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对“分析哲学”的批评

分析哲学对传统哲学形而上问题的批评，主要集中在语言上。我认为，正是对语言
的认识不全面，造成了分析哲学的错误。

首先，维特根思坦对语言的理解，是语言的相对主义观点。他认为，语言的特定环
境决定决定了语义的限制范围( "The limits of my language mean the limits of
my world", "The subject does not belong to the world, but it is a limit
of the world", and "About what one cannot speak, one must remain silent。

" (Tractatus Logico-Philosophicus:))。早期，他认为语言是“游戏规则”，晚期的维氏，

他改为认同语言是“一张网”。但对语言本质的认识没有变化。

相对主义，我们知道，本身就是自相矛盾，因此站不住脚。更重要的是，从范例的
观点看，他将语言看成“静态”的产物。而范例思想认为，语言是思维的范例。因
此语言本身是有生命力的，语言因而是在成长变化的。这就决定了语言不可能被固
定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被要求绝对的精确或明晰，就像我们对某个物体的测量不
能要求绝对精确一样。

另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哲学从来是承担人类“产生和校准”自己来到世界上，作为
自然的主体，所采纳的“价值观”的研究。比如对生命的意义，来源，价值，和对
自然世界的根本理解等“大的问题”。也就是说，哲学如同宗教，是找寻为人类自
己的行为建立价值标准的学问。区别在于，哲学是用理性，而不是用信仰如宗教一
样。

我们可以将哲学看成是承担人类发展前行的“领航员”的职责。相对与其他实用研
究是“水手”的工作。分析哲学试图将哲学表述的语言精确化，就是剥夺了哲学对
人类生命意义的“价值承但”的功能，将哲学贬低到一个实用工具的地位。领航员
的工作与水手工作的不同在于，领航员需要探索未知的航路，走人类从没走过的地
方，因此领航员经常自己都不清楚前面会遇到什么，无法预测未来，更难说精确了。
水手的工作目标是明确的，他的职责是让船的各个机器继续运转即可。至于船开的
方向，不是水手职责所负责的范围。哲学的形而上问题，不可能没有不恰当模糊的
语言表述的部分。但不能因为某些语言的模糊而否定了哲学形而上对人类生命意义
价值观承担的根本职责。

分析哲学的分析方法等于将婴儿连同脏水一同泼出，是本末倒置的思维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