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質教育DIY(續2)——天才不是教出來的 |
送交者: bjy 2003年07月05日16:36:17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不過我們語文教員,還是有工作做,學什麼呢?學文,什麼叫文,記載我們語言的工具,而這種記載,從古以來,他為了要記載我們的語言,要記載語言是一件慎重的事,我們講話比較不慎重隨便說說隨便算了,但是我既然有思想,要記載下來,要傳諸久遠,我就要慎重,怎麼樣慎重呢? 第一點;我們的思想都要精確,不是隨便說說,要精確化,要考量、要整理、整理才能精確; 第二點;你不要太哆嗦要很簡明來表達。 第三點;你既然要讓很多人來看,你要非常的優美地來表達。 所以,這種表達是把我們的思想,我們的語言經過整理後精確化、簡捷化、優美化,而才把它記載下來。這樣的語言不是普通語言這樣的語言叫作文章的語言,寫文章的時候特別用的語言,是人造的語言是升華的語言、是高度的語言,這種語言不在日常生活中,但是它從日常生活中提煉出來,這種文的語言簡稱文言,所以人類之偉大一個文化可以傳下去,我們可以欣賞到非常優美的文學就是靠文言文。 自然環境可以學語言,自然環境不能學文言,學文言是使我們人類這個學習的角度更加的開放,使我們人類能夠進入到歷史當中,如果只學會講話,他就進不到歷史,進不到文化裡面去。因此,要傳承所謂的人類智慧,你要能夠繼承所謂的傳統,你要站在巨人肩膀之上,你必定要學會讀你自己民族的文言文,包括西洋人也是這樣,不能讀文言文,就代表他們不能了解自己的祖先,只好當作一個從零未開發的原始民族來看,他們如果接受到外在的文化,他只有全盤的吸收,所以台灣變成叫作全盤西化。 可憐的台灣人!希望我們大陸趕快去拯救,水深火熱。但是你能拯救嗎?我看兄弟之邦差不多。我來這裡,大家說我是台灣來的,其實我所讀的書,孔子山東人、孟子山東人、老子河南人,我到四川去有杜甫的草堂,無限思古之悠情就產生了。 所以這裡沒有任何的瓜葛,只有一種東西就是人性,就是你跟我的誠懇,我們要注意了我們怎樣把這個已經斷了的這個斷層,我們怎樣把它接起來,其實我們自己也可以努力,但是我們已經來不及了。雖然來不及,大家也不要太傷心,因為中國有一句話“死馬當活馬醫”,我們自己也可以稍微努力。但是你不要太努力,因為你的努力也不會有大成就了,補救補救可以,不要想成大人才了。 我們的大人才在我們下一代,不要浪費了他,因為這種高度的文化教養,必定要在十三歲之前完成。怎麼做,你首先這個工具上要養成他能夠讀經史子集的能力,就是要文言文的教育,你說它裡面有糟粕,中國的傳統有糟粕。有糟粕是一回事,如果你說有糟粕,也得要一個有功力的人才知道哪裡有糟粕,不可以隨便亂講,所以你要發揚它,你要有能力,你要批判它,你也要有能力,你要咒罵他,你也要有能力。所以,首先我們培養這種能力,然後我們從閱讀當中,也可以說古人的智慧。我們漸漸融入其中,也可以說古人的智慧,漸漸開發我們的智慧。尤其是我們現在所推廣的這種教育,他所讀的內容都是永垂不朽的智慧之作,叫作經典著作,這些經典著作讓他耳濡目染以後,他不會變成一個三家村的小里小氣的一個頑固分子。 這些經典著作本身就是一個開放性的、一個高遠的理想;一個開闊的胸懷。你要涵養你的性情,你要增長你的智慧,你要提升你的眼界,你要增進你的道德勇氣,都必須靠這些永恆的著作來啟發你。 我們不是跟着孔子走,乃是我們讀孔子的書來啟發我自己內在的心靈。如果孔子講的話不是我內在心靈要的東西,我可以不要孔子,我們是憑這樣的精神來讀書的,但是孔子講的話如果是千秋不朽呢?他還是新的,所以未曾老去,他還是有活力的,未曾死去。