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行 的 临 床 医 学 实 验 方 法 不 适 于 评 价 中 医 中 药
611
方 舟 子 是 很 多 人 熟 知 的 网 上 名人，以 直 言 出 名。在 自 己 办 的 新 语 丝 上 的 ‘立 此 存 照’ 中, 特 设‘ 中 医 骗 子’一 栏 ， 罗 列 了 几 遍 文 章。洋 洋 洒 洒，把 中 医 中 药 基 本 斥 为 江 湖 骗 术，安 慰 剂 效 应，等。本 人 是 学 西 医 出 身，对 中 医 略 知 一， 二。感 到 有 站 出 来 的 必 要，为 ‘中 医 骗 子’们 说 几 句 话。
根 据 ’立此存照 中 医 骗 子‘ 几 位 的 意 见，评 价 中 医 中 药 的 应 与 西 药 相 同，基 本 逻 辑 是 现 行 的 科学方法 可 适 于 评 价 中 医 中 药。但 他 们 不 知 道，现 行 的 临 床 医 学 实 验 方 法 根 本 不 适 于 评 价 中 医 中 药。
西 方 发 明 新 药 是 一 个 耗 工 费 时 的 过 程，可 分 为 临 床 前， 及 临 床 期。临 床 前 期 是 筛 选 化 合 物， 为 临 床 医 学 实 验 做 准 备，只 需 在 动 物 上 作 就 行。一 个 药 要 用 在 人 身 体 上，最 终 要 经 过 临 床 医 学 实 验。临 床 期 是 指 临 床 医 学 实 验 (CLINICAL TRIAL) ，是 在 人 身 上 作 。它 又 分 三 期，每 期 的 目 地 不 同，要 求 的 病 人 数 目 不 同。第 三 期 实 验 每 一 组 都 要 几 百 个 病 人，才 能 检 测 出 药 物 的 有 效 性。一 个 能 上 市 的 药，要 经 过 平 均 十 年，花 费 平 均 十 亿 美 圆 的 代 价 。
有 效 性 的 的 检 测，可 用 检 测 药 物 与 安 慰 剂 作 比 较，但 当 一 个 疾 病 有 了 公 认 的 有 效 疗 法，再 用 安 慰 剂 作 比 较， 就 显 得 不 道 德，特 别 是 这 个 疾 病 是 比 较 严 重 的，如 感 染，肿 瘤。这 种 情 况 下，检 测 有 效 性 就 要 用 检 测 药 物 与 令 一 种 药 物 作 比 较。中 医 中 药 由 于 其 特 性，是 不 能 用 西 药 的 这 套 方 法 检 测 的，其 理 由 如 下：
1。有 效 成 份 不 清
西 药 成 分 单 一，结 构 是什 么，含量为多少，发生作用的 机 理是什么 都 要 搞 清 ，而 中药 的 有 效 成 份是什 么 还 没 有 搞 清，一 般 认 为 是 碱 性 大 分 子。一 味 药 可 能 有 几 种 有 效 成 份。 成 份 不 清, 合 成，含量 和 机理 就 无 从 谈 起。 正 因 为 如 此，中 药 的 质 量 就 无 法 有 效 的 控 制，即 使 是 同 一 厂 家，不 同 时 期 出 厂 的 中 药 药 效 可 能 不 一 样。
2。复 合 用 药
西药 几 乎 都 是 单 一 用 药，极 少 数 复 合 药 (两 种 化 合 物 ) 。中药 几 乎 复 合 用 药， 三 ，五 味 药 是 经 常 事，一， 二 十 味 也 不 少。复 合 用 药， 其 中 每 味 的 含 量 不 同，并 不 是 一 比 一 的 关 系。最 终 的 药 效 也 并 不 是 每 味 的 加 减。
3。实 验 成 本 太 高。
