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書失業事,笑談此生路 |
送交者: 程任明 2003年12月23日18:04:36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忽然,我想起幾天前,一位友人來電話勸我做人口走私生意,說是發財容易。我動了心,到了如此地步還有什麽不能試的呢? 失業兼失婚 自我於1993年從挪威奧斯陸大學碩士畢業以後,我多次遇到所謂“在兩種工作之間”的情況。換句話說,便是失業。自1996年底,因亞洲市場不景氣,我被公司解僱,除了幾次短時間在兩家報社及兩家公司工作之外,有四年零十個月基本是長期失業。 我總結自己的遭遇,歸結為“運氣不好”,或“命不好”。那幾年裡,我什麽方法都用過。寫了不下六百封求職信,上了四次政府資助或自費的各種就業培訓課程,包括賒帳四萬多克郎上微軟系統工程師課程,以及在AMAZON網上訂購幾千克郎的有關電腦方面的書籍,還買過各種各樣的自我完善的書籍和錄音帶,一切都試過,但無一奏效。 我的精神及經濟狀況每況愈下,直到我的挪威太太趕我出門,辱罵我是“毫無價值的人”;直到我連到聖誕節給孩子買禮物的錢都沒有;直到我因為只買得起速食麵,長期吃而弄出了胃病,在冰冷的屋子裡睡覺弄出了肩周炎;又在寒冬的深夜被妻子趕出家門,在一火車小站的站台上摔成骨折,在嚴冬里險些送命…… 那時,我們住在學生宿舍。我的挪威太太喜歡在我因她的辱罵忍無可忍而出去“避難”之時,開門嘶吼,讓樓道的鄰居都聽到,以取得最佳效果。我有很長一段時間實際上是到處流浪。沒有錢只能住學生宿舍。我在奧斯陸Kringsjaa學生宿舍城裡,這住幾周,那住幾個月,四處打游擊。 有一次被學生城管房子的一個女人發現,令我一周內搬出。好不容易在另一城市找到房子。搬去後才知道,那裡的房客大都是克羅地亞難民,以及一些有特殊原因無家可歸的人,如曾經被判刑或住過精神病院的人。附近除了大片農田便是一所精神病院,除了一些出來散步的精神病人,平時很難見到幾個“正常”的人。 好不容易終於有一天,一位住在樓里的中國同胞登門造訪,令我喜出望外。聊了半天,我的感覺是:這是我很久以來見到的第一個“正常”人,甚至比我自己還要“正常”些。沒過幾天,一位挪威人告知:“你的那位朋友曾住過兩年精神病院,剛出院沒多久!”從此以後,我便整天躲在自己那間十五平米的房間裡,再不和任何人來往。 一年聖誕節前夕,我把自己僅有的錢拿去買了食品,興沖沖地去與前妻和兩個孩子過聖誕節。我剛把自己買的東西裝滿一個冰箱,兒子便開始罵我,之後前妻更衝過來用手抓破我的臉,辱罵我。憤怒與無奈之下,我只得離去,重新回到我那陰暗低矮的小屋。 夜深了,窗外傳來陣陣挪威人笑聲和焰火的鳴響。我一個人躲在屋角,在黑暗中悽慘地回顧人生。臉上的傷口雖不再疼,卻是屈辱的記號。此時,我早已沒了眼淚,人已經變得麻木。以前的所謂輝煌早已沒有了意義…… 是啊,我曾經屬於中國最高薪的階層,為一家在北京的外國公司工作。我為來訪的澳大利亞昆士蘭州副總理作過翻譯,在各種宴會和記者招待會中,站在麥克風前為來訪的澳大利亞政府官員和商界名流作同聲傳譯。一次宴會上,同桌的就有三位中國政府副部長。我是被社會尊敬的階層…… 而此時的我,就這樣在黑暗中蜷縮在角落裡,反省自己人生走過的路。沒付的帳單已有厚厚的一疊,隨時都有被人趕走的可能。聖誕夜,沒有一個人給我打來電話,沒有一個人敲門,我早已成為前妻所說的毫無價值的人。我相信,如果我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會懷念我。此時,生命早已失去了意義。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與死的界線近在咫尺。 往日的光彩 我過去一向崇尚自我奮鬥,亦頗為驕傲。我上小學時,學校從一千多名學生中選送三名參加北京外國語學校考試,我就是其中之一;作文參加學校比賽並得到佳獎,校長還親自在他的辦公室里召見並表揚我。 但我四年級時就遭遇文化大革命,中學三年被大批判,挖防空洞,下鄉勞動。後來在北京市北郊木材廠里作了七年機木工。 1972年開始,我跟著吳青主講的北京電台英語廣播講座學英語,還得到了兩位令人敬佩的作英語教師的鄰居阿姨的無私幫助。