只要有人類,你就必須這樣做。不是孔子教我們這樣做,而是你自己本身就希望這樣做。只是這些書再來喚醒你,所以經典是喚醒人性的著作。不是來壓迫你,不是來宰制你,不是來奴役你,千萬千萬要認識這一點,要不然我們就不能讀那些書了。 孔子說:“巧言令色鮮矣仁”,一個巧言令色的人,他的心靈一定是不乾淨的,一定是不誠懇的,這種人你一定要小心啦!當孔子講這句話的時候,是在二千五百年前他是在山東講的。但是二千五百年之後,我們在北京的人就可以巧言令色嗎?你巧言令色就是有仁德的嗎?你就可以去交巧言令色的朋友嗎?不是的,我們還是鮮矣仁。如果一個美國人,他巧言令色就好嗎?不是的,他巧言令色照常鮮矣仁。這叫做“經典”。這種話為什麼我們不去讀? 杜甫說:“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假如你真的在一個“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這種環境之中。一個人如果不會感時花濺淚不會恨別鳥驚心,這種人沒良心,所以杜甫不是他自己濺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乃是普遍的人性都是如此,這樣子叫“千古之作”,這樣子叫“永垂不朽”,沒有任何的政治勢力,沒有任何的經濟勢力,可以使那些東西永垂不朽的只有人性,人性不在杜甫那裡,不在孔子那裡,在我們自己這裡,這叫作“經典”,而“經典”不只是有了這樣的性情的涵養,不只是對我們人性的光輝啟發,它又是最好的文學著作。所有文學家只不過學到經典的一個面向,他就是可以成家了,唐宋八大家是不需要讀的,因為他們是中等層次,他們從哪裡學來這些文學技巧?經典之作。所以你要有好的文學的素質,你直接讀經典可以節省你很多時間。 有人曾經說讀經這樣一種教育,就是教育的經濟學。因為它太經濟了,只要學一點點,它就有很大的收穫。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個老師,希望你記住一句:我們所要教給學生的一定要教他有用的東西,而且這個有用一定是高度有用,而這個高度有用是一輩子有用,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你只要教五分鐘就影響他一輩子,你只要教幾句話就讓他一輩子受用。假如不是這種教材你不要教,因為什麼?因為學的剛才說的那種教材,自己就會了,你教他做什麼。 台灣的語文教育失敗了,嚴重地失敗了,我們費了那麼多的時間來學國語國文,但是語文程度一年不如一年,為什麼專門在浪費孩子。我們舉幾個例子,我們的小學,他認為小學生懂什麼,小學生懂什麼呢?小學生只懂得他身邊的生活,於是我們要生活寓教育教育寓生活,所以我們要教他身邊的語言。所以他懂得什麼呢?小貓小狗,所以我們教材里“小貓叫小狗跳;老師早小朋友早,我的書包里,有書又有筆;天這麼黑,風這麼大,爸爸不回去……”。 小華、小明、小英的故事講了六年,這三個人在六年之內陰魂不散。學了這三個人的故事之後,一個人到了十三歲升上初中了,他的心靈裡面除了認識兩千多個中國字以外,他的心靈當中有四個字可以形容:“一無所有”,完全浪費。 現在我舉一個另外的例子,這不是我說的,這是唐德剛先生,他反省胡適之的所謂白話文運動。胡適之先生是鼎鼎有名的名人,他自己接受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的邀請,在他晚年的時候,用英文講自己的一生的經歷,叫作自傳,不是口述自傳。因為是英文但是這個很有歷史價值,所以,他就叫他的學生唐德剛(現在美國紐約大學當教授),叫他把它翻譯成中文。在翻譯的時候,唐德剛一面翻譯一面就下注解,對於胡適之先生的功業,有一些評論。