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阿海和她的《東京曼陀羅》 |
送交者: 芨芨草 2023年05月09日06:54:50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隔壁的阿海和她的《東京曼陀羅》 杜海玲
我初識莉莉們,也就是《東京曼陀羅》裡的女子們,是在六年前,於我一個朋友的公眾號。我立即就被這故事吸引了。這麼好看的故事,這麼精彩的文筆——但它是連載,我意猶未竟,一顆等着看主人公下文的心按捺不住,跑去找公眾號主人問,這個阿海是誰,主人就讓我和阿海的微信連在了一起,於是我得知,這個阿海就住在我步行可抵達之處。 “約嗎?” “約!” 這是後來我和阿海間經常的對話。因為住得近,她騎一個自行車就過來了,到我家樓下,或是圖書館門口,二人就在圖書館外的公園草地散步或坐於長椅說話。清談。清歡。經常二人都給對方帶些小禮物,她家有個院子,種着小櫻桃和杏,收獲之際便給我帶來一兜,還有兩次甚至剪了枝玫瑰花給我——也是她院裡的。而我回贈的也是吃食,香腸兩截,荔枝數粒。阿海曾和我說,非常欣喜於我們像兩個村婦一般的來往,而我也不止一次說,這可是我們要珍惜的緣分,在異鄉,在這麼近的地方,住了一個這樣的朋友,隨時可約,可說國語滬語或蜀語。 當然,那些拉出來就聊一頓的緣分,是漸行漸近漸相熟後。一開始我就在公眾號里悄悄地讀,默默地“啊……”。 每當莉莉們的故事有更新,我都在留言欄里發出一串“啊啊啊啊啊”,非搗亂也,乃詞窮也,唯有這一串語氣助詞能表達對看故事的過癮。 所以,這篇文字,還是我對於阿海的小說發出“啊啊啊啊啊”之外的第一次寫字。還蠻忐忑的。 阿海前陣子發我讀了黃佟佟給她寫的序,黃先生是我之前就喜讀的作家,而且那篇序寫得太出彩了,所以阿海說讓我也為她的書寫幾句時,我就很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寫不好。但阿海宅心仁厚,依然叫我寫,而且她說要請我吃小籠包,所以我就寫幾句親切的阿海。 生活中的阿海,是一名親切的女子。她是極佳的聊天對手,因為她懂得人性,知道人世間的溝壑深淺和平原廣袤。這從她的文字裡也可以讀到,有一種刮拉鬆脆的語言節奏和冷幽默。不需要說多少話,她就知道對方說什麼,甚至對方想說而未說的,心裡的層層疊疊的皺褶,她也有洞察,很理性犀利,又有幽默。這些素質都非常適合於作家。同時,她也是極佳的旅伴。我和阿海曾經於2019年結伴去了俄羅斯,一路有歡聲。在從聖彼得堡前往莫斯科的列車上,我倆在高大的俄羅斯乘務員中尋找沃倫斯基的面影——這是喜歡閱讀的人結伴遊俄羅斯的好處,她還給我背誦陳丹青如何寫俄羅斯云云。後來就疫情了。後來我們的倫敦之約還未有期。後來俄烏戰爭了。這世道如此無常,因而要珍惜。珍惜這麼近的地方住着朋友,珍惜還有文學可議。 這大概是阿海的第一本書,我為她高興,十分地恭喜她,而且很有自信地推薦,莉莉們的故事,好看,真的好看。 那些故事為什麼這樣吸引我呢,因為文字好,而且也因為阿海寫的是歌舞伎町,或者銀座酒吧里的女郎。我也是那個時代來日本留學的,我周圍也有過可能是莉莉,可能是長腳的女子們,但她們與我的生活沒有交集。我走的是沒有驚濤駭浪的人生之路,也因此莉莉們的故事在我心裡格外活色生香。作為同樣於90年代在日本的我尚且如此,對於國內讀者,我相信它更是真切窺見當年上海女人在日本的窗——那樣的情形,只可能發生在當年,彼情彼景,一期一會。 天下何處無故事?一粥一飯也有人情冷暖,白領、主婦各有悲歡喜怒,可是為什麼阿海筆下的她們仿佛更濃烈,更讓人慾罷不能?竊以為,在聲色犬馬之地,在夜色醉酒人群里,更充滿了人間的“欲”,人間的“業”——對情色,對錢財,對衣錦還鄉,對異國生存,都有着深濃的欲望和緣劫。故事裡那些活生生的人,讀畢,也總讓我想問,“後來呢”。 《曼陀羅》出版後,我還會再讀的,作為非電子產品時代成長的人,對於紙質書存有眷戀。我說我會買,阿海說要送給我。嗯,想想還蠻期待的。 (以上是為阿海的《東京曼陀羅》寫的後記。前兩天,阿海說,書從台灣運到了。我因此近海樓台先得書。它是一本很美的書。繁體字,紙張沒有用純白,而是有一點不易察覺的泛黃,是新書,卻已讓人懷舊。封面設計是我們的朋友江潔,非常有品味。我以她們為榮。書在亞馬遜有售。https://amzn.asia/d/7n7qKO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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