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中國合校風的一點雜感 ● 魯人 中國是個民主資源稀缺的國家。一切事官想怎麼幹就怎麼幹。所謂論證,不過是讓一些專家把長官的意志打扮得更精緻些,使其披上“科學”的外衣。據專家研究證明,中國因這些無知而好大喜功的長官心血來潮的決策失誤造成的損失比任何損失都大。造成的惡劣影響之深遠更是難以估量。比如我國人口之失控,生態之惡化,都與決策失誤有關,其結出的苦果將使中國人幾輩子都吃不完。 他們又是些好大喜功者。決策偶有成功,則慶功會,總結會,大報小報經驗總結連篇累牘,大電台小台台頌歌嘹亮,大小電視鏡頭號讓其搶光,要大史學家小史學家為其評功擺好,寫入青史使其不朽,作為回報賞些教授研究員的名號也讓他們風光。老百姓們也不能閒着,要你濃妝艷抹,載歌載舞地感恩戴德還要作感激涕零狀,時常還要叨念着這些功德,不然就是飲水不思泉致富不思源的忘恩負義的小人。而失誤了,幾十億幾百億的損失造成了也沒什麼要緊,一切損失有老百姓為他們擔着,決策者頂多臉不紅心不跳,輕飄飄吐煙圈般吐出一句:“我們幹的事業是人類歷史上亙古未有的,哪能不犯錯誤?權當交了學費了”。如有對此批評者,則祭起慣用的打棍子戴帽子的法寶,說你存心不良,用意險惡,抓住一點,不及其餘,立場不對,觀點反動,批評者於是反而成了罪人,要麼被貶為賤民,生不如死,五七年的右派之類是也,要麼接受武器批判的反擊而血沃中原肥勁草,遇羅克張志新之類是也,就是體制中人,也不例外,彭大將軍是也。 這樣,決策者只要心血來潮,總要折騰,成則名垂青史,不成又無人敢說三道四更不好處追究其責任,何樂而不為?所以,政客們爭先恐後地窮折騰。普天之下率土之濱,無一處無一行業不被折騰到。但論起折騰的頻率及規模來,哪個行業也沒有高校這行業折騰多。 建國前,中國的大學公立私立教會各種所有制形式齊全。且多能保持對政治集團的獨立性。每所大學都有其獨特的歷史淵源、個性特點、學術傳統、文化積澱。清華北大之類名校就是在在世界範圍內也很有影響。但從五十年代的院校調整,打右派,拔白旗,到文化大革命的先停辦後工宣隊進駐上管改,到九十年代批自由化清污染再到目前的合校之風,高校可謂歷盡劫波,其中涉及院校間的大調整大變動的決策沒有一次是遵循教育發展規律的明智之舉,幾乎全是官意志想當然的產物。所以每一次折騰幾乎都是對高校的大破壞。中國大學五十年來不能產生在國際上叫得響的大師級人才,這一次次的窮折騰難逃其咎。這次遍及全國的合校風,則讓窮折騰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從合校風表層驅力看,倒也冠冕堂皇:是為了提高辦學效益,克服中國專業學校多而綜合大學少的弊病。綜合性大學學科門類齊全,益於各學科間的滲透,對培養大師級的高能人才作用是不言而喻的。眾多的諾貝爾獎的得主多出自綜合大學就是明證。但中國的大學出不了諾貝獎的根本原因恐怕不主要是因為我們的綜合大學大少。我們的高等教育之所以落後是因為我們的高校是集國有企業官僚衙門所有弊端大成的地方,正是這種種敝端,象一根根繩索,窒息了中國高等教育的生機。而合校,,卻弄不好則化了這些敝端。 中國高校難出大師級人才,還與幾十年來一貫制的外行領導內行有關。也許有的網友不同意這觀點,因為我們的高校校長許多都是著名學者且有都有碩導博導身份。但如果他們沒有完整系統的教育理念,豐富的教育實踐經驗及為教育獻身的精神,他在管理一所高校方面,仍不是一個外行。五十年來,高校的校長,有幾個是蔡元培那樣的真正的教育家?我們的高校校長有自己的教育理念嗎?有幾個是精通高等教育理論的真正的教育家?有幾個把自己的工作當做事業貼上錢都干的,如同當年的陶行知先生?他們一個個對上司脅肩諂笑,對教師則頤指氣指;他們在高校是見名撈名見利撈利,他們中多的是衙門腐臭氣息濃重的政客,少的是一身正氣的教育家。