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編教材:扼殺學生靈性的利刃 |
送交者: 一身冷汗 2004年07月16日18:22:52 於 [教育學術] 發送悄悄話 |
凡上過學的人,都與教材打過交道。如果統計一下中國每年教材的發行量,單單上億中小學生的教材就是一個驚人的天文數字。如果再加上胎教、零歲工程、學前教育、大學教育、研究生教育、成人教育、職稱考試、資格考試、各種證書考試、老齡大學等等,我國教材發行量絕對是世界第一。多少人編教材、印教材、賣教材、讀教材、教教材,圍繞教材複習、做題、考試……。老話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其實應當說:教材中才有黃金屋,教材中才有顏如玉。教材才能給你學士、碩士、博士、職稱,教材才能給你社會地位。可以說,耗費掉讀書人最多時間的就是教材,而且耗費的主要是最寶貴的童年和青春年華。 這麼一想,真把人驚出一身冷汗,教材竟然這樣重要!教材簡直就是我們的空氣、糧食、青春、生命,什麼書能有教材這般重要?能有教材這樣有價值?能有教材這樣實惠?能有教材這樣偉大? 可奇怪的是,沒什麼人真正喜歡教材。 筆者在中學任教,曾在學生中做過調查,問他們喜歡哪一學科的教材?出人意料的是,所有學生,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成績好的還是成績差的,都異口同聲地說:沒一本喜歡,而且最不喜歡語文教材。每年高考結束,總有一些考上了大學的學生燒教材,看他們那決絕的樣子,好象今生再不想讀這些教材了。人們去書店買書,只要不為了考試,絕不會買教材。人們藏書,也不會藏教材。人們說起讀書,基本上與讀教材無關,很少有人喜歡讀教材。只要考完了試,沒什麼人會再去讀教材。 更令人驚奇的是,中學生們最不喜歡的竟然是語文教材!照理說,語文是最實用、最有文化、最有故事、最有思想、最文采斐然的學科,中國幾千年的傳統文化,該有多少精華可編入教材?語文教材理當最吸引人才對,可是語文教材卻成了各科教材中最不受歡迎的,這真讓人難以理解! 最令人驚奇的還在於:人們普遍感到從教材中(特別是人文類教材)學不到什麼真學問。如果問一個人,對他(她)影響最大的讀物是哪一本,他(她)通常不會說是某本教材。教材似乎是考過就忘的讀物,真正的收穫往往來自課外的讀書和自學。 這真是奇怪的現象,教材是如此重要卻沒什麼人真正喜歡,對人獲得真本領也作用如此之小,寶貴的生命時光,竟大量地拋在並不喜歡也學不到真本領的教材上了!世界上還有比浪費生命更大的浪費嗎? 這真令人震驚! 這是為什麼? 曾經有一位女中學生問我,教材中為什麼不插一些漫畫?我們都喜歡漫畫。這讓我如夢初醒——我們為什麼不按學生喜歡的樣子來編教材呢?我國的教材編寫權長期以來壟斷在少數人手中,編教材的專家們往往年紀偏大,雖然他們是本學科的權威,但他們離教學第一線比較遠,對今天學生的身心狀況和喜歡什麼並不太了解,他們再怎麼努力,骨子裡還是老人的思路,怎麼能讓網絡時代的學生們喜歡呢? 美國經濟學家、曾任克林頓總統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的斯蒂格利茨寫了一套《經濟學》教材,其中包含了許多有趣的實際案例,並配了很多漫畫,語言也幽默風趣,使人讀起來妙趣橫生,輕鬆愉快,非常吸引人,老師還沒講課,許多學生已經讀完了,而且一讀再讀,愛不釋手,這套教材已成為西方經濟學的名著。可是我國把這套教材翻譯過來時,卻把那些案例和漫畫全給刪掉了,使它更像我國的統編教材,缺少了許多生氣和個性。照我看來,這套教材的精華和最吸引人處就在那些案例和漫畫裡,可我們的譯者卻棄之如鄙履,這種化神奇為腐朽的功夫,真讓人嘆為觀止! 我國執掌教材生殺大權的人似乎認為,教材是用來教育下一代的,要讓下一代服膺,教材就得像個教材的樣子,必須權威標準,每句話都應嚴謹規範正確,每個標點符號都必須仔細推敲,每個例子都必須千錘百鍊,要經過時間的無數遍淘洗才可選入教材。