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助理老梟先生的文章,深有感觸。
我是一名從普通農村依靠苦讀而有幸進入北大讀書並賴在北京工作的農民的“背叛者”。雖然年齡不大,但越是成長,越是感到內心的負疚之沉重。我知道我永遠都是一個農民的子弟。現在客觀上的我卻走出了農村,走出了我的普通的家庭,但是我的家庭並未因為我的跳出苦海而有其他改善。我的父老鄉親仍然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天吃飯的生活。唯一變化的就是我自己而已。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農民的“背叛者”。“農民出資為城市培養人才”真是說中了我的心聲。
助理老梟的文章,讓我很欣慰,因為城市裡也有如此關切農民處境的人。作為對農村生活有深切體驗的人而言,城市生活太纖細,太精緻了。人們整天為一些瑣事上電視說道。而幾億農民卻掙扎在生存線上。城市裡還有最低生活保障,而他們沒有任何生存的保障。如果城市人嘲笑他們的愚昧和無知,歧視他們的落後和粗俗的話,那只能說明城裡人的淺薄和冷酷,因為任何文明社會都不應該以職業分工的不同和資源配製的不平衡而產生優越感。
學術意義上講,任何人都有生存權及獲得基本的生活保障的權利。各國憲法也都有關於義務教育的規定。暫且不論義務教育不能保證的情況,即便能保證,那教學環境和教學質量(不是說老師的原因)也與城市大不可比。比如,城市裡可以在小學、初中接觸電腦,小學開始有英語,而農村卻到高中才能見到電腦,而且還少的可憐,根本沒辦法學習;英語也是到初中才開始學習,且大多數靠老師上課教,課下沒有錄音,沒有磁帶學習,因此許多從農村考上大學的學生,都發音不標準,聽力和口語都不強。我的英語幾乎是在大學重新學起的。
農村的義務教育問題應當引起全社會的關注和支持。一塊蛋糕,有的人切的多了,有的人必定得的少些。尤其是對於那些習慣性的多占有的人而言,能夠拿出一小塊與別人分享也是件不容易的事。但世界的發展要有一個平衡點,我們沒有理由拋棄一部分人而成全另一部分人。社會要朝着這個方向進步:人們的平等越來越體現在在競爭的前提和基礎上有制度的保障。朱總理這一屆政府或許做的不夠,我們仍然寄希望於下一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