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大危機的大氣候與小氣候。
有人行色匆匆地趕路,當發現離目標越來越遠時,才發現錯了方向,立即作一個180度
的旋轉,照樣走他的路,儘管耽誤了一程,但是畢竟也到達了理想的彼岸,取得了
新的輝煌。浙大有輝煌的昨天,糟糕的今天,然而,我們牽掛的是她的明天。
浙大危機的產生,是由國內的大氣候,和浙大自身的小氣候所決定的。從某種意義
上說,讓問題暴露出來要比隱藏着好;否則的話,時間拖得越長,爆發出來的能量
就更大。歷史選擇了浙大。作為中國高校改革的首發出場者,浙大有着巨大的機遇,
在資金,場地,人才都不缺,擁有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浙大是本可一舉超
過清華的 。
1998年是屬於浙大的。10月12日,浙大邵逸夫體育館人山人海,當李嵐青副總理上
台致詞時,整個體育館成了沸騰的海洋。一夜間,浙大上了世界各個大小媒體的頭
版,浙大,杭大,農大,醫大實行了強強聯合,合四為一。分管文教的政治局常委,
國務院副總理李嵐清親赴杭州6次,教育部長陳至立親自出馬協調,一切都要為新浙
大讓路。200億人民幣也批下來了(還是江總書記簽的字,因為朱總理只能批20億以
內的,吳幫國副總理只能批5億以內的),杭州市郊3200畝地也圈進了(很多農民為此
離開了世代耕耘的土地)。剛奪得寶座的書記張浚生,校長潘雲鶴一時比世界上紅得
發紫,紫得發黑的紅歌星還要紅火。後來證明,過份的狂熱和浮誇,導致頭腦發熱,
走火入魔。值得提出的是,在新浙大的合併過程中,杭大,農大,和醫大作出了無
私的犧牲;當然,很多犧牲後來證明是沒有必要的。象杭大的王小明校長,有很強
的能力和很豐富的高校管理經驗,本來內定為常務副校長,最後還是被張浚生,潘
雲鶴排擠出局;還有象醫大的陳招典校長,在群眾中口碑很好,又是學術權威,在
新浙大的班子裡,竟沒有他的辦公桌。
浙大的失策還在於他實行的是蘇聯模式,搞大校園,大目標,大學科(浙大號稱是全
國學科的大百科全書)。最要命的是還搞“休克療法”,實際操作起來,才發現一切
都已失控。矛盾百出,象校際間矛盾,學科間矛盾,老領導和新領導間的矛盾,等
等等等。有的還胸前掛着標語牌,站在校門口示威。浙大現在的混亂與腐敗,和前
蘇聯解體前的混亂與腐敗,又是多麼的相似。細緻分析,這可能和李嵐清是留蘇的
親蘇派有關;當然,張浚生也還記着幾個俄語單詞。當他們進行運作的時候,不知
不覺中,落入了五六十年代蘇聯的那一套。潘雲鶴雖然在美國作過訪問學者,英語
也有大學4-6級的水平,並且也搞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有用過的圖像處理軟件,但他
不是浙大領導層的核心,當他被張浚生架空後,其在重大問題上的影響力也就微乎
其微了。
在權力的腐敗下,學術的腐敗也應運而生。聘二軍大的陳宜張兼醫學院院長,中科
院蘭州化學所的陳耀祖兼化學院院長,請武大俠金庸兼文學院院長;以及化20萬年
薪特聘造文章,騙取國家青年科學基金,自然科學基金,九五重大課題基金的學術
腐敗者諸健為長江學者也就不足為奇了。
當我從浙大圖書館前走過,看着被塗得全身漆黑的竺可楨塑像,眼前一陣眩暈。
權力和邪惡的結合,是多麼的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