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指馬兜鈴酸威脅亞洲數百萬人口

　　編譯：遠離中醫藥

　　歐洲一項跨國研究指出，亞洲數百萬人繼續暴露在服用馬兜鈴酸草藥的重大
健康風險中。

　　從1993年比利時Vanherweghem醫生首次報告了該國一些婦女服用含馬兜鈴酸
(AA)中藥材成分的減肥藥致腎炎，並命名為中草藥腎病(Chinese Herbs
Nephropathy, CHN)，到現在已有20年。現在這種病被命名為馬兜鈴酸腎病
（Aristolochic Acid Nephropathy，AAN）。

　　英國倫敦國王學院Graham Lord教授領導的一個由英國、比利時、捷克、德
國的研究人員組成的跨國研究團隊，收集了過去二十年所有關於或涉及馬兜鈴酸
和中草藥腎病的論文，並確定了42個不同的病案研究和一個跟此病治療有關的試
驗。研究人員對馬兜鈴酸腎病（AAN)的流行病學調查、診斷和治療的進行了基於
證據的回顧。這項研究成果發表在2013年3月19日的內科學年鑑(Annals of
Internal Medicine)。

　　馬兜鈴酸可以誘發腎病，也是巴爾幹地方性腎病和相關的尿路上皮癌的主要
致病物。馬兜鈴酸腎病是腎功能衰竭、尿路上皮癌的一個長期的高風險因素。AA
誘導腎毒性的確切機制還不完全清楚。大多數患者被確診為馬兜鈴酸腎病，表現
出向終末期腎炎不同尋常的快速進展。AA劑量累積程度可能與腎功能不全和腎功
能下降的速度相關。目前還沒有血清或尿液標誌物已被證明有助於診斷AA誘導腎
病，明確的診斷只能用組織學檢查。沒有已知的治療藥物能扭轉或延緩AA誘導腎
病進展。亞洲各地有可能存在成千上萬的未確診或誤診病例。

　　在解釋了馬兜鈴酸腎病的病因和進展後，作者提出了一個協議，該協議應可
以幫助臨床醫生更容易地診斷AAN。此外，他們還提出一個新的疾病分類，以幫
助各國臨床醫生更好地確定AAN患者，以及一個關於這些患者的治療準則草案。
作者表示：“我們試圖在這個評審依照我們的臨床經驗和共識來填補有關這個疾
病的證據空白，但未來的研究應該尋找能確定馬兜鈴酸暴露及馬兜鈴酸腎病的無
創性生物標記物，最佳藥物和手術治療，這樣可能會改變疾病的進程”。

　　作者表示，這些含馬兜鈴酸植物藥，仍然廣泛應用於包括濕疹、痤瘡、肝膽
症狀、慢性疼痛、哮喘、減肥和關節炎的場合。這些產品雖然在美國和歐洲許多
國家已被禁止，但還可以在中國和亞洲其他國家購買到含有這種有毒酸成分的草
藥，還可通過全球互聯網購到。

　　由於對草藥缺乏監管和容易通過網絡在線獲得的原因，馬兜鈴酸引起的腎病
仍然是一個全球性的健康問題。研究者希望他們的研究成果能夠提高對馬兜鈴酸
的風險意識，從現在嚴峻的形勢出發，減少全球由此疾病帶來的負擔。首席作者，

Graham Lord教授說：“我們已經找到證據，數百萬計的人繼續暴露在因為服用
這些草藥帶來的重大健康風險中，這些草藥，仍廣泛用於中國和印度。也許最重
要的是，加強草藥的監管可以幫助消除這種完全可以預防的疾病。”

　　【譯註：本文根據[1][2][3]編譯而成。中國有超過200多種含馬兜鈴酸的中
成藥方劑收錄於中國藥典及衛生部標準，可以合法生產、銷售、治療！】

　　作者及所在機構
　　參與這份跨國評審的科學家和醫生都是過去二十年間在馬兜鈴酸腎病發現、
治療、研究過程中做出過巨大貢獻的大牛：

　　Drs. Vanherweghem and Nortier: Department of Nephrology, H?pital
Erasme, Universite Libre de Bruxelles

　　1991年，Vanherweghem接診兩例因減肥治療致腎炎女病人；接着發現幾十例
與減肥有關腎炎病人。他將病例寫成論文，發表在《柳葉刀》，並將此病命名為
“中草藥腎病”（Chinese Herbs Nephropathy，CHN）

　　2000年， Nortier等人組成的研究小組經對39名因服廣防己減肥丸致腎衰竭
病人腎組織和輸尿管的組織學檢查和DNA加合物的分離與定量檢測，證實了馬兜
鈴酸、廣防己和關木通的基因致癌毒性。

　　G.M. Lord ，Drs. G?kmen，Drs. Arlt，Phillips，Dr. Cook，Dr.
Simmonds， King’s College London

