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散仙谷里看見丁偉岳,項武義回擊丘成桐對北大攻擊的帖子,有一個感覺,庸俗、無聊,自暴其丑。從這場風波里,讓我們看到一些有成績的數學工作者的人品,同時也欣賞到他們除了數學成績以外的文章和演說能力。(數學界當代幾個學者曾經仿陳省身,競相讀武俠小說,其文學知識可想而知,比起華羅庚、蘇步青的文化背景差遠了,更不要說清末數學家李善蘭了。)
這三個人都是有資歷的華人數學家,其中丘是因現代微分幾何的突出成績而獲得弗里茲獎的唯一的華人數學家。丁偉岳我見過,那是在八十年代一次學術會議上,丁是搞偏微分方程的,像我一樣,是文革後第一批研究生,他在那次會議上的論文不錯,英文也不錯,給我留下比較深的印象,如今已經是院士了。至於項,只知道他是早期回國的留美數學工作者,數學教育不錯,其他方面不了解。
先是,看過丘從田剛的行為揭露中國數學界的不正之風。本來應該是站在一個比較正面的高度的,雖則火力太猛了點,煽情成分多了一些。可是在揭露北大拉幫結派,把國家的錢隨意揮霍浪費的話語裡,丘不小心說到他推薦田也是唯親而行,就使自己顯得也沾了學術界不正之風的不乾淨,而且使人感到丘,儘管他似乎是站在國家、民族的大義上立論,卻骨子裡裝的是汲汲於個人名譽,惟我獨尊的狷狹和刻薄寡恩。
再來看丁,丁自己解釋回擊丘是不得已而被迫解釋事實真相,說丘連續三次挑起爭論,咄咄逼人地從田剛而後北大數學界,他們先是沉默,我覺得這個態度是對的,因為事實勝於雄辯,抱着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態度,但丁卻沒有解釋出什麼玩意兒出來,只是落實在北大數學界前輩出眾,為中國培養了許多數學家,這只能算成以前的成績,況且丘並沒有指責過那些老前輩和否定北大以前的成績。丁回擊丘唯一有力的就是抓住丘自己推薦田剛的事情,抓到了要害,可惜沒有進一步深挖。總的講來,丁算是三人在辯論中最為得體的一個,但也僅僅在這三人里比較而言。
接下就是項武義對丘放炮。一句話,整個兒地混亂,給人感覺是翻成年帳,把學術界裡的雞毛蒜皮、鄰里吵架的恩恩怨怨全兜出來,庸俗不堪。他揭露了丘想取而代之陳省身的地位而進行的幕後活動,假如這些活動是真的,的確也暴露了丘為名譽的利慾薰心,問題是陳是什麼“寶座”?又不是真皇帝,甚至當時連美國數學會的主席也沒當,一個退休教授而已,丘憑什麼逼陳省身下台?因為無台可下。陳道高德望,在華人數學界裡享有極高的聲望,丘要逼他讓位,也只能讓聲望的位,除非陳不斷宣揚丘的巨大貢獻,宣揚丘才是華人數學界的領袖,可是陳沒這樣做,大概也是丘和陳鬧翻的原因。問題還出在,以丘在國際數學界的地位,早已名至實歸,而且事實上丘已取得了華人數學界的最高名譽,陳也事實上讓了“位”,犯不着丘在下面搞小動作,如果丘確實如項所揭露的事實,則必有其他隱情,如果項揭露的有一定的真實性,則丘不擇手段的動作真令數學工作者齒冷。
但是,項在揭露丘時,扯進了幾個別的數學前輩,特別在攻擊
陸啟鏗先生是丘的“馬仔”,就使人覺得項這人實在太下三爛了,街道上潑婦的話都拿上了抬面,沒有一點學術界堂堂正正的君子風度,比許多論壇上小年輕之間吵架的風度都不如,最具諷刺意味的是,項,包括他所揭露的丘,在這場無聊的潑婦對吵里,不斷標榜自己的愛國,攻訐對方是洋奴。愛國是不錯的,也是崇高的,請你們不要把愛國精神往個人爭命奪利的污穢中引。
數學界裡拉幫結派早已不是秘密,中國有,西方也有,作為一個有修養,有正義感的數學工作者應該獨善其身,老老實實做學問,做人,兢兢業業為國家的科學技術事業的繁榮昌盛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