在討論到民國八年“五四運動”,民國九年白話文運動的時候,唐德剛先生這樣說,我來念給大家聽,書上說: “這一場的白話文運動,尤其是以白話文作為中小學教育工具這一點,其建設性還是破壞性究竟孰輕孰重,最好還是讓在這個運動影響最重的時期,受中小學教育的過來人來再現身說法,因為民國九年的時候胡適之建議國民政府,把我們小學的國文教育完全改成國語就是完全改成白話文,小孩只學白話文就好了,不要再學那些極其拗牙的古文了,這叫白話文運動”。 唐德剛先生就是那時候正好是小學生要入學的人,於是他親身經歷到了這種變化。他說:“要是由我來說,才能夠知道這種教育到底是成功的還是失敗的,是對國家有利的,還是在殘害國家的。筆者本人就是胡先生所稱許的,當年新學制所受教育的小學生之一。很不幸,我是個鄉下孩子,距離我家最近的國民小學叫作“公立小學”,“公立小學”一概都照政府的辦法教白話文,這個小學也在十里之外。我們上不了公立小學,只好在家裡祖父開一個私塾來教我們幾個親戚的孩子,我祖父是革命黨,他的頭腦是新的,所以他有許多的改良,不是按照一般的私塾教育。但是在國文這一課他卻規定我們要背誦古文,作文也要用文言文,不許用白話文,我在這個私塾之內讀了七八年之久,我的國文就“從床前明月光”一直背誦到“苦稽古帝堯”。”(“苦稽古帝堯”是尚書,號稱極其拗牙,所以把尚書都背完了,大概《四書》、《五經》、《諸子百家》都背完了。) “在我們這些同學,當中除了二三個實在念不下去之外,大多數的孩子都不以為是辛苦,最後在家長的鼓勵之下,竟然也主動讀《資治通鑑》和《昭明文選》這些大部頭書,那時候才幾歲、十一歲;在我們十二歲那年春天,家長送我們上初中,必須有一張小學文憑,所以就把我們插班到公立小學去。我還很清楚記得,我們在公立小學所上的第一堂國語課,就是有關早晨那個公雞的白話詩,他的詩是這樣子的: “喔喔喔,白月照黑屋; “那時,表兄和我三個人都已經會背誦全篇“項羽本紀””(就是史記的一篇文章“項羽本紀”,項羽的一篇很有名的文章,我去數一數總共九千二百個字,他們全都會背)。“但是上國語課的時候,我們還是要和其他六年級同學一起大喔而特喔。在我們樓下就是小學一年級,他們國語課我記得幾句:“叮噹叮,上午八點鐘,我們上學去。叮噹叮,下午三點鐘,我們放學回……”。那時小學生們念國語還有朗讀的習慣,所以早上早自習,晚上晚自習,只聽得全校的孩子一邊喔喔喔一邊叮噹叮,好不熱鬧。” 各位,有教就有,沒有教就沒有。同樣上學同樣教書,他同樣做功課,你教他什麼他就是什麼。胡適之的例子,可以讓我們做一個警惕。胡適之四歲就開始讀古詩,六歲上私塾,就開始背古文;到了九歲的時候,讀了三年古文,他自己就能自己看古典小說了。所以語文教育嘛,能夠看古典小說,這個語文程度已經很高了。兩年之內,他偷偷地看完三四十本古典小說,一輩子的作文基礎就奠定了。九歲;十一歲的時候,他的老師就正式教他讀古書,因為已經讀了四年古書了,以前讀書是背,現在是自己讀,已經有能力自己讀了,教師教給他第一本書就是《資治通鑑》,十一歲就讀完了,到十三歲就把《左傳》讀完了,把《左傳》讀完了,大概這輩子中國書都讀完了,以後就是複習、綜合、創造。 任何以前中國讀書人,都在十三歲之前把所有應該讀的書全部讀完。一些重要的書都放在肚子裡面,假如沒有這樣子的教育,這一輩子不要想要成為一個所謂的大人才。就沒有了,大人才就跟這個分家了。胡適之接受這種教育,他也沒有變成書呆子,以後他記憶也很好,學英語學得很快,所以十九歲考公費留學,二十歲出國去,到了二十七歲在哥倫比亞大學,拿哲學博士。他憑什麼拿博士,他寫了一篇論文,叫作“先秦名家研究”。諸子百家已經很困難,名家更困難,沒有高度的文言文基礎,能夠研究先秦名家嗎?