1977年恢復高考,我因為數學分數不及格而未被錄取。1978年我再次報考外語專業,因為數學只算參考分數,而我的英語分數當時是北京市前十名,遂被四川大學外文系錄取。 和許多大陸年輕人一樣,我一向以為要想在事業上成功,只要勤奮就成功了一半。此外我還自以為頗為聰明,富有創造力。 1982年我考入北京友誼服務總公司(北京外國企業服務總公司前身),後被澳大利亞尼爾有限公司雇用。在外企,老闆尼爾是出了名難對付的。(到我1985年秋出國,我是公司唯一沒被解僱而離開公司的雇員)。我進公司後接到的第一件工作,就是去為澳航索取一筆欠款,這筆欠款已困擾尼爾公司多時。我出乎意料地順利完成任務,令老闆對我馬上令眼看待,此後出差與談判都帶我同行。 1985年夏,澳大利亞昆士蘭州政府貿易代表團來訪,我負責同聲傳譯。在三周內我陪代表團訪問了四座城市,聽到的都是讚揚與鼓勵,在最後一站福州的答謝宴會上,昆州副總理Gunn先生特意感謝我,並提議為我乾杯。 1993年2月我從奧斯陸大學畢業。三月回國,馬上在芬蘭諾基亞公司得到一份工作,是為新建的電纜光纜部作市場開發。但當時公司對中國雇員實行一種很奇特的政策。CEO來中國訪問,在一間會議室里召見所有芬蘭雇員和外國雇員。同時門窗緊閉,所有中國雇員仍埋頭工作,不知為何老外都不見了。由於不滿該公司對中國雇員的歧視性待遇,及計劃與當時在挪威的妻子兒子團聚,我便於年底離開公司返回挪威。 1995年,我在挪威一家從事海洋工程船舶的公司,找到銷售鑽井船舶的工作。 1996年春我陪中國客戶去南美看船,再飛美國休士頓談判。數次談判幾近破裂,都轉危為安,三周後合同簽訂。簽合同的那天晚上,我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老闆從奧斯陸也打來電話祝賀。一瞬間,我感到自己成了了不起的商人,雖然我多年前信了主,但很少去教會,此時更只相信自我。覺得依靠自我便能創造一切機會,創造一切成就。 合同簽了,但風雲突變,中國因台灣大選而在台灣海域舉行軍事演習,美國銀行拒絕給中國公司信用證背書。而中國政府限制使用電匯。這樣簽了字的合同,也成了廢紙一張。我那眼看就要到手的大筆獎金便化為烏有。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無能為力與微不足道。 女兒獲救記 在挪威屢受挫折之後,我沒有勇氣生活,又捨不得拋棄自己兩個孩子而去,尤其是我僅一歲多的可愛的小女兒。忽然,我想起幾天前,一位友人來電話勸我做人口走私生意,說是發財容易。我動了心,到了如此地步還有什麽不能試的呢? 我於是第二天便給那個朋友打電話說我願意試試。不過思想上鬥爭甚為激烈,總認為干此行風險太大,得不償失。家裡都是知識份子,我母親每次來信,都像是由街道居委會的全體老太起草的,她總叮囑我時刻繃緊階級鬥爭這根弦,切勿與香港人及台灣人交往,以免被敵特拉下水等等。自己如幹了這等缺德事,如何向老娘交代?於是終於沒幹。 在我最艱難的歲月里,是神讓我的兩個可愛的孩子給我溫暖與安慰,讓我在芬蘭的朋友常常打來電話給我以支援。當我吃力地在雪地上推著童車送女兒去幼稚園時,我經常哼唱一首歌曲,是首優美動人的基督教歌曲。每當我一開始哼唱,我的小女兒就馬上跟著唱起來。 她那可愛的稚氣的童聲伴隨著我,穿透了我那被嚴寒凍結的心。每到這時,我就感到難以形容的溫暖與安慰。即便是路上挪威人疾駛的賓士汽車,把泥漿或污雪濺了我一身,也無法改變我的情緒。 在這歌聲中,一切煩惱不快都煙消雲散,我再也不因為我的失業對社會嫉惡如仇。再也不因那些當年學習成績遠在我之下,用四五年時間完成我一年就完成的碩士論文的人,如今卻作了政府部門或大公司的負責人而憤世嫉俗。我雖然沒有工作,我雖然靠領社會救濟金生活,但只要能和女兒一起唱這首歌,在我所生活的空間裡,我就是幸福的人。是這首歌給了我希望與寄託。 就在前不久,前妻才對我說起這首歌是教會的張師母,給我們做婚姻問題調解時教給我們的,(我已經不記得這件事了)。它原是一首聖誕歌曲,一般人都是只在聖誕節時才唱,而我卻是幾乎每天都唱。它是我寒夜中的一點燭光,雖然小,卻溫暖我的心,給我勇氣。 四月底的前一天,我去看孩子。兒子不在家,只有女兒和前妻在。