即 使 人 们 分 离 了 中 药 中 的 碱 性 大 分 子。能 合 成 它，如 按 目 前 西 药 的 方 法 作 三 期 临 床 实 验，其 费 用 是 令 人 无 法 承 受 的。我 以 一 个 最 五 味 中 药 为 例，假 设 一 味 药 只 有 一 种 有 效 成 分，并 取 两 个 浓 度。那 五 种 成 分 便 有 2 X 2 X 2 X 2 X 2=32 的 方 式 组 合。如 每 一 组 一 百 人，32 组 就 需 3 千 2 百 病 人， 其 费 用 可 达 几 十 亿 ，或 几 百 亿 美 圆。这 笔 费 用 不 是 认 何一 个 药 厂 所 承 担 的 了 的。
那 么为 什 么 说 中 医 中 药 不 是 安 慰 剂 呢？其 科 学 根 据 可 从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认 识：
1。 对 中 药，国 内 即 国 外 如 日 本 都 作 过 大 量 的 临 床 医 学 实 验。因 医 学 伦 理 学 的 考 虑，只 能 于 另 一 种 西 药 比 较，大 量 的 报 道 表 明，中 药 可 有 西 药 类 似 的 临 床 作 用， 有 时 还 比 西 药 的 临 床 作 用 效 果 好。
2。 国 外 对 针 灸，作 过 大 量 的 临 床 研 究，常 用 假 穴 位 的 方 法 (SHAM POINTS)。它 是 找 一 些 非 穴 位 点 作 对 照。病人 并 不 知 自 己 是 否 是 假 穴 位 的 实 验 者。WHO 和 NIH 已 认 可 针 灸 对 40 多 种 疾 病 有 效。我 估 计 包 括 方 舟 子 在 内 的 几 位 作 者 根 本 没 看 过 这 方 面 的 学 术 刊 物，看 也 看 不 懂。
还 有 其 它 间 接 证 据 ：
1。中 药 有 对 症 下 药 一 说，板 篮 根 可 用 于 感 冒 初 期，而 乌 鸡 白 凤 是 妇 科 良 药。如 它 们 都 是 安 慰 剂 的 话，感 冒 病 人 可 用 乌 鸡 白 凤，或 任 何 一 种 中 药。为 什 么 这 么 多 人 选 用 板 篮 根 呢？
2。中 医 有 良，莠 之 分。名 医 常 有 过 人 之 处，有 口 皆 碑。如 中 药 都 是 安 慰 剂 的 话，那 良，莠 之 分 又 从 何 而 来 呢？
3。中 医 需 经 过 4-5 年 的 大 学，和 多 年 的 临 床 才 能 比 较 得 心 应 手。如 中 药 都 是 安 慰 剂 的 话，那 便 无 需 任 何 训 练，人 人 得 以 行 之。 你 方 舟 子 开 个 方 子，应 与 名 医 无 明 显 差 异，这 可 能 吗？
医 生 行 医 对 与 人 的 建 康 有 关， 当 然 应 慎 之 又 慎， 但 在 实 际 上。往 往 不 科 学，即 是 科 学， 也 未 必 是 真 理， 能 用 最 好 的 知 识 就 不 错 了 (BEST AVAILBALE INFORMATION) 。在 科 学 高 度 发 达 的 今 天，医 学 上 的 盲 区 还 很 多，尤 其 在 中 国。因 为 现 代 医 学 是 建 立 在 数 据 上 的， 这 些 数 据 是 多 年 收 集，投 资 巨 大。但 这 些 数 据 基 本 上 都 是 从 白 人 和 少 数 黑 人 身 上 得 来 的。从 这 些 数 据 得 出 的 结 论 能 否 用 在 中 国 人 身 上，无 人 知 晓。而 中 国 人 有 不 可 能 每 年 拿 出 几 十， 几 百 亿 美 圆 来 把 人 家 的 工 作 在 重 复 一 遍。在 没 有 自 己 数 据 的 情 况 下，只 能 拿 别 人 的 来 用。如 此 说 来，中 国 医 生 行 医 都 是 在 不 同 程 度 上 骗 自 己，和 病 人。但 它 们 是 最 好 的 知 。我 们 做 事 力 求 科 学，但 不 迷 信 它，更 不 应 把 科 学 尚 解 释 不 了 的，一 律 斥 为 ’伪 科 学‘ ’ 骗 子‘ 。。。。
