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袁偉時:要干粗鄙的革命還是要當文明的奴才?(續) |
送交者: 南海之子 2006年01月27日14:58:53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1861年恭親王奕□奏:“傳教士每以民間瑣事前來干預,致奉教與不奉教之人訴訟不休。……奉教者必因此倚恃教眾,欺侮良民……為地方官者,又或以甫定和給,惟恐滋生事端,遂一切以遷就了事,則奉教之計愈得,而不奉教者之心愈不能甘。”
袁先生在例數了洋人和教徒的損失後,終於想起了國人的損失,不過只限於拳團造成的,他首先提到了火燒大柵欄,這確是個慘劇,此事的慘狀袁先生說了,那我就說說他沒說的,應該說這次大火是拳團起事中最大的一次錯誤,當時大柵欄一共被燒了兩次,大柵欄德記藥房是北京一家洋人所開專賣西藥的藥房,拳團入京後洋老闆躲了,但店確未關,一些拳團經過問明原由,一時血氣便把它給點了,可大柵欄店挨點,火一起可就不是燒德記一家了,聽袁先生的話說“匪禁水會救火”,這話不假,但他老先生卻沒說,這個匪禁水會救火是在火燒德記時,而當大火真的蔓延開來,拳團不但不阻還參與救火(只是手段差了些,初時以作法為主),這火燒了三天,可說是損失巨大,是在對火不很了解情況下亂放火的結果,我一直說在各地拳團中北京拳團是最糟糕的,在整個拳團運動中好作用最少,反面作面最大,我曾說過袁先生文中對的地方曲指可數,這應該算是一處,但後來袁把此事和對教民的清算,甚至大戰後的全部損失連起來算就不象話了,有關對教民的清算因大火與居民衝突造成的錯案有一些,把這部分和火事同算沒什麼,但把所有的都算上就不對了,因大批被清算的是確實的教民,而有關教民和一般人的區別不是我劃的,他們有別於一般人的這一特徵,是由不平等條約以法的形式確定的,並在好處多多時被長期行使。而戰後的損失連算更不對,因大量損失是由聯軍造成的,怎能一起算,不提戰後的燒殺搶掠,僅在戰中,火災區幾座未被燒毀的重要建築多為聯軍炮火所毀,如正陽門箭樓及城樓被,另外天安門,正陽門,鐘鼓樓等重要建築也均被炮擊,其它的就更別說了。
4慈禧的骨頭過硬嗎? 袁公在文中大叫:“令人無法理解的是它對慈禧的專制淫威惹來滔天大禍竟隻字不提!”我對這老妖從沒好感,如真有人替老妖遮掩我想我會和老袁一起罵,但我們的教科書並未給老妖什麼好臉,對其專制也沒少數落,只是沒把八國入侵這一滔天大禍算到她頭上罷了,事實上也是對的,因為老妖有一萬個錯,但八國入侵確不是他的錯,因為其和其手下的官員,多年來一直對洋人和洋教的橫行少有干涉,在國家發展上也很少上心,以至每每為洋人所敗,對忍無可忍的民眾卻一向是毫不手軟的鎮壓,從這個角度來說此次之禍,老妖難逃則任,但問題是以袁先生一貫的思路,他這個責顯然不是替民眾追的,不信各位往下看。 袁首先大講了一通拳團的毛病,接這就拿出一系列所謂明智者剿團的進言,最後指出老妖充耳不聞,看到了吧,袁先生所謂老妖責任不是因為她不能保民,而是其剿民不利,說到這點老妖是真冤,因為早在拳起前,對各種反洋活動,不論是個人還是組織,清及老妖從未手軟,拳團這次也並無例外,從拳團興起後,清就從沒停止過對拳團的圍剿,拳團起於一八九八年十月,一八九九年六月官府就開始捉拿其首腦,八月暴發了武裝衝突,此後互有勝敗,後來被袁指責殺洋的毓賢此時尚在山東,因地方部隊不利,其派省府馬步軍各一營助剿,在拳團的發展過程中,各級官軍的圍剿就從沒停過,在一九零零年四月西方各國下了通牒後,更是動用了中央一級