教材寫法還要體例標準統一,層層把關審定,一經編定便不可輕易改動,儼然中央文件。在這種觀念支配下,怎麼能容忍漫畫出現在教材中?怎麼能容忍幽默風趣?怎麼能容忍鮮活的實際案例?這樣的教材權威嚴謹標準規範統一都足夠了,卻凝固呆滯僵化,毫無生氣和個性,更缺乏獨特見解,致使我國的教材千人一面,枯燥無味兒,觀念陳舊,與現實生活脫節,多年不改,根本不替讀者着想,一副正襟危坐居高臨下不容置疑的陰森像。這種板着面孔、令人生厭、教人變呆的教材誰會喜歡?怪不得有人說,中國老師上課是在解剖屍體,教材已經是殭屍,教師再來解剖給學生看。其實在人類歷史上產生過重大影響的讀物許多都很輕鬆活潑。比如儒家經典《論語》就是一本孔子和他的弟子們的對話集。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的名著《理想國》也是一本對話集。可就是這兩本輕鬆的對話集,卻影響了人類幾千年。教材應盡力替讀者自學着想,盡力成為令人愛不釋手的“書”,而我國的教材,只要考完了試,少有人想讀第二遍的。 長期以來,我國的教材絕大部分都是“統編”的,尤其是中小學教材,更是全國統一兼集體編寫(現在稍有變化,開始提倡一綱多本了,但那多本也並不太多)。這一個“統”字何其了得!西藏的學生和深圳的學生用着完全一樣的教材。照理西藏的學生應當了解一些藏傳佛教,深圳的學生應當了解一些港澳文化,但一個“統”字,便將地域文化特色從教材中勾銷了。在這個全球化的時代,地域文化特色越來越顯得彌足珍貴,可我們的教材卻讓學生從小遠離地域文化,地域文化今後怎麼能不失傳?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正不遺餘力地搶救和保護各國的文化遺產,我們的教育卻在主動地讓下一代遠離地域文化,這種愚蠢的文化自殺,真讓人匪夷所思!中國如此之大,地域、經濟、文化、習俗千差萬別,編教材的少數人,竟然決定了全國中小學生該學什麼,少數幾個老人的大腦統治了全國上億學生的大腦,卻還要求學生有創新精神,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中國傳統政治是最強調“統一”的,再加上計劃經濟更喜歡“統一”,複雜無比的經濟竟讓少數人去“計劃”。“統一”觀念簡直深入國人的骨髓。計劃經濟與市場經濟基本區別之一便是後者是個性經濟。政治和文化教育也有根本不同,政治上應強調政令統一,文化教育卻應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學統和政統應是相對獨立的兩個系統,學統應當超越和涵蓋政統。里根在當美國總統時,想在哈佛大學謀一個名譽教授的頭銜,被哈佛斷然拒絕,這充分顯示了學統超越政統的精神。教育應更多從人性完善、人類進步、文化傳承創新、世界發展的長遠角度考慮問題,不應為一時的政治服務,教育不是政治的婢女。應多讓學生接觸具有永恆和普世價值的文化。可我們的教育卻反過來了,把政令統一和計劃經濟的一套搬進了學校,政統全面覆蓋學統,把編教材更多地變成了一種行政過程,充滿計劃色彩,強調統一和穩定,教材也滲透了意識形態因素,語文教材尤為突出。怪不得有人說我國教育是計劃經濟的最後堡壘,看看那計劃出來的統編教材,就知此言不虛了。 對待教材,我們似乎還嫌“統一”不夠,還要加上“集體”編寫,有些大學教材竟然是十多所大學集體編寫出來的。最後還要來個“層層審定”,這種每章每節甚至每個標點符號都要集體討論層層把關的教材,怎麼會有鮮明的個性和獨特見解?哪裡還有一絲生氣?哪裡還跟得上飛速發展的社會現實?這種“統一”加“集體”再加“審定”的做法,是對教材個性的三重扼殺!把這樣的教材用到學生身上,最終的結果必然是對學生靈性的扼殺!學生沒有靈性,自然就缺乏創造性,還怎麼在全球化的時代參與國際競爭? 只要把教材政治化並扼殺其個性,眾多弊端便因此而生了。 首先是教材有意迴避一些歷史真實,意識形態色彩濃郁。