真正的高校,是見不得政客的。美國的某付總統,想謀取某高校的教職而不得。但中國的高校,屈從權力,奉迎權力,赴炎趨勢,已成習慣。有的所謂學者將其與高官的合影刊印於學術著作之首幾頁,拉大旗作虎皮,有的學校為高官們奉送碩士文憑博士帽討歡心。種種醜態,不一而足。 中國高校急需一批有骨氣的,有着現代教育理念,並堅定不移地實踐這理念的真正的教育家來辦教育。但在現在體制下,很難培養造就這樣的人才。在腐敗泛化的情況下,就是有了這樣的人才,他也不會得到重用,就是得到重用,他也得屈從權力的驅遣,無法將其教育理念化為教育實踐。在教育做為政治工具的情況下,當一個教育家的理念與政客的的觀念衝突時,一紙調令,就會將其驅出校園,甚至還有使他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可能。諸位從馬寅初先生的遭遇可知予言之非謬也。 因此,中國想出諾貝獎得主這樣的大師級人才,不能只靠合出些綜合大學來解決,更為重要是要治好這些硬傷。但這些雷池是不能逾越的。因為真要治療他,就會使強勢群體既利益受損。他們是不干的。只好通過颳起一股合校風來轟轟烈烈的在形式上大做表面文章。 當然這也與我們傳統文化民族根性有關。我們是一個愛搞運動愛颳風,愛跟風,愛聞風而動的民族。哲學家羅素雖是外國人,卻對我們比較了解,大概這就是所謂旁觀者清吧,他說:“中國人民日常生活中除了有點懶散和 缺乏激情外,大多聰明能幹而又多心多疑。但是,這只是他們性格的 一方面。在另一方面,中國人又很會狂熱激動,而且常常是一種集體 的狂熱激動。……正是中國人性格中的這種因素使他們變得不可捉摸, 甚至對中國人的將來也難以預料。你可以想象他們中一部分人會變成 積極的布爾什維克主義者、勇敢無畏的抗日救國者、狂熱的基督教徒 或狂熱地獻身於某個最終宣稱自己為絕對統治者的領袖。……” 從人民公社運動算起,政治上有共產風、浮誇風、紅海洋、忠字化、合校風等等風攪得周天寒徹,生活中有全民共喝紅茶菌,全民爭先打雞血,全民齊練呼拉圈等風搞得沸沸洋洋。一場場大風,來得猛去得也快,就如同台風颳過,只落得個滿目瘡痍。盲目跟風着多,冷靜思考者少,這都顯示着我們“集體 的狂熱激動”的特點及缺乏冷靜理智高度情緒化的思維特點。這次合校風也是如此,全國沒有幾所高校不為其左右。高校號稱中國人才匯萃之地,竟如此喜歡跟風,我們民族的思維水平如何,可想而知。 就國外來看,那些發過國家,也並非座座大學都是大型的,都是綜合性的。我們太迷信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一類東西。所以老有“只有XX才能救中國”這類想法。所以才有“以X為綱”“以X掛帥”之類口號。認為當且僅當,有了這法寶,一切問題都可迎刃而解。這是心理幼稚的表現。 合校的深層欲力來於為解決經濟的衰退所造成的大學生就業形勢越來越嚴峻的問題。計劃經濟時代的中國的高校,學生一入學既成為公家的人,取得了“幹部身分”成為待培的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走上了一生交給黨安排的第一步。因此享受的是免費的高等教育。學生既然是革命事業的接班人,革命當然要為他的成才投資,既然革命為你投了資,當然革命有權利要求學生服從分配做為回報。就學生方面說,既然我是革命招來參加革命的,革命組織理所當然地要為我安排工作。這樣的邏輯決定了為大學畢業生安排工作是政府義不容辭的義務。學生一進大學門,就意味着捧上了鐵飯碗。分配時只有工作單位好壞的差異而無失業之慮。 改革開放之初,百廢待舉,加之文革造成的人才斷層現象,一時大學生供不應求,連中專生也十分搶手,許多地區到大走後門,央求學大多分給他們畢業生。但好景不長。