知 其 然，不 知 其 所 以 然，往 往 是 人 们 认 识 真 理，认 识 自 然 的 开 始。 大 米 饭 能 让 人 吃 饱 肚 子，是 人 们 知 道几 千 年 的 道 理。发 现 它 是 碳 水 化 合 物，可 通 过 肠 道 里 的 酶 消 化 ，变 成 葡 萄 糖 而 吸 收 则 是 近 几 十 年 的 事。中 医 中 药 是 中 国 古 人 观 察，实 践 的 结 果，对 中 国 人，及 日 本，东 南 亚 人 民 几 千 年 的 疾 病 建 康 作 了 不 可 估 量 的 贡 献。 它 不 是 科 学 的 产 物， 甚 至 可 以 是 ‘不 科 学’。但 并 不 是 说 ，它 没 有 科 学 道 理，是 ‘巫术、玄学，安 慰 剂‘。中 医 中 药 可 用 一 些 可 用 当 今 科 学 方 法 去 验 究，科 学 化。而 关 键 解 决 这 类 问 题 的 科 学 方 法 还 未 产 生 。可 能 等 五 十 年， 五 百， 五 千 年 后，有 了 更 好 的 科学方 法 才 能 逐 步 解 决。当 然 到 那 时，一 些 人 类 疾 病 建 康 已 解 决，人 们 对 中 医 中 药 的 验 究 可 能 已 没 有 了 兴 趣，糖 尿 病 如 可 有 效 的 予 防 及 治 疗，人 们 自 然 就 不 会 再 兴 趣 去 研 究 糖 尿 病 一 号 冲 剂 的 作 用 机 理。当 然，中 医 中 药 不 科 学 性 会 给 江 湖 骗 子 医 生 大 开 方 便 之 门 ，即 使 良 医 也 会 说 些 不 实 之 辞。但 不 应 因 此 全 面 否 定 中 医 中 药。就 象 不 能 因 本 啦 丁 就 认 定 穆 斯 林 都 是 截 机 犯 一 样。迷 信 科 学，一 口 咬 定 只 有 经 过 临 床 医 学 实 验 证 明 的 才 有效，只 能 表 明 他 们 不 了 解 科 学 的 性 质，它 的 局 限 性。也 不 了 解 成 功 实 践 本 身 对 科 学 的 贡 献。
发 现 真 理 和 控 告 罪 犯 是 完 全 不 同 的 过 程。脑 袋 掉 了 不 能 再 放 回 去，是 不 容 许 犯 错 误 的。 而 发 现 真 理 往 往 经 过 长 时 间，多 次 反 复，一 点 一 滴，从 感 性 到 理 性，是 个 不 断 探 索 的 过 程。犯 错 误 是 不 可 避 免 的。
美 国 是 一 个 对 人 体 键 康 及 重 视，管 理 很 严 格。 FDA 对 中 药 基 本 没 有 管 理， 把 它 们 放 在 食 品 副 助 品 里 (FOOD SUPPLMENT)， 任 其 自 生 自 灭。因 它 知 道，无 法 用 要 求 西 药 的 方 法 去 要 求 中 医 中 药。而 中 医 中 药 并 没 自 灭，反 而 赢 得 了 更 多 人 的 认 可。
