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諾貝爾獎開獎周設在中國國慶之後,好像專門為黑老共的臉而安排。
本屆化學獎授予以色利理工學院的Daniel Shechtman,表彰他發現了准結晶(quasicrystal)這個特殊的晶體結構。准晶(quasicrystal)是一種奇特的固體,它的原子結構相當規則但卻不像晶體(crystal)那麼規律,據說早在1928年就曾發現過,但因違反傳統結晶理論,一直被懷疑。1982年,Shechtman在NIST當博士後的時候,再次觀測到了鋁錳合金(Al-Mn alloy)中的准結晶現象。結果NIST的大拿們不但不相信,還因此將Shechtman炒了魷魚。Shechtman給Applied Physics的投稿也被拒,換了Physical Review Letters後被慧眼識珠,兩年後得以發表。
無獨有偶,另一位化學獎獲得者田中耕一也有同樣的經歷。當年名不見經傳的島津製作所小研究員田中耕一,通過試驗摸索到了一套分析蛋白質結構的“質譜分析法”(mass spectrometry), 此公既不會英語,也不愛交際,所做的科研成果僅僅在一個學會上發表了一下,就扔到一邊去了。後來德國教授發現了該法的價值,才將其發揚光大。
筆者在東大讀博士時,系裡有位很牛的老教授曾經多次談起他的經驗體會,“拿經費的研究都不是真研究。”意思是說,搞科研最重要的精神就是自由,既要敢於胡思亂想,又要敢於隨便嘗試,很多突破性的研究都是業餘人士做出來的,就是一個佐證。
反觀國內的科研體制,有兩個弊端眾所周知,一是院士當包工頭,二是重經費輕待遇。前段時間到國內去交流,發現這個現象依然沒怎麼改觀。
不可否認院士們也有厲害的,但絕大多數難以達到國際一流水準,且很多都是爺爺級的人物,思維早就定勢,創造性和懷疑精神大為衰退,讓其掌握巨大的經費審批權,甚至是獨占科研資源,乃壓制年輕人的第一要因。
第二個弊端則更為普遍,大學裡的科研人員,特別是大城市年輕科研人員的待遇普遍偏低,這迫使他們多拉經費,搞創收。總之哪裡有經費,就往哪個方向靠。結果,大學干的是公司的活,很多教授都是萬能的博學家。但是國外大學的科研人員,比如日本,很多人都是數十年如一日地沿着一兩個方向摸索,其原因就是基本科研待遇足夠其生活,因而有了自由發揮的空間。
如果我是某研究單位的主管,我首要的心思就是讓年輕人吃喝不愁,只要你在認真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