隨着經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產生於講劃經濟體制時代的人才培養機制與分配機制已不能與之相適應,加之經濟發民速度放緩後,眾多部門行業人才需求不旺,諸候經濟與中央分利,使國家財政困難,供養不起大量吃皇糧者。特別是落後地區,情況尤其嚴重。九三年以後,就業形勢一年不如一年,有位政府官員對此說過樣的的話:將大學生分回縣裡,沒事可干,就是喝茶看報紙,總得兩個人給間辦公室吧,總得一人給張辦公桌吧?到冬天總得給一個火爐幾節煙筒拉一車煤,讓他們暖暖和和坐着喝茶看報吧,這都要錢,因此每接納一個大學生,都要給縣財政增加一份負擔。 何以由壓縮又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為擴招呢?中國經濟實現所謂軟着陸後,經濟過熱一下子轉為市場疲軟,賣方市場轉為買方市場。國家為了剌激經濟,想盡了一切招數,在千方百計刺激消費而招招不見效果的情況下,有人突然發現中國唯一一個賣方市場:高校。中國人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心切,寧願自己捱餓受飢也要攢錢供子女上學。賣房子,擠不出百姓存款,賣車子擠不出,賣戶口仍擠不出,但為子女上學,賣血他都干。於是高等教育由公費變為自費。這樣做可謂一箭雙鵰。一可擴大內需,剌激經濟發展,二可減輕國家教育經費不足的壓力,三使國家不承擔畢業生分配擔供邏輯支撐點:你自己出錢接受教育,學成後理所當然地應自謀出路。這一招不是我們的食肉者想出的,而是知識界的一些人做反彈琵琶逆向思維想出的應急之招。 在中國經濟過熱時,許多沒有文憑 的大膽能人,利用政策法律的空子,驟然爆富,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於是在中國形成了一股讀書無用論的風氣。許多人認為於其花錢讓孩子上學不如用這筆線作資本讓其下海。而的確也易成功,但等到短缺經濟結束,市場轉入買方市場後,國營企業大面積虧損而減員增效,鄉鎮企業紛紛倒閉,下海的風險日高,就業形勢嚴峻,各企業招聘人員的條件隨之變得苛薄起來,到今天連本科生也難以找到工作,至於無文憑者找工作更是難於上青天,於是文憑這社會遊戲規範則中身價大增,成為取得飯碗的必要條件,一股新的文憑熱在全國興起,這並非是人們重新認識到了知識的重要性,而是人口過剩就業壓力加大及經濟衰退綜合症的反映。國家於是將壓縮急煞車,立即招開教育工作會議,打素質教育的旗號,將其變為大規模擴招。銀行也因此變得對高校慷慨起來。因為投資企業風險遠無大於投資教育,於是有人說中國教育趕上了千載難逢的大好機遇。 按理說,以合校行壓縮之實的合校風,在形勢發生變化的情況下,理應改弦易張。因為高校產業化後就不再是政府的沉重負擔,那麼,中國高校在數量上並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這種情況下,應調整潔決策,停止一哄而上的颳風式合校,讓條件具備,合後的確有利於發展的、地理上又相鄰近、學科上能相互補充的則合之,不適合合的則讓其合讓在已有的基礎上發展,壯大,對於增加招生數量,緩解升學壓力,豈不更好?但這樣就會暴露颳風者的短視與見識的浮淺,就會有否定領導英明的嫌疑,於是為保全領導的面子, 這股合校風與擴大招生齊頭並進,加上“集體 的狂熱激動”的推波助瀾,竟成愈演愈烈之勢,許多很有名氣的學校在這股強颱風的襲擊下,消聲匿跡,幾十年甚至近百年好不容易形成的無形資產文化積澱毀於一旦。許多拉郎配急劇完成合併的高校,配合雙方,密月未完,就為校名或利益不均而吵得不可開交,但因是政府行為,只好同床異夢地將就着混日子。而一些資質不高,名聲不好,門可羅雀,即將關門的學校,卻因此而得福,一夜小妾升夫人,但這又苦了學生坑了家長。