所以胡適之非常容易就寫出來了,因為十三歲前就讀完了,而且他寫出來以後美國教授看不懂,所以糊裡糊塗地讓他通過畢業了。二十八歲回來北京當北大教授,他憑什麼當教授,十三歲之前的功力。他後來寫了一本書叫作《中國哲學史》。他憑什麼寫《中國哲學史》,你能嗎?不到三十歲全國聞名,憑什麼?十三歲之前受的教育基礎,他去演講引經據典不要帶書的,從來不會錯誤。因為他至少會背一千首詩詞,至少。其他的書不用說了,在他成名之後,建議我們的教育部,不要再讓兒童讀古文。從此以後中國人沒有胡適之。出不來了,出不來了!可憐的中國! 你不是要寫白話文,胡適之白話文不是寫得很好嗎?胡適之讀古書長大的,徐志摩、朱自清、白話文不是寫得很好嗎?讀古書長大的;錢鍾書、沈從文、讀古書長大的;魯迅、老舍讀古書長大的,林語堂、梁實秋、讀古書長大的……。什麼叫白話文?不好好思考這點,萬世不得超生! 他為什麼能,我們不能,我的孩子比他笨,全國的孩子比他笨嗎?思想的問題,教育思想的問題。一個孩子你教他什麼,他就學什麼。一個孩子的基本學習能力,是吸收能力。是海綿般的吸收,整體的吸收。你教他什麼,放在肚子裡面。懂不懂?不懂!但是不懂就沒有用嗎?你看看胡適之就好啦!長大就有用,一個人是會長大的,學的這些不懂的東西,他有七十年去懂,你怕什麼!但是現在不學,一輩子就來不及了!什麼叫“生涯規劃”,這就是讀書教育的“生涯規劃”。 你要知道現在所學的不是現在要懂,但是一輩子有用,而現在不懂的學習是不是很痛苦?我們來檢討這件事情。 假如學得很痛苦,不要學了。我們的孩子太痛苦了,假如不是呢?你怎麼說呢?所以,以下介紹這樣子的教育,我們不要再講理論了。我們就很實在的,你應當怎麼做,這種教育在台灣稱為“讀經教育”,這很簡單,就是去讀經典著作,其中教材是“經典”,教法是“讀”。 在我們大陸,一般人對“經”這個字有忌諱,其實你不要忌諱,我說就是:經常之道嘛!永垂不朽的著作嘛!你任何時代都可以有嘛!現在也可以有呀,但是現在如果沒有這種經典人物出現,就沒有啊!所以不是古代才叫“經典”。不是這樣講的,我們完全是開放的心胸。只要你是夠格,你是夠高、夠深、夠遠,你可以感動千秋萬世,你就是經,就這樣。所以不拘經,還是史,還是子,還是集,杜甫的我們當作經來讀,李白我們把他當作經來讀。但是,《紅樓夢》,就不大夠,對不對,但是它在小說是經典之作,不過它比起杜甫、李白還差一點,我們就這樣來選,這樣來選經典著作,所以要選擇教材是很簡單的。 我介紹大家選擇的方法,我們沒有固定的,一定要規定的什麼教材。我們又不是教育部,所以不規定,但是你自己可以選一選。 與其教語文課本,不如教三字經,三字經讀會了,語文課本就會了。教語文課本是沒有用的,語文課本它是幼兒園他就學會了。所以,各位老師!你的孩子你的學生如果有以下的情況,你要小心,什麼情況?就是我們剛開學的時候,發下語文課本,他當天就看完,而且看完三遍,他能夠跟他的母親講語文課本裡面的故事。我告訴各位,你這本課本就不要教了,怎麼辦?明天再發一本新的語文課本,要不然你在浪費孩子,我們下課的時候,聽小孩子在他的朋友之間講話,他所講的話這麼流利,所用的詞語這麼豐富,如果它比我們的語文課本還要更高深,我們語文課本是在浪費他,他如果是在家裡看電視他看自己的課外讀物,如果那些的知識更加豐富詞語更加優美,我們還在教語文課本,我告訴各位你在浪費我們的孩子,你是有罪過的。 所以我們應該知道,學了高度的表達;低度的表達自己就會不要學。你可以節省很多時間,所以教三字經。當然還有百家姓、千字文,這些所謂的童蒙書。 但是要學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千家詩不如讀唐詩,唐詩讀好了,那些都不要學就會了,而且可以提升他的語文程度。 但是與其教唐詩,不如教古文,古文會了,唐詩自己就會,所以學唐詩浪費時間。 