　　1999年，G.M. Lord 在英國發現兩例因口服中草藥治濕疹而引起腎衰竭病例，

一例腎移植，一例透析，等待腎移植。經HPLC和質譜分析，患者服用草藥製劑均
含馬兜鈴酸。

　　上述作者後來在AAN治療、證明AA是AAN致病因子，AA與p53基因特變等很多
相關領域有合作及發表多篇論文。

　　Dr. Cosyns: Universite Catholique de Louvain, Cliniques
Universitaires Saint-Luc, Department of Pathology (Tour Franklin-1)

　　1999年，Cosyns等發現服用馬兜鈴酸草藥具有致癌作用，這種作用與p53的
表達過剩有關。

　　Dr. Stiborova: Department of Biochemistry, Faculty of Science,
Charles University

　　在AA-DNA加合物致癌方面有研究

　　Dr. Schmeiser: Research Group Genetic Alterations in Carcinogenesis,

German Cancer Research Centre (DKFZ),

　　1990年Schmeiser等報道了馬兜鈴內_胺通過與脫氧腺_殘基結合激活大鼠
腫瘤細胞中的原癌基因－ras 基 因；1996，Schmeiser等報道了AA-DNA的的分離、

檢測，從而進一步證明了馬兜鈴酸與ras基因的關係，並將馬兜鈴酸劃歸基因毒
性致癌物。

　　各外媒報道摘要
　　VoA：草藥導致腎臟病[4]

　　含有馬兜鈴酸的草藥已在歐洲和美國被禁用, 而由此產生的腎臟疾病現在大
部分都在其他地方發現。首席作者GM Lord 表示：“進口禁令，和過去使用過此
類藥的草藥師合作，會非常有效”。但是在馬兜鈴酸草藥使用普遍的地方，馬兜
鈴酸腎病例依然存在。

　　在台灣，一項流行病學調查表明至少有以萬或十萬計的人暴露於馬兜鈴酸草
藥，Lord 承認很難得知到底有多少人真的因為馬兜鈴酸草藥致腎炎。AAN的明確
診斷需要先進的檢測方法從其他類型的腎臟疾病篩選出來。

　　Lord表示，回顧了過去20年的公開出版的醫學文獻，發現只在歐洲，北美和
亞洲的AAN的報道，而在其他地區草藥材同樣被廣泛使用的地區，非洲和南美，
卻沒有病例報告。（譯註，這是暗示非洲和南美可能對AAN漏診）

　　CNN: 草藥在亞洲構成對數百萬人的健康風險[5]

　　首席作者GM Lord表示，科學家發現含有馬兜鈴酸的草藥藥品仍然可在中國
和其他亞洲國家使用，並可以在網上購買，草藥監管漏洞需要解決。“這些藥物
配送的全球化使得它很難控制。。“我們之所以寫這篇文章，是為馬兜鈴酸腎病
（AAN）提供診斷分型標準。對於那些還不清楚是否有這種疾病的國家，這是一
個診斷標準。我們還不清楚全球範圍內馬兜鈴酸的暴露水平”。

　　作者表示，我們看到許多關鍵領域迫切需要研究解決：確定真正的全球範圍
的暴露水平；定義可能增強或抵抗AA腎毒性影響的基因變異；測試診斷標準及篩
查策略的準確性及便利性，包括使用無創生物標記物；開發能扭轉或延遲疾病的
發展治療藥物。消費者可通過一個國際草藥參考中心查詢草藥的組成及風險，提
供了實質和公共健康利益。

　　Lord呼籲消費者要謹慎使用草藥。熟悉的草藥的成分可能隨時間而變更，需
要注意關於草藥具體成分的風險和利益的新信息。檢查藥物成分是一個非常重要
卻常被忽視的一步。草藥很複雜，有很多成分，會隨時間而改變。你需要每一次
都檢查，檢查總不是壞事。如果有疑問，應當諮詢醫生是否安全。

　　美國獨立醫療新聞網站eMaxHealth：膳食補充劑、減肥藥的材料毒害數百萬
人[6]

　　馬兜鈴酸在相當多的草藥以及減肥產品中被發現。在以前的研究中，馬兜鈴
酸中毒被證實與台灣非常高發的上尿路腫瘤病例有關，馬兜鈴酸的草藥曾在台灣
廣泛使用。預警和防範此類中毒繼續發生遭遇的文化障礙是他們相信所有傳統草
藥療法是安全的。

　　儘管這項研究側重於在亞洲的危險，美國人也可能因由於日益增長的網上銷
售網上草藥產品陷入風險。美國消費者購買此類產品的減肥或其他用途，可能會
在不知不覺馬兜鈴酸中毒。因為本地醫生對此病認識不足，可能無法確診或誤診。


　　關於馬兜鈴酸的危害以及需迴避的含馬兜鈴酸產品清單，FDA推薦了一篇文
章 “Popular Weight Loss Herbal Remedies Linked to Cancer.”

