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國大陸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學會的興衰看中國大陸科技的發展

許多網友都十分關注中國大陸的科教興國大業，網上的許多內容都
有很好的參考價值。

本人在中國大陸從事應用數學研究多年，參加過中國大陸模糊數學
與模糊系統學會的多次年會。也在該領域的國內外刊物發表過許多
文章，並有一些中、英文專著出版。同模糊集理論的創始人Zadeh教
授也有一些合作關係。從中國大陸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學會的興衰
我看到了中國大陸科技界的一個怪圈，如果這類問題得不到解決，中
國大陸的科技只能在希望中發展，不可能達到興國之目的。

一、興盛期
1965年Zadeh教授提出模糊集理論，70年代末80初引入中國大陸，80
年代中後期，中國大陸學者的研究水平已達到和美國、歐洲、日本並
駕齊驅的程度。中國大陸被國際同行公認為是四強之一。一些學者甚
至認為，模糊集理論在美國提出，在中國發展，在日本應用。興盛
期的重要標誌有二：
（1）在當年中國大陸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重大項目極少的情況下，由
北京師範大學汪培莊教授主持的9688007重大項目"模糊信息處理與機器智
能"獲資助，中國大陸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學會的所有重量極人物均參
加了該項目。其中，現已升為院士的有：郭桂蓉（時任國防科技大學校長），
劉應明（時任四川大學副校長，中國大陸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學會理事長），
王光遠（時任哈爾濱建築工程學院教授），比較知名的學者還有：王平洋
（時任能源部電力科學研究院總工程師），朱劍英（時任南京航空學院院
長），任平（時任暨南大學教授），羅承忠（時任北京師範大學教授），
李中夫（時任四川大學教授），吳望名（時任上海師範大學教授），陳永義
（時任北京氣象學院教授），張廣泉（時任河北大學教授，中國大陸著名數
學家張廣厚之弟）。
（2）國際學術交流十分頻繁。不僅Zadeh教授多次訪問中國大陸，北京師範
大學汪培莊教授以個人身份當選為國際模糊系統學會副會長，而且，還主辦
了一些大型的國際會議，其中，尤以87年廣州-貴陽召開的“模糊系統和知識
工程”國際會議影響為大。不僅許多國際上的著名學者前來參會，而且許多
國際刊物也前來約稿，並且，國際模糊系統學會會刊物Fuzzy Sets and Systems
還出了一期Special Issue。

二、衰退期
進入90年代以後，中國大陸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學會進入了衰退期。國際
同行甚至認為，中國大陸在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方面的研究水平已不如中國台灣。
從本人收集資料來看，衰退期的重要標誌有五：
（1）中國大陸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學會每兩年召開一次年會，並出版一本論文
集，內容和水平幾無變化。本人曾經做過一次實驗，映象十分深刻。我把八年中
的四本論文集撕去封面，請一些沒有參加過這些會議的國內外華人同行依內容
為四本論文集排出發表的時間順序來，結果沒有一個人排對。他們均說太雷同，
無法排。
（2）國際學術交流日見萎縮。不僅Zadeh教授等不再出訪中國大陸，有影響的國
際會議不再在中國舉辦，而且中國學者出國參加會議也很少能擔當重要角色。出
了國際社會仍然允許中國學者發一些傳統優勢（如模糊拓樸、模糊代數）方面的
文章外，國際社會似乎已對中國大陸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學會沒有興趣。
（3）大量粗製濫造的模糊書籍滿天飛，似乎能寫字的人就能寫這方面的書，能付
出版費的人就能出這方面的書，甚至於由貴州科技出版社精心組織出版的模糊叢書
也同拉圾出版物沒有多大區別。
（4）一些奇人大量湧現，並開始左右中國大陸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學會。典型的
例子是由工農兵大學生直接讀博士學位的北京師範大學李洪興教授和沒有大學以上
文憑的清華大學應明生教授。前者靠當年巴結汪培莊教授而成其博士生，後又出賣
導師，並將他人和導師的大量原創性成果巧妙地據為已有而成名; 後者是靠巴結劉應
明教授而平步青雲，在江西師範學院榮升教授後調南京航空航天大學並擠進清華大
學。他們做學問的手段之高明，獲取社會榮譽的成功率之高，是任何受過正規科學
訓練的學者永遠也不及的。目前，李洪興教授是中國大陸的所謂跨世紀人才，應明
生教授是全國人大代表。
（5）學會已變成一些人的私有資源。學會刊物“模糊系統與數學”只發一些人喜歡
的文章，甚至於經評審通過已被錄用而交了版面費的文章，只要不合某個領導的愛好，
編輯部也只好不發，簡直沒有職業道德。年會投稿的評審採取會議形式，只要學術
觀點同某個參會者不一致，必定不被錄用。我國模糊界老元北方交通大學賀仲雄教授，
北京氣象學院陳永義教授，國際知名模糊信息處理專家北京師範大學黃崇福教授的文
章均難逃此厄運。