部隊圍剿,如果說有所鬆動的化,那就是其初時只打算鎮壓已採取暴力行動的拳團,對只求自保,尚無主動行動的拳團,則打算勸撫,這從主觀上是清和老妖不想過大擴大打擊面,客觀上也是合理的,而洋人認為應無論是否有行動,全應剿滅,按袁先生的想法,反洋就該死,洋人開了口就更該死了,其他的就不要管了,不殺又或是殺的慢了,殺不過來了想多容會公夫,殺的不夠多了,殺累了想略歇一會,那都是罪該萬死的,老妖該死這沒錯,但袁先生這樣的指責她是冤枉了她的,因為袁不是在指責她妖,而是在指導工指責她不夠妖,袁先生要求的標準太高了,能達到的怕是連狗都沒幾條。 接這袁又指出,連日本都無法招架的弱國,居然要同時向包括日本在內的11國宣戰!並指出包括毓賢殺洋人在內的罪行,大都發生在6月21日下詔與各國宣戰、6月24日命各省督撫殺洋人以後。首犯是慈禧,毓賢、載漪等人不過是兇狠的執行者。真是謝天謝地,他老人家總算又想起時間來了,他還知道下詔與各國宣戰是6月21日,但在這我要提醒,五月底敵海軍就闖入我海疆,並不斷向各處派兵,在八國聯軍組成前,已有數千洋兵未經允許進入京津,而六月十日八國聯軍已發兵進京,6月16日要求大沽守軍投降,因守軍不從於6月17日攻占大沽炮台。看到了吧,對八國宣戰時,聯軍首先開火攻占我炮台已四天了。其非法入侵我國也已一個半月了(清放鬆圍剿拳團大批入京就是在此期間),這到底是清想和八國作戰還是八國想和清作戰,是清向八國宣戰還是八國不宣而戰,我想會數數的人應該都不難明白。袁先生說避而不談這些歷史事實實質是掩蓋了專制統治者的罪惡。這是極端不嚴肅的。我也想學學嘴說一句,避而不談這些歷史事實實質是掩蓋了時間的先後和因果,掩蓋了侵略者的罪惡。更是極端不嚴肅的。 5袁的史料運用嚴肅嗎? 袁先生一談到史的嚴肅就一發不可收,以至專拿出一節來說,其首先以“義和團,起山東,不到三月遍地紅。孩童個個拿起刀,保國逞英雄。”這一歌謠為突破,提出筆者孤陋寡聞,讀過的現存義和團傳單、揭帖等書面材料中找不到可以作為根據的史料。[31]而後來調查的所謂口頭傳說,往往是後人加工乃至創造的,根本不足為憑。這首歌謠中的“遍地紅”、“保國逞英雄”這樣的語彙,從思想到用語都與現存文獻不符,倒很像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兒童團的歌謠。我也是個孤陋寡聞的人,我沒有條件去翻現存義和團傳單、揭帖等書面材料,事實上因拳團的分散和組織相對無序,加之很快被鎮壓,其留下的傳單之類其代表性本身就不可能全面,很多是以後人傳記,而非實物形式存在的,但袁先生言根本不足為憑,卻有問題,因其有固有疑,但其無難道就無疑嗎?袁聽到“遍地紅”馬上想到共產黨,但紅燈照也是紅啊!而保國和逞英雄等詞也不是近代才有的,要知道拳團以農民為主,平時這些人是說白話的,之呼者也是典行的文言,是知識分子行文冒酸時用的,而且就是這些人平時也是說白話的,當然我們都不是古人,在這一句半句話上糾纏是沒什麼用的,不過我手頭就有一段這樣的拳團宣言,是由當時的洋人記錄的,應無太多變造,想來也范不上美化。 歐弗萊區在《列強對華財政控制》一文中論證義和團運動時說:“關於它興起的原因,勞頓引證了義和團領袖於棟成所發布的一個布告,布告寫道:‘若輩洋人,借通商與傳教以掠奪國人之土地、糧食與衣服,不僅污衊我們的聖教,尚以鴉片毒害我們,以淫邪污辱我們。自道光以來,奪取我們的土地,騙取我們的金錢;蠶食我們的子女如食物,築我們的債台如高山;焚燒我們的宮殿,消滅我們的屬國;占據上海,蹂躪台灣,強迫開放膠州,而現在又想來瓜分中國。’