你若要學古文不如學諸子百家,因為古文作家,都是這諸子百家來的,學古文作家是浪費時間,古文作家你跟他可以平起平坐就好了,你來欣賞一下就好了,不要那麼努力去學了,因為他不值得你努力。 你要學諸子百家,不如學四書、五經,四書、五經學會了,諸子百家沒有不會的。四書、五經裡邊以四書為標準,四書又以《論語》為開頭,所以中國人要讀的,第一本書就是《論語》。這本書不讀,枉廢你是中國人! 第二本書是《老子》;第三本書隨便選,經、史、子、集隨便選。 我們在台灣,我介紹第一本書讀《論語》,第二本讀《老子》,第三本書讀《唐詩》,《唐詩》不是非常重要,但是他好玩,所以附帶讀《唐詩》,千萬不要那麼認真教《唐詩》,那太小兒科了。好,教材就這麼選。 你說那怎麼辦,我怎麼教?假如,今天我只講到這裡吊味口,那簡直是空中樓閣,我又不是專科出身,我又不是讀中文系,我自己以前也沒有很深的素養,我怎麼可以教呢? 所以現在,各位,今天我們來這裡最主要的,是學到教學法。這個教學法,只要兩分鐘就可以學完,而且保證每個人都會。所以,等一下我們演講結束以後我們這個大門關起來,我們要測驗,誰不會教就不准誰回家。我們要保證每個人都會教,要不然我們何必在這裡坐兩個小時……。但是大家不要擔心,只要你聽兩分鐘,我保證你會,不會算我的,不會算我不會教。所謂名師出高徒! 為什麼這樣子困難的書,這樣子高明的書,而教法會那麼簡單呢?我剛才不是講過了嗎?凡事合乎人性,凡事順乎自然,天地之間本來就是很簡單的。 所以我們教學法,就是順應着兒童的心理,然後依照教育的本質,應該這樣教,所以我們這樣教。並不是說,因為我們的老師都很差,所以我們這樣做。不是,是本來就要這樣教,你的程度很好,也要這樣教,何況你程度不好,所以這種教育本來就如此。 好,我現在講我們怎麼樣去教學生呢?我們只要會講一句話,就可以當讀經的老師了,就可以指導他文化的進度,不管你是老師還是家長。你可以把這句話教給你的同事,教給你們的家長們。同樣,講這句話就可以教讀經,而且教一輩子都這樣教,效果深遠,兒童一輩子都記得你,都會感激你。 這句話只有六個字,這六個字很簡單。請各位注意就是:“小朋友,跟我念”,我稱為讀經教學六字真言。 大家可能都覺得聽這個老師演講很“愉快”,這種“愉快”有一種嘲笑的味道。“哼!這樣子還讓你講,我們老早就這樣教了”。但是我現在要分析一下,我們大部分的人,對這六個字並不了解。 首先,你為什麼說“小朋友”?這三個字很簡單,不要說“小朋友”,可以說聲“餵”也可以,引起注意才能學習,而一個老師、一個家長是很容易引起學生注意的,而且愈注意的學生,注意力越集中的學生,他學得就愈好。所以我們要時常引起他注意,所以常叫“小朋友”,“小朋友”這樣叫他,一個善於教導的老師一定時常呼喚,叫作“耳提面命”,所以要常這樣叫“小朋友”,隔一段時間他們已經不注意了。再叫“小朋友”,一定要掌握尺度。 一個新的老師去到一個新的班級,他不知道哪一個人可以當班長。我告訴你,很簡單,站上講台忽然喊一聲“小朋友”,那個抬頭最快的、眼睛最亮的孩子可以當班長。老師講了“小朋友”,還在那裡東摸西摸,還在流口水的那種不要當班長。因為他一定學不好,所以“小朋友”只是提醒他,而一個“小朋友”是善於集中精神的,雖然他集中精神的時間不能維持很久,但是他容易被引導。 而我們大人就不一定了,像我在這裡講的口味橫飛,我說:“各位老師”,大家還是這樣(做昏睡狀)。為什麼呢?沒救了(眾笑),你不再對新鮮的事物產生興趣了。兒童不是這樣,所以你一叫“小朋友”,他就轉過頭來,一定的,這叫“合乎人情”。 第二句話“跟我念”,更是正中下懷。因為兒童就是這樣學習的,就是跟着學的。