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成績是命根

在中國，我們老說：“分，分！學生的命根。”在美國又何嘗不是這樣呢。雖說美
國沒有像中國那麼分分必爭，但成績依然是衡量學生們的尺度，ABCDF是懸掛在學
生們頭上的劍。

美國中學一般不是一年兩學期而是分學季，一年四季，夏天放假。

一學季九個星期，真是彈指一揮間。尤其對亦琳和泰勒來說，不是跌跌撞撞地，也
是磕磕絆絆地走過。每天背着二三十磅的書本跑來跑去，上課上的迷迷糊糊，只有
回家後拼命苦讀來補上。平均每天都有這樣那樣的小考中考，晚飯上敘述最多的就
是他們各科的成績，從F到A不等。

為了更好一點地了解亦琳和泰勒在學校的情況，我隔一段時間與他們的學校輔導員
打電話，要一份各科老師為他們寫的簡單報告。老師們會在報告上告訴家長學生們
在每一門課上的表現，給一個老師認為的學習成績，並加上一段評語。

對於亦琳，英文課老師的評語：“有前途”。數學課老師：“出色的學生，為她而
驕傲”。法語課老師：“認真。努力。優秀的學生”。化學課老師簡單：“A”。

對於泰勒，英文課老師說：“認真聽講。語言有問題，但相信會好起來。”數學課
老師說：“最棒的一位！”歷史老師說：“按時完成作業。”生物課老師說： “好
學生！”

在一學季中間，大約四個星期左右，學校會給學生家長一份“學生學習進展報
告”，讓家長了解一點學生們在校的情況。進展報告很簡單，一般是“通過”
(pass)。若很優秀，則有“出色”(outstanding)。如很不好，則是“失敗”(fail)。老師
評語加在後面，短短一兩句：上課認真聽講，作業完成良好等等。這份進展報告遠
沒有老師的各科報告有內容，但因是學校的文件，每次來，我們都與亦琳泰勒討論
一番。

每一學季的結束，並不是以假期為標誌，而是一張成績單。這張成績單可重要，因
為關繫到學生的年級排名榜，是學生們一學季大考小考的總結。成績單沒有到手之
前，有些老師已經告訴了學生他們的成績。亦琳知道自己有三個A一個B，其它不
知。泰勒說一個A是沒有跑的，他的數學不得滿分的時候不多。生物是B，但是全班
第一，沒有人比他更好。別的不知道。那幾天，亦琳好像過得比較輕鬆，但泰勒好
像緊張多了。我很奇怪，聽起來，泰勒的成績也不錯，他為什麼神經兮兮的？

成績一來，果然有問題。亦琳五門課A二門課B上了學校榮譽榜，而且是最高榮譽
榜。泰勒其它課還好，但有英文課竟是C。我們問泰勒怎麼回事兒，他也沒有說出
什麼道理。

我打電話給老師，才知道泰勒幾乎沒有交過家庭作業。學校成績是這麼算的：小測
驗6到8次不等，平均下來，算30%；考試一般3到4次，平均一下，算成績。作業 8
到12次，三次不交，減分數。成績是A，減到A-。六次不交，從A減到B。若作業做
得好，加半分到一分，可以從B加到A。

回家當然要興師問罪。泰勒當然裝作無知的樣子，說不知道作業算分，並一再保證
以後決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其實，我並不是為了泰勒的成績而生氣傷心。我只希望
泰勒能夠懂得“責任”這個詞。對自己應該做的事要盡心盡力，不可三心二意。如
果泰勒真的是英文不行而得C的話，我無話可說。但因為作業不重要就不做，那就
成問題了。

在“評分”這方面，我們覺得美國學校好一點，至少不會因一次的成績影響學生們
的一生，象中國的高考那樣。只要腳踏實地，學生們完全可以取得好成績。

亦琳以優異成績榮獲學生金卡。家長被學校邀請參加發獎儀式。泰勒讀了學校的來
信，若有所動：“下次我也會得金卡。”

我看他那張有一對眯眯眼的娃娃臉，笑說：等你這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