三、希望與挑戰
中國大陸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學會的沒落引起了海外華人同行的關注，他們正盡力提供
幫助，力圖改變現狀。據我所知，他們做了下面兩件很有意義的工作：
（1）在中國大陸出版一套叢書，力圖改變模糊書籍粗製濫造的不良風氣。該叢書由比利時核
科學研究中心的阮達教授和北京師範大學黃崇福教授任主編，由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
已出版的書中，作者包括Lotfi A. Zadeh,Hans-Jurgen Zimmermannt和George Klir。其
中Lotfi A. Zade的書出版中、英文版。
（2）在2001年的國際模糊系統學會年會上積極遊說並全力投票支持中國大陸申辦事處2005年
年會。目前，中國大陸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學會已獲主辦權。
中國大陸許多學者的努力和海外華人的支持，再次給了中國大陸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
學會希望。然而，能否藉此東風奪回四強之一人地位，卻是巨大的挑戰。主要面對的困難如下：
（1）諸如汪培莊教授等德高望重的一批老專家早已淡出中國大陸模糊數學與模糊系統學會這
一是非之地。主持學會日常工作的幾乎全是像秘書長鄭崇友教授這樣略有成就但重在經營的
追名逐利輩。人們的希望只是他們獲取利益的機會。對於希望在國際上的地位和
在國人眼中人形象，並不是他們考慮的主要問題。
（2）中國大陸模糊界先天不足，主要群體所研究問題和國際同行所研究問題差別很大。水平
就更不用說了。中國大陸模糊界的主要群體來自於數學領域，而且大多出自師範院校，有的
還是來自中學。清華、北大畢業的學生，很少以此為業。中國大陸模糊界主要群體關心的主
要是如何多快好省地出文章。巧門是大搬家。傳統數學有的，總有人給它模糊一下，
模糊拓樸、模糊代數是最成功的範例，引進而應用也就是很不錯的工作了。原創性的工作少
之又少。北京航空航天大學蔡開元教授在可靠性方面的開創性工作如果不是在國外工作首先
在國際上獲得認可，可能早就在國內被封殺了。目前，中國大陸模糊界能和國際主流進行對
話的專家少之又少。

題外話：

坊間傳說，中國大陸模糊界最近實現了三級倒擺的控制，而且據說可以用來高精度地
控制導彈。其實，這一實驗早在5年前就由北京航空航天大學用傳統方法實現。真不明白
中國大陸模糊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白痴。做不出東西來，只好騙騙人。
坊間又傳說，中國大陸模糊界的某個風雲人物，號稱是數學家，在中國科學上已發了
文章，還在美國由CRC出版社出了一本書，但其實他連微積分都不懂，文章和書中基本都
是比三角函數還要簡單的初等數學推導。真不明白中國科學為什麼會有能讓他的文章通過
的如此水平低下的審稿人。也不明白美國CRC出版社為什麼如此容易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