　　印度:草藥導致腎衰？[7]

　　記者採訪了藥理學家Anusuya.在使用了印度馬兜鈴的草藥產品發現了馬兜鈴
酸，有兩款這樣藥品在印度出售：Mahavishagarbha Taila, Gorocanadi Gutika.

其它品種的此類植物有中國的廣防已、北美馬兜鈴。馬兜鈴酸並不是一種添加到
草藥的化合物; 而是如果一種草藥產品包含任何馬兜鈴屬草本植物的提取物或部
位，它很可能含有馬兜鈴酸。

　　在印度傳統醫學中，這些含有馬兜鈴酸的藥物被用：作為毒蛇咬傷等的解毒
劑；可預防（母親）分娩後感染；作為驅蟲藥（殺死腸道蠕蟲）。在中國醫學中，

它被用作風濕止痛藥和消炎劑。

　　研究發現馬兜鈴酸導致永久性腎損傷、腎功能衰竭和尿路癌症，美國FDA建
議消費者不要買含這種化合物的草藥製品。僅僅是微克的馬兜鈴酸就足以引起腎
損傷。Anusuya強調，最重要的是,消費者需要關心處方上開了什麼藥。“天然草
藥”可能對某些人有用,但並不是所有的“草藥”有能力解決所有問題。

　　緬甸:研究人員證實印度馬兜鈴草藥可致命[8]

　　藥物毒理學研究員說：“馬兜鈴草藥含致癌物，在實驗室用老鼠證實致腎損
傷；長時間服用印度馬兜鈴（Aristolochia Indian (Linn)）草藥，可引發腎衰，

並且包含致癌成分馬兜鈴酸。在緬甸，該藥用於治療乙型和丙型肝炎，類風濕關
節炎和癌症。”

　　尼日利亞: 小心進口草藥[9]

　　拉各斯大學藥學教授Coker是在回應最近在中國製造的草藥中發現致癌化合
物馬兜鈴酸時，提醒要警惕草藥產品的進口，其中的一些可能會被帶到了尼日利
亞。

　　Coker還呼籲適當的認證，接受當地生產的草藥產品，增強其跟國外產品競
爭力，不鼓勵進口草藥。據他介紹，只有充分開發和接受尼日利亞本地產草藥，
才能確保民眾不暴露在進口不安全草藥。

　　Coker建議草藥利益相關人和尼日利亞藥物管制機構（NAFDAC）合作，防止
尼日利亞人暴露於消費含有毒物質的進口草藥製劑的危險中。NAFDAC已要求進口
商提供證據表明他們的產品沒有毒性，以確保消費者的安全。

　　教授鼓勵NAFDAC的建設一個測試實驗室，這樣可以在註冊前做所有必須的測
試要求，以確保產品的安全性。Coker指責一些不健康的進口草藥由有漏洞的邊
界進入尼日利亞。因此，他呼籲藥物管制機構在尼日利亞的邊境嚴格檢查，以確
保只有安全認證產品才能進入該國。

　　報道來源
　　[1] The Epidemiology, Diagnosis, and Management of Aristolochic
Acid Nephropathy: A Narrative Review
http://annals.org/article.aspx?articleid=1667269

　　[2] Asia herbal medicine warning
http://www.kcl.ac.uk/newsevents/news/newsrecords/2013/03-March/Million
s-of-people-in-Asia-potentially-exposed-to-health-risks-of-popular-her
bal-medicines.aspx

　　[3] Aristolochic acid nephropathy, a global health problem

　　
http://medicalxpress.com/news/2013-03-aristolochic-acid-nephropathy-gl
obal-health.html#jCp

　　[4] VoA: Herbal Medicines Linked to Kidney Disease

　　
http://www.voanews.com/content/herbal-medicine-kidney-disease-aristolo
chia/1624528.html

　　[5]Herbal Medicines Pose Health Risk to Millions in Asia

　　
http://healthland.time.com/2013/03/20/herbal-medicines-pose-health-ris
k-to-millions-in-asia/

　　[6] Diet and Weight Loss Drug Ingredient Poisons Potentially
Millions

　　
http://www.emaxhealth.com/8782/diet-and-weight-loss-drug-ingredient-po
isons-potentially-millions

　　[7] Could herbal medicines cause kidney failure?

　　
http://health.india.com/diseases-conditions/could-herbal-medicines-cau
se-kidney-failure/

　　[8] Myanmar researchers confirm that herbal medicine Indian
Birthwort is deadly

　　
http://www.elevenmyanmar.com/national/2708-myanmar-researchers-confirm
-that-herbal-medicine-indian-birthwort-is-deadly

　　[9]Nigeria: Uni-Lag Don Cautions on Imported Herbal Products

　　http://allafrica.com/stories/20130322028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