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了教授,就別當教授 |
送交者: 文志傳 2002年11月06日16:21:37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教授們沒有按計劃上課,原因多種多樣,或忙於行政任務,或參加各種會議,或因名目繁多的社會兼職而忙於應酬,或為了給研究生一個鍛煉的機會。有時本科生一個學期都很難與教授打個照面。不可否認,這種做法為研究生的科研和教學提供了鍛煉機會,但是給我們本科生造成了損失。在某些教育專家大力鼓吹教育產業化的今天,在校大學生作為消費者,他們的合法權益可以大打折扣、任意踐踏嗎?” ———《一個大學生對教授們的呼籲:你們別再“逃課”了》 終於有人對大學教授提出非議了。詹學偉的《一個大學生對教授們的呼籲:你們別再“逃課”了》(11月4日“青年話題”),敢於披露某些教授不正經教課的時弊,是一篇對高等教育負責任的批評。 曾經有一位教授上書,對大學生成績逐年下滑表示憂慮。媒體為此發過不少評論,批評大學生不珍惜時光刻苦讀書,所言固然不錯,但畢竟只言及教學中“學”的一方,沒有觸及更重要的一方,即“教”的一方。教與學是教師與學生的雙向活動,如果教授的教學質量也逐年下滑,怎能企望學生的學習質量逐年上升? 某些教授的教學質量,的確有逐年下滑的趨勢。詹學偉批評的“逃課”,其實只是一點而已。不“逃課”的教授又怎麼樣呢?好的也有,但少有。早幾年,就有人對三所高校教師做過一次專題調查,教學好的只占5%,較好和一般的占21%,而教學差的比例高達74%。這其中就包括教授在內。實際上,現在有的教授還不如講師,無論處理教材、講授方式、教學效果,都比不上講師。而差的表現,主要是只客觀地向學生解釋現成的知識結論,缺乏對知識的體驗、領悟,教學中師生之間缺乏認識、情感的衝撞和溝通,課講得沒有滋味,學生所獲、感悟甚少。據我觀察和聽到學生的反映,有的沒有學術個性,照本宣科,哪怕“本”子已經陳舊,也不管觀點應該修正;有的不認真備課,甚至一本講稿講幾年,沒有新見解新材料;有的信馬由韁,東扯西拉,天南地北侃大山。諸如此類,哪有教學質量可言?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教授個人的原因外,我以為主要有以下幾點: 第一,對教學缺乏足夠的重視。高校建設中,無論學校,還是政府教育職能部門,對高校的評估看上去極為嚴格,學校規模、學生數量、專業設置、教授多少、講師多少、教學設施、實驗室、圖書館藏書量、科研成績等等,都詳細進行檢查驗證,應該說是細緻的。但是對教學卻很少進行過評估檢查,也很少傾聽師生對教學的意見。沒有一流的教學,怎麼會有一流的大學? 第二,沒有建立切實可行的教學責任制度。教授、講師、助教,毫無疑義是有區別的,但區別在哪裡?科研也許能拿“論著”來區別,但教學上的東西恐怕很少有人說得清。為什麼要強調教授上課?因為教授講課有其獨特的風格,能夠提綱挈領將一門課的特點做出與眾不同的準確概括,能夠深入淺出地把深奧的學術研究做出生動的描述,能夠激發學生對學術前沿的探索興趣和欲望,等等。同時,教授授課應該編寫講義,而所謂通用教材只能提供參考。如果做不到,就是把教授逼上講台,那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教授”,再強調也無意義。 第三,現行的職稱評聘制度重科研輕教學。有人說,評職稱,論文是硬指標,教學是無指標。教學再差,論文夠數就能濫竽充數;教學再好,論文不夠數,職稱門外邊呆着去。而評上了也就聘上了,聘上了就什麼都有了。這種評聘制度,如果不徹底改革,想要教授名副其實,難! 寫到這裡,想起基辛格的職稱。