我打開電視看NBC,前妻在旁邊收拾東西。一歲多的小女兒進臥室去玩,還把門也關上了。忽然,前妻喊道:“露易莎!”然後便跑進臥室。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也跟了進去。只見女兒倒在地上。前妻抱起女兒,女兒滿臉通紅,卻一聲不響。 前妻說,“看嘴裡有什麽!”我把手伸進女兒嘴裡,卻什麽都沒摸到。我幾乎開始抖嗦,想跑去打急救電話。前妻卻異常鎮靜地說:“再試試”。我再次把手伸進女兒的嘴裡,這次終於摸到了一個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個一克郎的硬幣!上面已滿是血跡。 女兒“哇”的一聲哭出來,我和前妻都喘了一口氣。我感到此事十分不可思議。我對前妻說:“這不是我們救的女兒,是上帝救的!”而前妻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我聽見有聲音呼喚我,不是你的聲音,是從很遠處傳來的聲音,對我說:‘快去看你的女兒!’然後我便聽見女兒的哭聲。”她還說那聲音是她小時在教堂里和在夢中聽到過的,是上帝的聲音。 事發之時,我和前妻都在客廳里,電視的聲音很大,臥室的門關著。我女兒把硬幣吞下後,無法發出任何聲響。即便是她可以出聲,我們在客廳里也完全聽不到。我前妻有憂鬱症的症狀,從來沒有如此鎮靜過。這件事令我很受震撼。除了是上帝的恩典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其他答案。 輕易覓一職 2000年夏天,我參加了華人北歐基督教會在瑞典每年一度的夏令會。這是我九年來第一次參加教會活動。我有幸聆聽來自英國的陳牧師和美國的游牧師、李長老講述上帝與基督對世人的愛,親身體驗到與會三百多人那種親密無間的溫暖。在夏令會的最後一天,當沈牧師要我們手挽起手,高唱優美動人的聖詩的一剎那,我心裡波濤洶湧。回想這些年走過的路,感受著在神的家庭里的無限溫暖,我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了。 從夏令會回來的第二天,我在火車上又想起這些年的經歷,以及在夏令會的感受,淚水再次如泉水般湧出,我小聲說:“神啊,我是屬於您的,今後一定用自己的生命來榮耀您。”於是,我每晚讀聖經並禱告,求神引導我,幫助我。結果,僅三個星期,神就回應了我的祈求。 我申請了一份在高中的工作。求職信寄出後就再沒想這件事。一天我在電車上忽然接到電話,是那所學校打來的。由於車上人聲嘈雜,我沒聽清對方說什麽。心想,這一定又是告知我沒被錄用,這些年來我已經習以為常的客氣回絕。 但是我忽然聽到對方要我去面試,而且是一小時以後。由於該學校是在附近的一座小城,要乘火車再換汽車才能到。等我找到學校,已經遲到四五分鐘。我心想,這下是沒戲了。 我申請的是這所學校的教師助理職位,我竟然連任何畢業證書或證明文件都沒帶去。面試時間只有十五分鐘,而我又被告知學校已準備雇用一位女教師。我斷定自己希望渺茫。但是第二天中午學校打來電話,告訴我已被錄用,下星期一上班! 學校居然在沒看我的任何畢業證書或證明文件的情況下就雇用了我,這當屬罕見!不僅如此,我上班的第一天,校方便主動徵求我的意見,把我的工作由半職改為了全職,而且為我申請正式教師的職務(而非教師助理)。 在美國的中國朋友可能不以為然,因為在美國,中國人當教授、當大學校長早已不是新聞。中國人甚至有做州長,政府部長的。而在挪威這樣一個國家,出租汽車司機和清潔工,是有色人種的傳統職業,甚至沒有一所小學校長是有色人種。我見到過伊朗的碩士生畢業找不到工作,而當了多年出租司機的。 一個國內來的朋友,原在浙江大學作講師,來挪威後重讀碩士學位。由於種族歧視,找不到任何工作,和小女兒住在一間大約十平米的屋子裡。他和女兒睡地板,連床墊都沒有。他去美國的前一天,我去看他。見到他那可愛的小女兒睡在地板上的毯子裡。怕吵醒他的女兒,我們便在樓道里談話。他讓我坐在紙盒上,自己就靠著牆站著。告別他之後,很久很久我都感慨不已。 三個月之後,又有另一件事教我明白,只有上帝才是一切奇蹟的創造者。十一年前,一位北京來的大姐與我合作,註冊了一家公司,從事進出口貿易。