兒童的天性很像猴子,每一種動物一生下來都要跟他的父母親、他的長輩學習,越低等的動物跟的時間越短,它的幼兒期越短;越高等的動物,因為它要學到非常豐富的生活內容,所以它要有一段很長的時間,幼兒期都是跟着父母的。 人類的幼兒期最長,基本上是十三年,而人類不只是跟父母學習,人類還安排了很多的辦法,讓他跟老師學習,所以人類之所以能夠成為萬物之靈,是因為老天爺給了你十三年的幼兒期。如果老天只給你三年的幼兒期,一個三歲的孩子就說:我翅膀長硬了,我就要飛走了,我告訴你人類就滅亡了。千萬不要隨便引發兒童的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小時了了,是大未必佳。 我們要兒童十三歲之前,完全在我們的老師家長優良的帶領之下,但你要優良,你不要帶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你如果帶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你不會教,他老早離開,老早翅膀長硬最好,但是現在我們有好的東西要給他,他必須用十三年的時間來學到這些五千年的文化,乃至於西方重要的文化都在這十三歲之前,要灌注在他肚子裡邊,肚子裡面要滿腹的的經論。除此之外,我們不能培養人才。而要做這個事情是這麼簡單,就是“小朋友,跟我念”,他一定跟你念,如果一個小朋友居然不跟你念了,我告訴你,你這個老師已經失敗了,你這個小朋友已經不再長進了,我們叫他跟我們念,並不是叫作控制他,並不是叫作不民主,不是的。 民主,或者說我們要讓他活潑,讓他自由,不在這裡說。如果你帶你的孩子上街要買冰淇冰,你一定要問他你要吃什麼口味。因為他自己有自己的口味,這是他自己可以決定的,現在你要教他,你不該問他你要不要讀經。你是與虎謀皮呀?而且你等於放棄你老師的責任了。他哪裡知道他要不要讀經?這是他不能知道的,是你要負責的,家長跟老師要負起一輩子責任。這叫作真的民主;這叫作真的多元化。觀念不一樣,場合不同就要用不同的觀點來面對,心靈不可以太狹隘。 好了,教他讀經的方法就是“小朋友跟我念”,現在很多老師都說,我們天天都在“小朋友跟我念”。所以這句話有沒有學問呢?小朋友跟我念這六個字沒有學問,但是說了這句話以後你念什麼給他聽就有學問了。現在我們的老師尤其台灣的老師,怎麼說呢?他也是上講台小朋友跟我念:“小老鼠上燈台”,小朋友念什麼?當然念“小老鼠上燈台”,念了六年四個字可以形容,你們都知道——一無所有。他跟你念這個做什麼?他在三歲的時候老早就念完了。他跟你念這個做什麼?我們要提升一個心靈的程度,我們要加深他心靈的分量啊!你不定期要教他學小老鼠做什麼?這是他在日常生活中他跟小朋友在一起就學完的事情。為什麼要放在課堂上教小華、小明、小英的故事。他自己看課外書就已經看得比我們多了,為什麼要到學校裡面教,你不是在浪費嗎?我們只教高度的,那些低度的自己就會。所以從今以後不要再浪費孩子。“小朋友跟我念”,念什麼呢?你說,小朋友跟我念,你就開始念“學而時習之”,他一定跟你念“學而時習之”,他不會跟你念成“少小離有老大回”,不可能。 所以,請各位老師今天回去就開始實驗。假如你實驗失敗,不要聽我的話。假如你實驗成功,你要好好的反省。而且要告訴其他人我們不要再浪費孩子了。你今天回去找到一個小孩子就說。小朋友跟我念“道可道非常道”,他忽然念成“人之初性本善”這個孩子不能教,沒有前途。但是你要說小朋友跟我念“道可道非常道”。不管這是什麼只要他是你教的,保證跟你念“道可道非常道”。他不會來問你,“道可道非常道”是什麼,只要他這樣念,他就天天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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