人們都知道基辛格是博士,其實他也有教授資格———出任國務卿之前,就是哈佛大學教授,承擔教授的職責。他出任國務卿之後,離開了教授崗位,按規定必須辭去教授職務,就不再是教授了,但依然具有教授任職資格。從國務卿卸任下來,他果然想回哈佛當教授,但被哈佛拒絕,因為他提出不上課的要求;而不履行教授任課職責的教授,哈佛不需要。 什麼是職稱?基辛格的例子可以解釋得很清楚,即只是一種專業技術任職資格的認定。我們為什麼要搞成終身職位?不具備教授資格,就不要當教授。有科研能力的去研究所當研究員好了,為什麼偏要當教學不合格的教授?“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乃謂有大師之謂也。”沒有“大師”就沒有大學,沒有“大師”品格就沒有大學。大師品格者何?善於把學生引領到科研最前沿,領略世界科研最新進展的風光;善於啟發學生思維,產生碰撞的火花,創造探索討論未知領域的氛圍;善於在傳授知識的同時,傳授治學方法之要領;善於在講授和實踐中給學生以人文關懷,讓學生體會和養成人文精神。這就是大師的品格。如果沒有這種品格,即便有一流的大樓,一流的設施,大學充其量也只能是“大”字號的中學,連辦本來意義上的大學也難以合格,更不必說辦一流大學了。 一個大學生對教授們的呼籲:你們別再“逃課”了 詹學偉 以前只聽說學生逃課,如今教授們也來湊熱鬧。筆者即將畢業,課程大多為專業課,本以為可鑽深一點,然而結果卻大失所望。課程表上安排的明明是某某教授講課,但是一到課堂上就變成其他老師或他的研究生上課,並且都是“研一”的。師弟師妹向我反映,他們也在享受這種“優待”,他們的老師就是我曾經的師兄,讀“研一”,課不用備,從我們班上借一份筆記就可以應付了。我們有一種受騙的感覺,曾熱血沸騰地上書教務處、校領導,大多是石沉大海,或是推諉了事。筆者還打電話問過附近幾所大學,也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怎樣看待這種現象?儘管教育部有關文件和校教務處《關於加強教學質量保障的若干意見》中明確規定:55歲以下的教授、副教授每年至少為本科生主講一門課程,達不到要求,就相應減少研究生招生名額,無特殊原因連續兩年不服從教學安排講授本科生課程的,學校將採取不再保留其教授、副教授職稱或扣除其崗位津貼等措施。可是規定如一紙空文。至少在我們學校,教授們職照兼,課照逃,學校有教學督導團,有校長信箱,都形同虛設。 教授們沒有按計劃上課,原因多種多樣,或忙於行政任務,或參加各種會議,或因名目繁多的社會兼職而忙於應酬,或為了給研究生一個鍛煉的機會。有時本科生一個學期都很難與教授打個照面。不可否認,這種做法為研究生的科研和教學提供了鍛煉機會,但是給我們本科生造成了損失。在某些教育專家大力鼓吹教育產業化的今天,在校大學生作為消費者,他們的合法權益可以大打折扣、任意踐踏嗎? 筆者在此建議,應該讓學生參與監督。僅僅靠信息一級一級往上報,一個學期就過去了,下個學期依然如故。即使問題能夠解決,也拖到猴年馬月去了,不如設立“信息反饋直通車”,每個學生都有權直接向上反映。另外最好是“越級反饋”,一級一級往上報,最後大多不了了之。 最後,作為多次受到教授逃課“待遇”的學生,我真想問現在的教授們一句:你們當年的教授也這樣嗎?請用行動來解釋什麼叫誠信。請履行一個人最起碼的東西,這比你們在課堂上所講的道理對我們一生的影響更大。 得罪了,教授們!如果一個人連自己應有的權利都不能維護,你還指望他去維護社會和國家的利益嗎?我,一個普通的學生只能藉助媒體來呼籲、喚起社會監督,以維護我們應有的權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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