翻開中小學的統編教材,你難以看出中國曾經發生過反右、大躍進、文革這些給中華民族帶來深重災難的重大歷史事件,它們在教材中少有反映或反思,致使現在的學生根本不清楚中國曾經發生過如此荒唐的運動。語文教材中選了不少政治領導人的講話,而且都置於首要位置,政治重於文化,官本位深入到了教材。教材主要按政治標準選材,文化標準似乎是次要的。 教材中缺乏新時代急需的內容。比如培養現代公民意識的內容就根本沒有。像現代人權意識、契約意識、維護自身權益意識、平等自由民主意識等內容還不在教材編寫者的視野內。 教材不鼓勵獨立思考。如前所述,教材已經擺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權威像,提供給學生的都是政治正確的定論,不給學生留下懷疑和討論的空間,考試更是按標準答案判卷,思想稍一出格便可能不及格,教材和考試一起系統地扼殺想象力和獨立思考。像陳寅恪、顧准等有獨立思考精神的人,他們的文章教材中一篇都不選。愛因斯坦談到教育時曾說過:“被放在首要位置的永遠應該是獨立思考和判斷的總體能力的培養,而不是獲取特定的知識。如果一個人掌握了學科的基本原理,並學會了如何獨立地思考和工作,他將肯定會找到屬於他的道路。除此之外,與那些接受的訓練主要只包括獲取細節知識的人相比,他更加能夠使自己適應社會的進步和變化。”可我們的教材最重視提供執政黨認可的正面材料和細節知識,不給學生提供顯示多元價值觀的內容。這樣培養出來的學生缺乏獨立人格和判斷力,價值判斷不是多元的,在飛速變化、價值多元的社會裡最易失去方向,淪為沒有靈魂的工具型人物。日本奧姆真理教中的高科技工程師們就是他們的未來形像。 教材選擇視野狹窄。像法國《人權宣言》、《聯合國憲章》、美國《獨立宣言》等在人類歷史上產生過重大影響的文本都沒有進入教材。在世界上影響巨大的宗教,更是少有反映。好象我國教育界對人類進步和普世認同的價值不屑一顧。美國給中學生的推薦書目中竟然有《共產黨宣言》,他們到真有些“思想自由,兼容並包”的氣度,而我們的教材就顯得小家子氣十足,與全球化時代要求的國際視野格格不入。 教材更新極慢。我上小學時學的大部分課文,我的兒子還在學,幾十年沒有大變化。我國改革開放以來,各個學術領域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取得了極為豐碩的成果,可是我們的教材里卻沒多少反映。好象這幾十年翻天覆地的變化與教育界無關。筆者曾到北京一所重點大學進修過計算機專業,讓我吃驚的是,該大學計算機系用的教材竟然是三年前編的!教材中的內容早已過時。後來,我看到一則報道,說我國不少大學裡用的計算機教材,居然是五年前編的!真夠荒唐的,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的計算機,竟然還在用三五年前的教材!可見教材更新與社會發展脫節到什麼程度!一打聽我才知道,原來編寫教材有一套極為嚴格的組織寫作、層層審定、選點適用、逐步推廣的程序,一套教材推廣,最快也得三年以上。這完全是計劃經濟時代的工作模式,已經根本不適應高速變化的市場經濟和信息時代了! 教材與當代實際生活脫節,重視“向後看”,忽視“向前看”。我國的教材編寫過程耗時長、內容陳舊,極其重視前人經驗和歷史定論,喜歡向後看,而對當代和未來漠不關心,也來不及關心。致使教材與當代實際生活基本脫節,對未來更沒有指導意義。美國哈佛大學商學院的“案例”,都是老師們專門到企業去深入考察,根據企業實際運作編出來的,而且隨時更新。這保證了教材的最新、最活、最符合實際、最有用、最有啟發性。由於老師本身就是理論水平高和實踐經驗豐富的人,編出來的案例又蘊涵了深刻的理論因素,理論完全融合在案例中,理論和實踐是水乳交融的關係,這樣保證了學生們學到的理論不是空洞的、脫離實際的、不知道該怎樣用的,而是鮮活的、實用的、融入人的血脈中的。俗話說,理論是灰色的,生活之樹長綠,但在哈佛的案例中,理論與生活一塊兒綠,甚至理論使生活更綠!正因為如此,哈佛的“案例教學”才成了世界頂級教育名牌。而我們的教材編寫者似乎與世隔絕,對飛速變化的時代麻木不仁,教材更像是閉門造車的產物。