有一所三流學校與一全國有名的重點大學拉郎配,學生慕重點之名報考,入學後卻大呼上當受騙,掏了賣優質產品的票子,卻買了假冒偽劣產品,而這種因合校造出的假冒偽劣產品,投告卻無門。可以說,這股風,是自文革後中國高校的又一次浩劫。 合校是否如鼓者們所吹虛的“合出了規模合出了效益“呢?表面上看,一些合併後的高校如同讓阿慶嫂刮目相看的胡傳魁。人也多了,槍也多了,鳥槍換炮了,你看,幾個學校的學生人數一相加,數量急增,圖書設備一簡單相加,數量可觀,領導於是宣稱合出了一加一大等於二的效果。但以愚所見未必然。譬如筆者所在地區四所高校中,N大學歷史最長,毫無疑問,無論其辦學經驗,學術積澱,都是最雄厚的的,但合校後這些優勢是否成為新N大的遺產?沒有。這個道理很簡單,一條蛇,成為一個整體時所能產生的功能在它被斬面幾截後則類同死蛇。老N大實際上已被拆了個七零入落,幾代N大學人幾十年積累的最可寶貴的無形資產,因此遭踏殆盡。 這幾所學校在全校前,都有長期形成各具特色的的學術傳統學習風氣管理經驗。但由於合併不是在兩情意願下的自覺行為,而是在行政命令下的官方行為,因此被合者各懷鬼胎,難以做到優勢互補,雜交優化,合得結果明顯是優勢消融,劣根顯現。只要有錢,在很短的時間內建成一片校區容易,但重新打造積累那失去的無形資產卻不是一蹴而就的。中國人又是一個缺管團隊精神,喜歡按親疏遠近利益關係劃自已人圈子的民族,四個學校,出現不同圈子,產生不同派系是必然的,這就必然要產生許多的明的暗的糾紛和矛盾。並且成為傳統,殆害久遠。新的無形資產的積累因此將是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老N大已有四十多年歷史,已是成熟老道的壯年,而新N大卻只是個蹣跚學步幼兒,最近又要與一所離該校四十公里外農學院合併,這個新新N大,則又成剛出娘胎的嬰兒了。 在這折騰中,各級官員陷入跑官運動不能自拔,等諸神定位,前後折騰了近三年。折騰期間,只有老師們靠多年養成的職業道德,憑藉良心與自製自律人格,按時的上課下課維持着學校的正常運轉。這倒給人以啟示:高校完全用不着那麼多當官的。他們中的大多數是些繁臠贅肉,對於高校的發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折騰中,有人可着勁發了一陣校難財。有權勢者,藉機會將子女親友塞進學校了一大批,使學校的負擔更重,掌管公物者將校產化公為私了不知多少,聽說有將成車的汽油盜賣的,有的部門的許多台電腦不翼而飛。 高校之間的合併應遵從教育規律。既使是幾所各方面勢力相近的高水平學校的合併,也應在互相欽慕,兩情意願的基礎上結合,方可產生所謂強強優勢。對於那些教育質量差學術水平低生源不足者,應當讓其自生自滅。一個地區不同檔次的學校共存,形成竟爭,優勝劣汰,在竟爭中讓優勢學校發展壯大,吸改消化劣勢學校,完成資產重組,這樣發展起來的高校,才有強大的生命力,才能保持自已的特色健康發展。若不是這樣,則如同將一匹良馬與一匹駑馬捆在一起賽跑,,互相牽制,磨擦扯皮,如何產生優勢?前些時期國企部門的拉郎配式兼職並就是因為這個原故而使之一些較好的企業想救別人連自己也搭上了。中國高校合併正是這樣。這種魚龍混雜式合法,必定搞得龍也不成龍,魚也不成魚,非驢非馬。也許有人會說,這不就是個騾子嗎?更能顯示雜種優勢,但是,你見過騾子生的騾子嗎? 合校還需考慮所合學校地理上是否靠近,這樣才能有利於資源的綜全利用。筆者所在地區的高校,其中原N大與原某工學院,還較靠近,但中間有運輸繁忙的公共交通大道將其分隔開來,學生穿棱其間已因不便而多怨言,而原某教育學院,與N大相隔十多公里,首尾難以相顧。而既將合併進來的農學院,更是在四五十里之遙的郊縣。這所農學院在那裡已三十幾年,這一合,老校區國家幾十年的投資化為烏有,一千六百畝實驗基地難以利用,等新校區建成搬遷,沒有數以億計的人民幣的耗費,怕是不能完成。雖是政府投資,但可都是老百姓的血球汗啊! 