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各國高等教育現狀 |
送交者: 13dot 2003年09月24日19:44:33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美國《新聞周刊》9月15日一期發表文章,分析世界各國高等學校的現狀: 這邊窘困那邊風光 700年來,歷經滄桑的羅馬大學經歷了無數次戰爭和政變的考驗。如今,隨着新 學期的到來,這所歐洲最大的大學卻面臨着另一個完全不同的難題:學生沒有地方坐 。在羅馬大學的18萬學生中,很多人將不得不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上課,其他人則在 電影院裡學習(一些電影院在晚上還兼營色情生意)。和去年在停車場上課的社會學 系學生相比,他們運氣還算不錯,至少他們頭上還有屋頂。在羅馬大學的法學院,注 冊入學的學生已經超過4萬人,他們必須提前打電話預定座位才能在課上占據一席之 地。那些被攔在門外的學生常常站在外面,透過窗戶向裡面張望,希望能聽到一部分 講課內容,甚至在下雨天也不例外。 這只是我們在羅馬看到的情況。在意大利的其他地方,教育工作者必須絞盡腦汁 應付不斷上升的輟學率;在一些大學裡,三分之二的學生拿不到學位。事實上,縱觀 全球各地,幾乎每一個國家的大學都在和自身的棘手問題相抗爭。在韓國和日本,學 校不是人滿為患,而是生源匱乏,以至於這兩國的教育者都為日益下降的年輕人數量 和迅速減少的合格申請入學者而擔憂。也有很多地方為錢而犯愁。英國的學生抗議政 府把學費提高兩倍的議案———很多高校的管理者將該議案帶來的收入視為學校的生 存之道,而學生們則認為這會使自己在畢業時欠下一屁股債。巴基斯坦的教師哀嘆薪 水太低,難以吸引頂尖的人才來執教。 在某些發展中國家,戰爭和政治動亂幾乎讓教育停滯不前。例如,對於很多非洲 人來說,基本的識字能力都還是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 再來看看美國,那兒的大學教育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難怪世界各地有如此多的 精英分子渴望到美國求學。預計這個月將有近60萬國際學生抵達美國,他們中的大多 數人來自印度和中國。紐約國際教育學會會長艾倫·古德曼說:“毫不誇張地說,在 這兒我們可能有100萬國際學生。” 大學財政誰來埋單? 很多國家的教育工作者說,他們最大的問題是幾乎完全依靠政府資助辦學,美國 除外,這大概是這些國家由來已久的傳統。如今,由於大多數發達國家面臨的財政預 算壓力日益加重,政府向學校提供的經費也大不如前了,教育工作者很難另闢蹊徑, 來為大學和他們自己支付賬單。 俄羅斯是問題最突出的國家之一。在過去10年中,俄羅斯政府對學校的財政支持 不斷縮減,很多大學的處境每況愈下,甚至學校的建築物也不能得到及時修繕。在聖 彼得堡西北公共管理學院念書的22歲學生克里斯蒂娜·科謝爾說:“即使走在學校里 都覺得危險。那兒的建築物破舊不堪,簡直到了可怕的地步。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這 些學校的教育質量是何等糟糕。”此外,削減預算還意味着教授和學校管理人員的工 資比以前少了;學生們說,很多教職工開始接受賄賂,以“填補”工資收入。 即使是一度被視為全球最好的英國大學如今也為錢所困。“混亂、迷惘、資金不 足和憤怒”是英國現代大學聯合會負責人科林·馬西森對教育系統目前所處狀態的描 述。在過去15年裡,英國大學的學生數量增加了一倍以上,而政府補助卻減少了36% 以上。如今,英國對高等教育的投入只占國內生產總值的1.1%,還不到美國的一半 。與此同時,政府還向議會提交議案,要求把英國大學的學費增加到每年4500美元左 右,這幾乎是原來的三倍。雖然用美國大學的標準來看,4500美元並不算多———一 些美國大學每年的學費超過2.5萬美元————但很多英國學校都擔心,這一政策會 把有能力的學生拒之門外。 在英國的大學中,教員薪水也遠遠低於美國的平均水平,這意味着高水平教師的 大量流失。