此類教材再配合上學校的封閉辦學,只會對學生產生窒息作用。教材編寫和更新,必須有一個與科技經濟文化第一線密切聯繫、反應敏捷的機制,否則將永遠落後於時代。當代是一個未來決定現在的時代,能否把握未來趨勢,將決定發展的戰略和方向。西方的“未來學”已成為一門顯學,教育其實更應當充滿未來意識,可我們的教材編寫權基本上掌握在一批酷愛過去的老人手中,他們與科技經濟文化第一線非常隔膜,未來意識更為缺乏,編出的教材充滿了歷史陳跡,使人讀了大有“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教材與學生的身心成長極不協調。表現最突出的是教材太難。我國中小學生的教材難度是世界之最,我國高中教材中的許多內容,在國外要到大學一二年級才能學到。大學也一樣,教材難度也是世界領先的。著名物理學家、諾貝爾獎獲得者楊振寧教授到清華大學講學,看到清華物理系的教材包括艱深的“四大力學”,每天功課排得滿滿的,他也感到清華的學生學得太深、太難、太辛苦。世界著名物理學家林多梁教授曾對中國幾所名校的物理系作過一個調查,他說,所有這些大學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物理學教材比美國的教材難得多。這些教材就是從培養職業物理學家的角度看也是很難的。他問這些大學的領導,難道你們的學生將來都要成為物理學家嗎?校方的回答幾乎是一致的:這些學生將來大多數要從事中學物理教學。林教授對此大搖其頭:這樣一來,對那些將來要成為中學物理教師的學生來說,這樣的教育能不難嗎?能不苦嗎?能不感到負擔重嗎?有這個必要嗎?教材太難,曾經是傳統教育的共同特點,全世界都曾經存在過這個問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以測不準原理震驚世界的德國物理學家海森堡當年也感到大學教材太難。甚至連大名鼎鼎的愛因斯坦也認為大學的學習太苦、太累和太難。他被這種困難弄得身心疲憊,曾發誓不再從事任何與物理學有關的工作。他畢業時,連個中學教師的工作也沒找到,只能去當家教。但是,幾年後,愛因斯坦以他的相對論引發了物理學的革命。特別值得注意的是,這是在他發誓放棄物理學並實際上擺脫了物理學學習的沉重負擔之後,以一種輕鬆的心情重新關注物理學的結果。我國學校里不光物理學太難,外語也是一個典型。我國學生在學校里花在外語上的時間是驚人的,從小學一直學到研究生,但十多年下來,還是沒有多少人能說一口流利的外語,造成生命的巨大浪費,這也與外語教材脫離實際和太難密切相關。我國的教材是一種“高、精、尖”的教材,各學科似乎都是為了培養頂級專家。語文想培養作家或語言學家,數學想培養數學家或國際奧賽上拿金牌的人,物理想培養物理學家,外語想培養外語專家……,就連政治課都想培養政治家,德育也是讓學生以周恩來、魯迅、董存瑞、黃繼光等偉人或英雄為榜樣,而對最基礎的做人道德、公民的基本權利和義務、基本的文明修養卻相當忽視,弄得到了大學還要教學生說“你好”、“謝謝”、“不要隨地吐痰和丟垃圾”。這種妄圖把人培養成“超人”、“巨人”、“聖人”的教育,有幾個人能受得了?人一生能當一個專家就了不得了。愛因斯坦回顧自己學生時代的經歷時談到:“人們為了考試,不論願意與否,都得把所有這些廢物統統塞進自己的腦袋。這種強制的結果使我如此畏縮不前,以致在我通過最後的考試以後有整整一年對科學問題的任何思考都感到掃興。”這種不顧學生身心健康的摧殘式教育,只能得到一種結果:學生非常討厭學習。怪不得考上大學的中學生要燒教材,這些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勞什子不燒怎能解恨?西方發達國家教材的難度早已大大降低,而在教材的綜合化上下工夫。而我國卻在應試教育的推波助瀾下,學習內容越來越難。最近雖然降低了教材難度,但高考和課外輔導資料並未減低難度。這也反映了我國教育界的一個根本性的誤區,以為每門學科學得難和深就是教育質量高,將來就會出人才。