十一年來我們做了無數嘗試,不懈努力,但面對當地白人對有色人種的歧視,我們一次又一次失敗,沒有一個客戶,沒有簽成一個合同。但在我回到主的身邊僅三個月以後,我便得到了公司十一年來第一個合同! 非我有涵養 原來就是聖經上說的:“你們需要的這一切東西,你們的天父是知道的。你們要先求他的國和他的義,這些東西都要加給你們了。”(《馬太福音》6:33)我對信仰有了更強的追求。 我了解到,宗教其實是一個社會的哲學基礎與道德規範。它為文明社會的發展奠定了最重要的基礎。社會的發達與落後可以在其宗教文化中找到答案。 為什麽世界上經濟最發達的國家、OECD(經濟合作發展組織)中的將近三十個成員國,幾乎全部都是基督教國家?為什麽民主與平等的觀念不曾起源於其他宗教?這難道是偶然的嗎?為什麽中國的絕大多數留學生都選擇去美國或歐洲的基督教的國家?難道不是因為我們事實上已經承認基督教對國家的決定性意義了嗎? 決定國家強弱的,不是科學技術,因為那些東西至多不過是皮毛,不是根本的治國之道。我們的祖先在滿清時代,就已經知道將國外的技術知識引往中國,而我們仍舊貧窮落後,災難深重。 治國之道甚至不是政治體系與社會結構。印度是個很好的例子。他們表面上延續了西方的民主與法治,但因從來沒有接受基督教,儘管有其他約束人到幾乎禁慾的宗教,人們依然我行我素,把英國的民主體制改得面目全非,被有些國際機構評為世界最腐敗,最多商業詐騙的國家之一。 南韓在過去二十年中經濟起飛,背後是基督教的迅速發展,從一微不足道的外來宗教,變成基督徒占了總人口的百分之二十五。甚至南韓國家足球隊裡,就有十名隊員是基督徒!非洲政治與經濟最穩定的國家是加納,該國是非洲基督教徒占人口比例最高的國家。這難道又是偶然的嗎? 一個國家必然會有一個宗教,如同一座建築需要地基一樣不言而喻。如果我們不要好的宗教,歪教邪教就必然出現。這是追求宗教的本能啊。 從1996年到2001年將近五年時間裡,為擺脫自己的困境,我什麽方法都嘗試過。所有稍有名氣的自我完善的書籍我都看了,從卡內基到安東尼──羅賓森;所有的企業管理的書籍,從Donald Trump到Iaccoca我都看了;還與友人註冊了我們自己的公司,從廣告到諮詢到進出口貿易,嘗試過十多種經營方向,一切都失敗了。 但在我接受耶穌為我的救主之後僅三星期,命運就發生了轉變。難道這不是神蹟?使我決志信主的美國周主培牧師說過:誰都看不見電流,人們卻相信電的存在;我們雖看不見上帝,卻看得到上帝所作的神蹟,有什麽理由不信上帝呢? 過去我與兒子的關係很不好,現在我用聖經的教導作行動的指南,關係大有改善。他明白了是耶穌要我們彼此相愛。上帝給予了他許多的恩典:過去他缺乏自信心,因為自己的家庭是班裡最貧窮的。現在他再也不為這苦惱。他的學習成績總是名列前茅,足球在年級踢得最好,明年還將參加國際比賽。 小女兒剛五歲,已經開始去挪威人的教會。當我聽說自己的那個害羞內向的女兒(她在幼稚園裡被認為是最內向、最害羞的孩子),居然能在幾百人的教堂里、眾目睽睽之下,幫助收奉獻,並和牧師一塊站在教堂講台前,我心裡充滿對救主的無限感激。 前妻的工作合同已滿,現在處於失業狀態。我對她說,過去我沒有工作時,你對我說過,我是毫無價值的人。今天,你也沒有工作。但我想對你說:你是一個有寶貴价值的人。不是我有涵養,是因為耶穌愛你!前妻在電話里馬上不出聲了。我知道:她是在哭。 我的經歷是眼淚與苦難寫成的。如果我早些找到耶穌基督,就不會經歷那麽多痛苦,就不會兩次想到自殺,就不會有婚姻的破裂。朋友,如果你正經歷迷茫與失意,困苦與挫折,今天,你就去教會,就向上帝祈禱,就接受耶穌基督為你的救主!你會發現你最好的朋友耶穌基督,正在等待你。永不拋棄你。□ 作者於1985年自北京到挪威留學。1989年在挪威受洗。但一味崇尚個人奮鬥,很少參加教會崇拜,幾年來歷盡滄桑,家庭破裂,長期失業,流離失所,兩次自殺。2001年夏返回教會,上帝應許了他的祈禱,改變了他的一切!現在挪威一所高中工作。 http://www.oc.org/ 海外校園 2003 VOL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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