道中元節以及其風俗了。

關於萬聖節來源的說法很多，但大多數認為鬼怪是我們祖先的一部分。可見世界上
相信“死亡”只是另一種存在的並不少。

美國的節日不是市場經濟的產物，可是在市場的包裝下，無論大小的節日都有點濃
妝艷抹的味道。進入十月，大批花哩花哨的糖果就與陣陣秋風一起登台上場，各種
各樣的化裝服也擺滿專櫃。讓孩子們早早就喊：鬼節啦，鬼節了！

亦琳和泰勒第一次感受這樣的節日氣氛，很是興奮。中國的節日大都是大人的節
日，以吃為主。就連孩子們的“六一”兒童節，也是穿着整齊地遊行啦，表演啦。
哪裡有這麼好調皮搗蛋的機會，還可以不吃大魚大肉而大吃平時家長不讓買不讓吃
的糖塊巧克力。他們和翔一樣摩拳擦掌，眼睛盯上了萬聖節的面具和化裝服。

我們比較喜歡鬼節的遊行。當初在北卡讀書時，小鎮的一景就是鬼節遊行，熱心的
可以精心打扮從六點左右一直游晃到三更半夜，不得閒的只在街邊一站就充分享受
到節日的快樂。看平時人模人樣的政府官員和大學教授都變成了“牛鬼蛇神”，或
“殭屍走獸”，看客的快樂可是超出一般。

搬家到新澤西，早早聽說紐約有鬼節遊行。不過遊行中的同性戀比較多，大都男扮
女，女扮男的，煞是繽紛。但這也成了一層顧慮。亦琳和泰勒來美時間不長，對美
國的這種社會現象會有什麼反應，我們不得而知。再加上着實令人頭痛的紐約交
通，我們決定免掉紐約之行。而我們家居小鎮，熱鬧就以家庭為主了。

亦琳泰勒和翔看好了面具，白慘慘“血”淋淋的面具再加上張開的口和外呲的牙，
就是白天見了，也讓人心裡一哆嗦。想到晚上出去，或穿一襲白衣或穿一身黑衣，
悄悄敲開人家的門。。。

“Trick or trade？”

還沒有到十月三十一號，泰勒和翔就耐不住了。他們時不時戴上面具，口裡發出鬼
哭狼嚎一般的叫聲。我們知道是他們的惡做劇就罷了，我們的小兒子三歲的昊昊每
次都被嚇得嗷嗷大喊，屢試不爽，使得泰勒和翔的裝鬼作怪的勁頭越大！

十月三十號是星期五。亦琳和泰勒的學校允許他們化裝上學，還有最佳化裝比賽。
不過因是第一次的緣故，他們比較膽怯，沒有參加。另外，亦琳發現許多女孩子都
打扮得十分好看，象公主仙女什麼的，更有人在深秋季節穿着短得不能再短的小裙
子(平時恐怕穿不出去)，使得亦琳希望自己明年的化裝服也要漂亮美麗而不是象男
孩子的那種嚇人難看的面具。

鬼節的那天，我們早早就出門了。看各家各戶都用一些南瓜啦，稻草人啦，巫婆啦
點綴房前。當然，有一些家庭花更多的金錢和時間來打扮房子，有一閃一滅的彩
燈，有許多奇形怪狀的鬼怪立在門前。還有些是聲控裝置，人一走近，一種拖長的
似哭似吟的呻吟就響起來“啊。。。啊。。。啊。。。”。一剎那，真不知自己身
在陽世還在陰間。

亦琳泰勒和翔走得飛快，總在我們前面。但我們仍然聽到人家開門出來後的驚嘆：
哇！好可怕的面具啊。於是亦琳他們就咯咯哈哈地笑，拿了糖果就跑掉。昊昊穿一
件小黃熊的外罩，從頭到腳。慢慢地晃到人家門口。主人開門，問：可愛的小熊，
你想要什麼？昊昊細聲細氣地說：“Trick or trade？”

不久，孩子們就叫喚“太多了，太多了！”。我們於是打道回家。把四個孩子的糖
果合在一起，足有十磅！而我們家的位置比較偏僻，來要糖的孩子不多，我們準備
的糖果並沒有送出多少。我們家簡直成了糖果鋪，於是，我們讓孩子們把糖果撒了
一地，他們就坐在糖果裡面照像，算是亦琳和泰勒第一個鬼節的記念。

鬼怪和糖果混在一起的夢該是什麼樣子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