愛因斯坦說過:“負擔過重必然導致膚淺。”有意思的是,這種負擔極重的“高、精、尖”學習,不但沒有使學生變得“深刻”,反而會使學生變得“膚淺”,因為學生根本沒有思考的閒暇時間,也不管學生感不感興趣,不給學生任何自由選擇的機會,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塞給學生,就是再好的東西也會讓人乏味透頂!其實,有了精深的“專門”知識,但不會綜合運用的人,還不能叫做“高級人才”,能把廣泛的簡單知識綜合運用的人,才是真正的高級人才!我國許多留學生到了美國以後,發現自己每門學科的基礎並不差,考試往往得高分,致使我國基礎教育界不少人沾沾自喜,認為我國基礎教育質量很高,只是高等教育不如美國。其實,我國的留學生只是單獨的學科中學得精深,更重要的綜合運用能力方面就遠不如美國學生了。所以,雖然美國學生學得簡單輕鬆,但美國人的綜合運用能力、創新能力比中國留學生普遍要強。美國的發明專利是世界上最多的,諾貝爾獎獲得者人數也是世界第一,而我國卻總為自己的中學生能拿單科奧賽冠軍而驕傲,兩相比較,觀念的差別一目了然。具有諷刺意味兒的是,我國教育這種妄圖追求“高、精、尖”的非人教育,最後的結果卻是培養出的人既不“高”,也不“精”,更不“尖”,許多學生進了大學,甚至連基本的文明素養都不具備。據報載,北京大學經濟學院1995年曾招收各省高考狀元14名 ,學了一年以後,大部分成績落伍。更糟糕的是,普遍出現心理問題,經不起困難與挫折,缺乏創造力,漠視集體,不講合作,有的甚至得了神經官能症,只好輟學休息。 其實,有些教材根本不用編了。林語堂先生曾在一篇文章中說過,語文好的學生都是上課偷看課外書而學會寫文章的,那麼為什麼不直接把課外書拿來當教科書?費那麼大勁兒編語文教材,還要進行莫名奇妙的統一考試,結果使學生沒時間讀課外書,語文反而更差了。林語堂甚至認為教材不算“書”,根本不入流。想想也是的,杜甫詩曰: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沒聽說讀教材滿萬遍,下筆如有神的,可能只會考試如有神,考過就忘光,而且學到的死教條可能會束縛你一輩子。上海育才中學在教育家段力佩先生當校長時就曾經把《西遊記》作為語文教材,讓學生自己先讀,上課時進行茶館式的討論,學生語文水平比別的學校反而更好。語文課就應當引導學生直接大量地讀精品和名著。我曾問過一些從美國、英國、加拿大留學回來的學生,國外是怎樣上母語課的。他們往往只有一個教學大綱,規定學生每學期應當讀多少書,應具備什麼樣的知識結構,達到什麼知識水平,卻沒有統編教材,教學材料老師可以任意選。同是上母語課,有些老師選莎士比亞,有些老師選荷馬史詩,每個老師都不一樣,教學完全是開放式的,寬泛的,隨時可以拿最新的材料到課堂上來,高度的個性化。今後外語等學科的教材恐怕也不用編了,需要什麼,直接到網上找就可以了。網上教材可能是今後教材的一個發展方向。只有高度個性化的教材才能培養出充滿靈性的學生。 今年九月,我國新的課程標準就要在中學推出,其中要求語文老師能開三到五門選修課,這首先碰到一個教材問題,需要大量有獨特見解和個性化的教材。可以說,教材的改革已成為當務之急。如果中國不徹底改變那種統一、集體、層層審定的編教材體制,不徹底打破編教材的少數人壟斷局面,中國的教材就將還是扼殺學生靈性的利刃,學生們就永遠不會喜歡,生命就還將在教材中大量地浪費。 其實,解放前許多學者都是自己獨立編寫教材,那時的教育水平反而更高。像朱光潛寫的《審美心理學》等教材,還成為了名著。最近,深圳育才中學教師嚴凌君花了十年時間,以一己之力,編出了一套廣受讚譽的《青春讀書課》教材,這充分說明了,只要體制的堅冰被打破,那種高度個性化,充滿了生氣的教材,就會從民間湧現,中國的教育就會充滿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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