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網 上 對 吳 征 先 生 公 告 天 下 的 簡 歷 和 其 他 行 為 舉 止 出 現 有 理 由 的 質 疑, 同 時 也 不 免 伴 有 缺 乏 根 據 的 流 言 蜚 語 的 時 候, 北 京 青 年 報 因 觸 覺 敏 銳 而 報 導 此 事. 盡 管 多 處 遣 詞 造 句 偏 袒 吳 先 生, 有 違 輿 論 持 平 客 觀 之 公 認 基 准, 但 在 給 吳 先 生 一 個 回 應 的 機 會 這 點 上 算 得 公 允.
現 在 吳 先 生 回 應 既 出, 看 來 澄 清 的 地 方 很 少, 引 來 真 正 知 情 人 或 熱 心 查 證 人 上 網 提 供 事 實 或 證 據 線 索 的 卻 更 多. 粗 略 看 來 集 中 在 三 方 面: 一 是 吳 先 生 在 國 外 的 幾 乎 所 有 學 歷 學 位 都 有 或 夸 張 誤 導, 或 將 中 外 權 威 教 育 部 門 不 予 承 認 的 所 謂 學 位 硬 充 真 貨 的 問 題; 二 是 吳 先 生 采 取 扭 曲 隱 瞞 部 分 事 實 的 態 度 對 公 眾 說 明 其 曾 為 被 告 的 聖 路 易 斯 保 險 誤 導 欺 詐 案; 三 是 吳 先 生 正 面 宣 稱 投 入 美 國 政 治 活 動, 卻 被 人 們 對 照 事 實 指 出 他 鼓 動 非 美 國 公 民 一 同 拉 票 捐 款 為 知 法 犯 法, 是 違 反 美 國 法 律 的 不 軌 行 為. 若 要 細 加 羅 列 則 為:
(1.1) *誤 導* 吳 先 生 簡 歷 稱"畢 業 於 法 國 薩 伏 大 學". 知 情 人 查 證 為 一 年 期 的 法 語 進 修 證 書. 吳 先 生 蓄 意 回 避 直 言 取 得 某 某 證 書, 卻 精 心 利 用 常 人 對"畢 業"一 詞 的 理 解, 構 築 一 個 讓 公 眾 認 為 他 是 念 完 該 大 學 正 規 學 制 所 有 要 求 才 畢 業 的 虛 假 情 境.
(1.2) *質 疑* 吳 先 生 簡 歷 稱"獲 美 國 卡 爾 文. 斯 多 克 頓 學 院 工 商 管 理 學 士 學 位". 人 們 根 據 該 學 院 位 於 美 國 中 部 密 蘇 里 州 一 個 三 千 人 不 到 的 小 鎮, 而 吳 先 生 在 那 幾 年 曾 有 相 當 時 間 於 美 國 西 部 的 加 州 居 住, 不 得 不 質 疑 他 是 否 在 這 個 學 院 讀 完 所 有 學 分, 即 使 不 提 這 個 學 院 幾 乎 無 人 知 道 它 排 在 美 國 幾 千 所 大 學 中 的 哪 一 個 位 置.
(1.3) *魚 目 混 珠* 吳 先 生 簡 歷 稱"獲 華 盛 頓 大 學 碩 士 學 位". 實 情 為 吳 先 生 的 國 際 關 系 (International Affairs) 碩 士 學 位 乃 由 位 於 該 校 的 University College (成 人 夜 校 部) 頒 發, 該 校 研 究 生 院 本 部 並 不 頒 發 這 個 學 位. 夜 校 部 與 正 規 研 究 生 院 本 部 的 差 別 包 括: (a) 夜 校 學 生 入 學 無 需 GRE 考 分; (b) 夜 校 師 資 有 華 大 老 師, 更 有 校 外 社 會 上 所 請. (c) 夜 校 頒 發 的 學 位 有 許 多 研 究 生 院 本 部 並 不 頒 發. 吳 先 生 在 專 訪 中 特 意 引 證 華 大 在 美 國 大 學 中 的 排 名, 卻 刻 意 隱 瞞 他 的 夜 校 學 位 與 正 規 研 究 生 院 學 位 的 差 別, 無 非 又 是 抬 高 自 己, 誤 導 他 人.