美 国 NIH, Harvard 大 学, John Hopkins 大 学，是 美 国 乃 世 界 医 学 研 究 的 重 镇， 可 以 说 是 ‘群 星 灿 览’； 没 听 说 有 他 们 只 凭 个 人 的 爱 好 或 经 验 去 否 定 人 们 行 之 千 百 年 的 ’替 代 医 学 (ALTERNATIVE MEDICINE)‘，而 是 用 一 定 的 人 力 及 物 力 去 研 究， 还 发 过 一 些 文 章。可 以 说 是 ‘不 知 为 不 知，是 知 也‘ 的 范 例 。而 目 前 的 已 做 的 工 作 表 明 替 代 医 学 (ALTERNATIVE MEDICINE) 在 很 多 情 况 下 并 不 是 安 慰 剂 效 应。
再 看 看 ‘立 此 存 照 中 医 骗 子’内 写 文 章 的 人 物 的 人 物。 方 舟 子 是 公 开 身 分 的 人，学 生 物 出 身，得 过 分 子 生 物 博 士。这 大 都 是 试 管 中 的 学 问，与 医 学， 中 医 学， 医 学 实 验 不 沾 边。其 他 几 位 大 多 是 笔 名， ，我 没 时 间，也 没 兴 趣 去 调 查 他 们 的 出 身 背 景。但 我 敢 和 任 合 人 打 赌， 那 些 人 不 会 有 直 接 过 临 床 医 学 实 验 的 经 历，是 不 可 能 真 正 了 解 临 床 医 学，中 医 学， 统 计 学， 药 理， 药 化， 临 床 医 学 实 验 的 真 谛，是 一 群 ‘ 门 外 汉‘。 对 一 个 自 己 完 全 外 行 的， 如 此 复 杂 的 领 域 ，包 括 方 舟 子 在 内 的 ‘门 外 汉‘ 作 如 此 武 断 对 评 语， 让 人 体 会 道 ‘不 知 者 不 畏‘ 的 无 知 和 浅 薄。
‘立此存照 中 医 骗 子‘ 里 还 举 了 几 个 个 例，希 望 产 生 名 人 效 应。但 你 例 出 一 个 丁 文 江 不 信 中 医，我 可 找 出 一 百 个 李 文 江， 张 文 江， 王 文 江 信 中 医 的 例 子。不 知 方 舟 子 本 人 又 认 为 这 些 些 个 例 的 统 计 学 的 义 意是 什 么？方 舟 子 本 人 是否 知 科 学 方 法 为 何 物，顾 不 顾 基 本 逻 辑 ？
话 又 回 来，方 舟 子 在 CXN，如 营 养 核 等 一 些 事 上，对 中 国 的 科 学 发 展 有 一 些 正 面 的 义 意 工 作， 其 勇 气 可 嘉。那 些 都 是 有 背 科 学 常 识 很 明 显 的 例 子， 并 不 是 科 学 上 的 建 树。国 内， 国 外 的 很 多 人 不 作， 不 是 不 能 也，是 不 为 也。
方 舟 子 口 德 太 差， 满 嘴 粗 话，早 已 是 不 争 的 事 实。例 如，上 海 中 医 药 大 学 药 学 院 副 院 长 陶 建 生 教 授 一 篇 短 文 ，就 引 来 ’江 湖 医 生‘，‘胡 搅 蛮 缠’、‘耍 赖‘ 的 漫 骂，完 全 是 一 副 科 学 流 氓 的 样 子。如 此 人 品，会 以 此 出 名， 真 让 人 感 到‘世 无 英 雄， 遂 使 。。。。’。 这 应 说 是 中 国 人， 中 国 科 学 界 的 卑 哀。
注： 611 本 人 毕 业 于 中 国 西 医 学 院，现 在 美 行 医，在 工 作 中 接 触 过 不 少 临 床 医 学 实 验。 我 希 望 方 舟 子 有 雅 量 将 此 文 放 入’ 立此存照 中 医 骗 子‘ 中， 让 大 家 也 有 个 不 同 意 见 可 看，当 然 也 为 勇 士 们 批 判 时，有 个 索 引 之 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