三年前離開牛津大學前往紐約大學任教的哲學系教授克里斯托弗·皮科克 說,資金不足導致學術界精英的流失還體現在其他方面。他說:“英國大學的薪水實 在太低了,但我認為這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那兒沒有研究設施。譬如說, 大多數英國大學都不會給高級研究人員定期發放科研補助金———我在牛津大學從未 拿到過這樣的補助金,甚至連椅子都沒發過。”在自然科學領域內,這種差距更為突 出:只有美國大學能提供一流的研究設施。 教育改革各有側重 100年前,德國大學的地位和今天的哈佛、耶魯和斯坦福大學相當,吸引着來自 全球的學生和教授。然而到了20世紀90年代初,德國的大學開始走向衰落。如今德國 正在進行教育改革,其中很多地方顯然是向美國看齊。 在歐洲其他地方,教育改革如弦上之箭,不得不發。1998年,歐洲各國教育部長 在巴黎大學集會,祝賀享有盛譽的巴黎大學800周年校慶,會議首先就討論了參與全 球競爭的必要性。 第二年在博洛尼亞召開的峰會上,來自29個國家的教育部長簽署了《博洛尼亞宣 言》,啟動了一場遍及歐洲的高等教育評估,其目標是在全歐洲建立統一且更具彈性 的教育系統。這場改革預計在2010年完成,但目前仍然存在抵制力量。法國現任教育 部長呂克·費里認為,目標不應該是把法國大學變為哈佛或斯坦福大學的復製品,而 是要使法國重新成為外國學生留學的首選。4年前成立的法國教育協會的主席弗朗西 斯·布拉蒙說,他們的宗旨是:“‘推銷’法國大學,就像我們推銷香檳酒和香水一 樣。” 在很多國家,對技術研究的渴求推動了教育改革。如今,劍橋大學已經成為歐洲 硅谷的中心。自20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劍橋的管理者就開始積極倡導企業化和工業 合作———這種做法長期以來被視為禁忌。僅去年一年,劍橋就進行了25項高科技風 險投資,這些項目可能最終為大學盈利。在印度,比爾·蓋茨把七所優秀的印度理工 學院譽為“改變了世界的傑出大學”,而它們的建校歷史僅有50年而已。這些學校的 畢業生不僅是印度新興高科技產業的主力軍,也已經成為美國硅谷的中堅力量。 在日本,一度默默無聞的地區性技術學校已經崛起為教育典範。金澤理工學院盡 管還沒有達到東京大學或早稻田大學那樣高的名望,但它宣稱自己的學生有99%在畢 業前就落實了工作。在增長緩慢的經濟下,這一比例相當可觀。這種轉變開始於十幾 年前,當時金澤理工學院開始成批送教授和教職工去美國大學觀摩教育和運作模式。 20世紀90年代中期,它啟動了一項改革,強調實際動手能力。學校建立了“夢想與創 意工廠”,學生們可以在那裡製造投籃機器人或太陽能汽車。它還和日本工業界建立 了密切聯繫,從而得到了大量的額外資金。這所學校已經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從本校 研究和開發結果中獲取商業利潤。 私有化改變了巴西高等教育的局面。儘管該國很多公立大學日益凋敝,私人教育 卻方興未艾。如今近70%的學生都在私立大學註冊。其中的幾所私立大學(如里約熱 內盧的天主教大學)現在被認為是該國最優秀的大學之一。巴西還在試行一項名為“ 統考”的大學畢業考試制度,用於檢驗大學教育的效果。世界銀行的教育分析家克勞 迪奧·莫拉卡斯特羅說:“以前我們評估高等教育完全憑猜測。有了‘統考’,就像 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之後突然有人指明了道路。” 在未來幾十年裡,隨着高等教育日益成為一種全球化商品,像巴西的“統考”或 金澤理工學院的“夢想與創意工廠”這類新思路將讓教授和學生們遠離傳統理念。這 將成為世界各地的大學從美國模式中學到的最重要的一課。與大多數國家不同,美國 總是鼓勵教育多樣化,以自由競爭的市場為導向。美國大學註冊和招生辦公室協會的 巴爾馬克·納西瑞恩說:“我們讓人們自己決定。”換言之,誰的教育方法最好,誰 就是勝利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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