(1.4) *硬 充 真 貨* 吳 先 生 簡 歷 稱"獲 美 國 巴 靈 頓 大 學 哲 學 博 士 學 位". 網 上 多 人 查 證 該 校 所 謂 學 位 不 為 美 國 正 規 教 育 機 構 認 可, 而 中 國 官 方 也 正 式 宣 布 此 類 所 謂 學 位 一 概 不 予 承 認. 吳 先 生 依 然 在 專 訪 中 強 辨 其 學 位 為 真. 這 好 比 一 種 貨 幣, 如 果 不 為 權 威 機 構 認 可 流 通 和 公 眾 接 受, 即 便 是 貨 真 價 實 的 印 刷 品 又 有 什 麼 意 義, 還 不 是 廢 紙 一 張?
(2.1) *扭 曲 隱 瞞 事 實* 吳 先 生 在 專 訪 中 稱 聖 路 易 斯 保 險 誤 導 欺 詐 案 訴 訟 是 因 佛 羅 里 達 州 集 體 訴 訟 勝 訴 後 才 聞 風 而 起 效 仿, 故 意 腰 斬 客 戶 先 於 佛 州 案 公 布 質 詢 投 訴 的 前 段 事 實, 又 只 字 不 提 其 反 咬 嚇 唬 投 訴 客 戶 敗 壞 他 和 保 險 公 司 信 譽, 後 被 公 司 退 款 賠 錢 印 證 為 不 實 的 署 名 信. 扭 曲 前 段 事 實 意 在 顛 倒 前 因 後 果, 暗 示 起 因 是 公 司 產 品 誤 導 之 錯, 他 吳 某 人 不 過 因 此 被 涉 及, 而 非 吳 先 生 將 誤 導 發 揮 至 超 級 水 准 (以 其 遠 多 於 公 司 中 一 般 同 仁 的 高 額 回 扣 為 證), 過 分 侵 害 客 戶 權 益 才 引 致 對 他 的 投 訴 並 進 而 追 究 公 司. 隱 去 署 名 信 一 節, 恐 怕 除 了 這 一 事 實 只 能 反 證 吳 先 生 彼 時 在 此 案 上 的 理 虧, 還 有 嫌 疑 讓 人 聯 想 到 當 下 如 出 一 轍 的 反 咬 嚇 唬 人 的 全 球 通 告. 更 使 吳 先 生 心 虛 的 可 能 是 他 在 信 中 為 達 當 時 目 的 之 赤 裸 表 白, 最 為 恰 當 地 反 襯 出 他 時 下 自 我 形 象 包 裝 背 後 的 做 人 沒 有 底 線.
(3.1) *介 入 競 選 拉 票 募 款 違 法* 吳 先 生 在 專 訪 中 自 我 宣 稱 投 入 美 國 政 治 活 動, 殊 不 知 按 他 彼 時 的 法 定 身 份 卷 入 募 款 並 鼓 動 人 投 票 已 為 知 法 犯 法, 而 鼓 動 蒙 蔽 非 美 國 公 民 參 與 捐 款 拉 選 票 是 另 一 層 違 法. 當 年 不 軌 之 舉 時 至 今 日 仍 敢 巧 言 改 作 正 面 宣 稱, 足 見 其 無 視 法 規 之 劣 行 並 無 收 斂.