這樣的異區合併,對於學校的基礎建設、校區管理、專業安排、資源利用及交通運輸,信息傳遞與交流都帶來了難以逾越的障礙。現在銀行對高校開禁,錢是容易貸,但三個校區,如何安排基建呢?比如圖書館,分開建,座座不成規模,合在一起,又難以使用,網上已有南學區的同學對南校區圖書館藏書不能滿足要求而發出的憤怒呼聲。現代教育中心也是這裡一座,那裡一座,造成資金的巨大浪費。綜合大學的優勢在於學科門類的齊全,這便於不同學科學子在日常的接觸中,潛移默化地產生知識、語言、思維方法的滲透互補,從而提高學生綜合素質,但地理上的隔閡,使南北校區學生間的的交往受阻,南校區的政法經管藝術類各系學生難以與本部北校區的數理工科類學生交際,反這亦然。這對雙方的成才都極為不利,有人也許會說可以通過網絡逆補,但這怎能比得上真人間實實在在的交流?難道人可以以網上的戀受替代生話中的戀愛嗎?交通問題自合校來怨聲載道,窮教師,不可能有自已的私車,開着上班,只了趕學校的校車。每日裡,三校區教師,南轅北轍,東奔西突,疲於奔命。幾輛大轎車,來來往往,好不熱鬧,所以有人形象地編了一個謎語:N大合校——打一電影名,迷底為:車輪滾滾。 不知多少學生家長的血汗錢,化作汽車尾氣污染了環境。 通過合校擴大辦學規模,減少富餘人員,降低辦學成本,從而提高效率無益是好構想,但落實起來卻是另一會事。合校後四校官員無一人失去烏紗帽官員數量不減反增,為得了顯示公平,一碗水端平,免得有厚此薄彼的報怨,於是各個 衙門,演出了張藝謀的實景電影《一個也不能少》。正職處級高官因衙門數有限,怎麼辦?智慧不虧在中國人的腦袋裡,一個“正處級副處長”的名號由此誕生了。負什麼責,封什麼官,盡什麼義務,享什麼權利,這是起碼的常識。但這個“正處級副處長”算個什麼玩意?合校後,原有的管理人員已十分富餘,奇怪的是合校後又提拔了幾十號中層官員,使寧大疊床架屋般的官僚隊伍勢力更壯,教育成本更高,效率更低。寧大官本位風氣在合校後,的確呈現出了1+1大於一的良好勢頭。權術重於學術,由此可見一斑。著名學者付鷹說我們的大學是大衙門,一點都不假。現在,三個校區,三座辦公大樓,仍是那麼官影綽綽,人滿為患,每間官署里,都有人抽着煙喝着茶,讀着報紙,想些讓最底層的教師不痛快的歪點子,以證明沒有他們地球都不轉了的偉大存在價值。這還不夠 ,聽說又要起幾十層的辦公大樓,好讓各級官員有更為舒暢的官衙。 中國高校的出路何在?出路在於實行真正的改革,改革束縛高校健康發展的僵死的辦學體制,為各級各類高校鬆綁,真正形成無禁區的學術自由探索公平競爭氛圍,使我們的學生能在這樣的環境中養成獨立意志自由精神,人文精神,養成批判精神,探索精神,從而提高整個民族創造能力,使高校成為思想源,知識源,人才源,這樣的高校才能推動社會的發展。而合校風之類表面上看轟轟烈烈,其實除了具有滿足好大喜功者的虛榮心,為某些心術不正者提供了飛黃騰達的機會的價值外,對於國家民族根本利益有百害而無一利。如果高校越大越有效益,何不把全中國的高校合成一所?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高校不在大,有特色,有成果,有大師,能培養出一流人才就是高校的仙,高校的靈。不練內功,專搞形式主義花架子,培養不出有真才實學的人才,只能培養些鍍了大學銀的蠟頭槍。這樣的大學,只是空耗百姓血汗的造廢機器。國家發展靠科技,發展科技靠教育。發展教育可不能靠花架子的合校。但中國的高校改革就如同在跑步機上拼命沖剌樣的做秀者,看似健步如飛,但那現代化的目標,仍是遙遙無期。因為做秀者並不是真要達到那目標,她只是在記者的閃光燈下扭捏作態,好拍幾張照片印在時髦雜誌上換大把的票子花花。 行文止此,遙望窗處,時令已到清明,卻仍沙塵迷目,寒流陣陣。於是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