袁先生舉例說“6月中旬以後,義和團群眾開始圍攻侵略者據點西什庫教堂和外國使館區。清政府卻暗中派人給被圍困的侵略者送去糧食、蔬菜、酒、水果等,表示慰問。”每句話都錯得一塌糊塗!袁先生首先指出西庫什教堂不是“侵略者據點”,而且圍西庫什教堂的主力是董福祥的甘軍和榮祿的武衛中軍;義和團則是助紂為虐。對於西庫什教堂是否侵略者據點,這要看各位對洋教和教民的看沒而定,袁先生把這些人看的就算不是天使也善良文明,自然得不出侵略者據點的結論,而有關這些人到底是什麼鳥,我上面說的夠多了,再重複實在是無聊,大家就根據自個的看法自判吧,而有關圍堂主力,事實上根據史料,對使館區的圍攻以清軍為主,但西庫什教堂清軍全布於外圍,對其的圍攻主要由拳團進行,這點在洋人事後的回憶中說的很清楚,而從攻擊手段除刀矛外以抬槍,火箭,地道裝炸藥這點看,裝備大量較先進的輕武器的清軍,對圍攻的插手就是有,也是十分有限的。 在批過後,袁先生開始贊了,一贊東南各省的督撫甚至公開聲明不再承認慈禧6月21日宣戰後的“偽詔”(但其前袁還對把老妖下令給洋人送物資稱為暗中,憤憤不平,大叫有令在光明正大,看來老妖的令,是光明正大還是偽要看是否有利于洋人)。這個東南各省的督撫公開聲明就是所謂東南互保,我們的人民和國家在與強大的敵人作戰,而我們東南各省不但不支援抗敵,還與敵人搞和談互保,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可贊的,同樣情況,多年後當強大的日本軍人入侵我國時,那些不久前還互相算計,相互打殺的地方軍閥,他們把自個的部隊拿出來,與不久前的對手合作,面對強大的敵人血戰到底,淞滬,台兒莊,這些戰役有勝有敗,其中也不乏衝突動搖,其手段戰法也不乏混亂甚至蠢笨,但大部分人都沒有停止為了國家和民族與外敵戰鬥。這些後來的軍閥與那些大員有很多不同,軍閥的軍隊地盤是自個打下的,大員們的是國家通過任命給他們的,不同軍閥間的隸屬只存在於名義上,而大員們的對國家的隸屬是明確的,但當國家受到入侵時,大部分軍閥在為國而戰,那些大員卻在和敵人搞什麼互保,這和後來的汪偽有什麼區別,就算在同時代許多官員將軍,如聶將軍,他們也反團,但還是死戰到底(但死後卻被定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這些所謂的明智大員,和同時代的聶將軍,及後世的那些軍閥比,那點值得誇讚,倒是和後世的汪偽比多有相似。這些人的行為到底是該夸還是該罵,是該叫明智還是該叫混蛋,各位自個看這辦吧。
6如何面對被侮辱和被損害的狀況 在《如何面對被侮辱和被損害的狀況》這一節,袁先生提出沒有救世主,改變被動局面的唯一道路,是向西方列強學習,實現社會生活的全面現代化。對此本人一百個同意,但問題是學什麼?怎麼學,其說:必須千方百計爭取一個和平的國際環境,為國內的改革和建設贏得充分的時間。如果此說大致不差,回頭再看義和團,對內,它是與社會前進方向背道而馳的反動事件。對外,亂殺洋人不但是反人道、反文明的罪行,也是極端愚蠢危害中國自身利益的暴行。而事實上這段話完全是空話,首先不論民間還是官方,都希望有個和平的國際環境,但這不取決於我們而是列強,我們想要但列強不會給我們,其說義和團對內是與社會前進方向背道而馳的反動事件,但我要問讓一大群人不受中國法規制約,不向中國交稅而向洋人交稅,各地出現裝備比政府軍都好的武裝教民,這難到是社會前進方向,允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這個所謂和平倒底還有什麼用?