公 眾 提 供 更 多 證 據 和 事 實 要 求 吳 先 生 澄 清 在 學 歷 和 官 司 方 面 有 無 誤 導 欺 瞞 的 質 疑, 實 際 上 是 公 眾 要 從 這 兩 個 側 面 看 一 個 人 的 品 行, 也 就 是 誠 信 問 題. 經 商 誠 信 為 本, 為 人 又 何 嘗 不 是? 如 果 為 人 沒 有 誠 信, 不 以 事 實 服 人 卻 以 欺 瞞 招 搖 過 市, 天 下 人 怎 能 允 許 如 此 肖 小 作 什 麼 公 眾 人 物? 而 參 與 競 選 募 款 拉 票 是 否 合 法 的 質 疑, 恰 恰 是 公 眾 需 要 從 過 去 的 行 為 中 看 一 個 人 的 知 法 守 法 態 度. 如 果 在 法 律 制 度 比 較 齊 全 的 美 國, 某 人 都 敢 不 守 大 法 (參 選 投 票 是 美 國 公 民 最 主 要 的 權 利 之 一, 嚴 禁 非 美 國 人 參 預), 那 麼 在 法 律 制 度 暫 時 還 不 很 齊 全 的 中 國, 此 公 又 會 讓 人 作 何 想? 所 以 說 到 底, 吳 征 先 生 必 須 在 世 人 面 前 證 明 自 己 是 否 有 誠 信, 是 否 一 貫 守 法.
回 頭 看 此 事, 先 是 網 上 有 人 質 疑, 再 是 吳 先 生 以 專 訪 形 式 回 擊, 接 下 來 有 知 情 人 提 供 事 實 和 熱 心 人 補 充 證 據 及 線 索. 如 果 輿 論 要 稱 得 上 客 觀, 全 面, 北 京 青 年 報 應 該 給 聖 路 易 斯 那 些 吳 先 生 當 年 的 客 戶 和 被 他 鼓 動 參 與 拉 選 票 捐 款 的 人 一 個 說 話 的 窗 口, 然 後 再 給 吳 先 生 一 個 機 會 補 充 說 明 他 對 因 其 專 訪 引 出 的 更 多 相 關 事 實 和 證 據 的 看 法. 在 做 到 客 觀, 全 面 之 後, 報 家 再 行 輿 論 之 公 正, 對 事 實 逐 一 質 詢, 辨 別, 澄 清. 凡 吳 先 生 陳 述 正 確 之 處 當 於 肯 定, 而 相 關 流 言 不 擊 自 碎; 凡 他 人 據 實 指 出 之 點 也 一 樣 肯 定, 而 公 眾 不 致 再 有 疑 惑. 凡 吳 先 生 與 其 他 當 事 人 各 執 一 詞 者, 由 報 家 遣 從 業 人 員 查 證 並 據 實 予 以 公 布 澄 清. 這 就 體 現 輿 論 代 行 公 職 的 社 會 職 能.
北 京 青 年 報 已 經 在 國 內 報 界 爭 得 先 手, 現 在 到 了 下 一 步 代 行 輿 論 之 公 的 時 候 了. 這 是 一 個 機 遇. 北 京 青 年 報 可 以 據 此 建 立 和 倍 增 其 信 譽, 獲 得 大 量 讀 者. 這 也 是 一 個 挑 戰. 如 果 北 京 青 年 報 在 給 吳 先 生 以 發 言 的 窗 口 後 不 給 其 他 人 以 同 樣 的 機 會 並 且 面 對 諸 多 事 實 采 取 回 避 和 閉 口 不 語 的 態 度, 那 無 異 是 在 中 國 剛 剛 進 入 WTO 之 際 的 新 聞 報 業 史 實 上 自 留 話 柄, 同 時 將 可 遇 不 可 求 的 機 會 拱 手 讓 與 其 他 報 界 同 行 去 名 垂 中 國 當 代 新 聞 史. 如 果 此 事 最 後 竟 由 境 外 媒 體 撿 得 鋒 頭, 將 顯 而 易 見 的 事 實 一 並 抖 開 給 公 眾, 那 不 僅 是 北 京 青 年 報 的 悲 哀, 也 是 你 我 每 一 個 人 的 尷 尬: 我 們 以 什 麼 向 世 人 展 示 遵 行 WTO 通 行 規 則 的 市 場 透 明 和 法 律 與 公 眾 監 督 下 的 公 司 運 營? 最 基 本 的 讓 事 實 說 話 的 常 理 共 識 又 被 我 們 的 輿 論 界 擲 在 何 處?
敬 請 北 京 青 年 報 和 國 內 其 他 報 章 媒 體 的 相 關 人 員 來 和 各 位 讀 者 一 起 慎 思, 再 思, 三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