殺洋人是反人道、反文明的罪行,但這些洋人不論是強販鴉片,還是置身法外的惡行,那條是人道文明的,叫洋人安安生生的建他們的國中之國,中國還談何自身利益。我們在戰敗後損失不少銀子,不錯不打就不會賠那樣多的款,可是不要忘了,當時洋人以法外之權吸收大批豪強入教,這些人入教後就不再向國家交稅,並向非教民收稅派差,長此下去,發展蔓延,每到一處更是強占當地土地房產,我們的僅此一項會損失多少,被躲走的會比賠款少嗎?燒殺更不用說了,看看歷史就會知道這些文明人的燒殺,到底是因為反抗還是因為其自身的貪婪和掠奪欲。 有關義和團是否避免了中國被瓜分,袁先生當然不認了,而瓦德西那段有名的談話則被定性為個人觀感並不能代表德國的政策,對此我想我們只能用資料來說話了。列強瓜分中國有三次危機,1900年6月20日聯軍《大沽宣言》形成的瓜分危機之第一次緩解;7月3日美國《海約翰通牒》形成的瓜分危機之第二次緩解;10月16日《英德協定》所形成的瓜分危機之第三次緩解。三次緩解的過程從所謂有限的軍事行動到“領土與行政的完整”,從“利益均沾”到不利用中國目前形勢“獲得領土利益”等,都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具體明確,並使個別具有領土野心、企圖趁火打劫的帝國主義強盜也終於沒有達到目的。因此,我們可以說,通過義和團運動中三次瓜分危機的緩解,結果就起到了阻止了帝國主義列強瓜分中國的作用。這是歷史事實;但是,它需要說明和解釋,即義和團運動為什麼能通過瓜分危機的緩解而起到阻止列強瓜分中國的作用呢?
在內地戰場上,拳民在全國城鄉各地展開了武裝鬥爭,使外國傳教士和教民蒙受了重大的損失,使列強瓜分中國的基礎倒塌了,即便還存在一些也都岌岌可危了。所以,列強之中止瓜分中國,不是由於他們一時頓發善心,當時“中國列強爭奪的最大的一塊骨頭。每個強國都毫無例外地想對這塊骨頭咬上一口”。只要能瓜分,他們就是要瓜分的就象對非洲那樣。但不行,這是因為中國人表現出了旺盛的民間抵抗意志,瓦的想法決不是隨便說說的,而是見於對國內的上報,和其有類似想法的其他列強的代表也不在少數。
義和團運動不單純是一個戰爭勝敗的軍事問題,而是一場民族起義運動,所以即使在京津淪陷,它的高潮看來已經結束之際,列強的代言人仍然認為瓜分是“完全無用的”、“毫無益處”的、並且是“絕對不能實現”的。所以,“近年以來時常討論之‘瓜分中國’一事,義和團運動以後,各國報紙再不喜討論這個‘題目’了。”這些就是義和團運動之所以能通過瓜分危機的緩解而起到阻止列強瓜分中國的真實原因。這些也是那個香港英國貿易界重要人物懷特海德於1901年2月8日所宣稱,這個“被認為已經死亡了的巨龍現在仍然富有應變的才智”。他還說:“人們都知道,使用刀、矛等武器的人能夠打敗以後膛槍裝起來的最好的正規軍隊,如果這個國家確實很頑強,如果以刀、矛為武器的人以十與一的比例超過他們的敵人的話”。“因此,不論是我們,還是任何其他強國,都不能長久地控制這個國家”。“沒有一個基督教國家可以統治中國,因為它的人民每隔五年就挑起一次大屠殺(應讀作發動一次反侵略鬥爭)”。懷特海德這番話,不正是說明了在醞釀這場民族起義運動的反洋教運動初期中國的一位志士所說的“十個人殺他一個人也都夠了”,“看他一炮能打死幾個人”的話並非空話,而拳民血戰聯軍也產生了它應有的效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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