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的反应:“医疗产业化”的妖风
在20世纪90年代以前,我极少听说过有看不起病的情况。当时农民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一般的城镇居民,没有哪家把看病当作洪水猛兽来看待的。我不是指公费医疗,而是指那时低廉的药价和治疗费用。那时有个头疼脑热的,花几块钱,甚至几毛钱就可以治好。由于当时农村与城市收入差距比现在小的多,因此这样价格低廉的医疗服务农民也消费得起。
然而从90年代起,一股名为“医疗产业化”的妖风破门而入。之所以说“破门而入”,那是因为这项所谓的“改革”根本就不是人民群众所需要的(比如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而是一小撮不知道哪里来的、看不惯公费医疗和廉价医疗卫生服务的“精英”们强加给人民的。从那时起,医院的收费几乎以每年20%以上的速度持续增长,高于同期居民收入增加速度4倍以上。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国的医疗体系出现了极度的异化:一方面医疗从业人员迅速暴富,另一方面广大居民医疗费用支出暴涨,因病致贫、无钱看病的事例从时有发生变成了普遍现象。
无论鼓吹“医疗产业化”的精英们如何巧舌如簧,医疗产业化给亿万人民群众酿成的健康惨祸早已是不争的事实。据2000年7月27日《经济参考报》载:从1993年到1998年5年间,我国居民发病率上升了7.3%,但就诊比率却下降18.8%,因为相当多的城市居民有病不看;根据同一份资料调查显示,在城市中有32.14%的患者因经济原因不敢去医院,63.13%的应该住院治疗的患者不敢住院,这些数字均比前几年有较大提高。按理说这些年经济发展了,居民的健康状况应该有所改善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发病率上升而就诊率、住院率下降的局面呢?这组数据表明了一个不争的残酷现实:越来越多的老百姓看不起病,生了病也是在无奈中等死。
那农村呢?那些生活在“广阔天地”里的、一年收入仅有几千元的农民呢?他们得了病怎么办?我在医院见到的一家家抱头痛哭的人只是冰山的一角,还有千千万万个人间惨剧我没有看到。
“医疗产业化”给中国人民健康带来的惨祸远远不止无钱看病、因病致贫这两项。由于“医疗产业化”之后,有关医疗产业的产品利润丰厚,引来了无数投机者进行“医疗产品开发”。为了降低成本谋取最大利润,很多这样的投机者在连最起码的卫生条件都不具备的情况下盲目开工,给人民健康带来了巨大危害。重复使用血液透析器导致患者染上肝炎,输入不洁血液导致患者染上爱滋病的恶性事件时有报导。特别是,由于大搞所谓“医疗产业开发”,河南省上蔡县出现了好多村庄整村人因为卖血导致患上爱滋病的恶性事件……我不禁想起了毛泽东的《七律二首·送瘟神》,“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这不正是“医疗产业化”下我国一些地区现实的写照吗?!
“医疗产业化”把“救死扶伤”这一医学界的古老箴言抛到了九霄云外,把医生这一崇高的职业变成了形同骗子手、杀人犯的冷血怪物,“医疗产业化”把人变成了鬼——把白衣天使变成了毫无廉耻、毫无人性的吸血鬼,又把千百万患者变成了冤魂。
九、恶有恶报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2003年上半年,报应终于来了。伴随着sars的大面积传播,我们的白衣刀客们遭到了一次报应。sars从2002年年底的地区流行,酿成了2003年上半年全国性的大流行,也可以说是对“医疗产业化”的报应。虽说sars在全世界很多国家都有发现,但惟独在中国却酿成了全国流行的惨祸。相比之下,在加拿大、新加坡等国家流行的规模要小的多,甚至在远比我们穷的越南,sars也被很快控制。有人据此断言说,sars是专门针对中国人的“基因武器”。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而是认为这是“医疗产业化”的必然恶果。
让我们来设想一下“医疗产业化”下sars流行的路线:2002年11月,出现了一种从野生动物转移到人的冠状病毒,随即出现了第一例sars患者。由于对这种新疾病缺乏认识,sars病毒可能就在患者入院前后传染给了其他人。这些被感染者有些有钱就医,有些却没有钱,于是乎被医院拒收,只好游离于社会上,造成了更多的感染者。有些感染者自感来日无多,乘交通工具返乡,造成了病毒向全国扩散,传到了山西、河北、内蒙古,以及首都北京……要不是最后中央下死命令对sars患者无偿治疗以及强制隔离疑似病人,继续按照“医疗产业化”下的必然模式进行治疗,我真不敢想象现在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和一般的疾病所不同的是,sars病毒具有极强的生存能力和传染力,因此本来打算从sars患者身上狠捞一笔的白衣刀客们也不幸被传染了……实话实说,当我从媒体上得知医务工作者占全部sars患者第一位的时候,我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这就是报应啊……
当然,我的幸灾乐祸是一种不正确的情绪。这次抗击“非典”,医疗工作者中确实涌现出不少可歌可泣的事例,令人感动。但是,这并不证明医疗队伍整体职业道德有什么提高,只能证明医生中也有好人而已,毕竟直面非典、经受住考验的医护人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现在灾难好象已经过去了,一切照旧……
2003-08-13 23:39:09 新浪网友 就 包头120急救车街头抛弃病人致死事件前前后后 发表评论 IP:61.154.31.*
方法五,迷人的帐单。
这世界上有很多未解之迷,而医院的帐单就是这未解之迷中的一个。每次从医院拿来帐单,我和我母亲都像研究古埃及象形文字一样得仔细揣摩、研究一番,但是往往还是一头雾水。间或也有例外,比如前面我曾提到的8个实习生的手套和8次骨穿费用问题,我们看出来了,与医院交涉后医院不得不没好气地退还了这些钱。然而还有很多我们无法弄明白的问题,比如明明没有开空调却要收空调费等,我们无法找到答案。不过有一条永恒不变的定律,那么这些迷人的帐单无一例外是“错误地”多收了患者的钱,而不会“错误地”少收了患者的钱,假如你能发现问题的话。医院的“错误”也是这么可爱,永远只是“毫不利人,专门利己”。假如我们的国有企业也会犯这种“美丽的错误”,那国有企业没有一个会亏损的。当然,帐单上这些迷团所涉及的金额要远远小于前面几个因素的金额,和它们比起来,迷人的帐单只算是“温柔一刀”。
方法六,自费的试验。
两年前一天我乘火车到北京出差,卧铺对面恰好是一个研究生毕业不久刚分到北京某大医院的女医生。由于彼此年纪相仿,很快我们就混熟了。女医生大约是刚出校门不久的缘故吧,尚良心未泯。她告诉我一个惊人的内幕:在西方国家,当一种新药或新的治疗方法投入临床试验以确定其疗效和副作用时,必须明确告知患者,取得患者同意后免费进行治疗,对试验出现的风险也要负责到底;而在我国,医院从来都不会明确告诉患者这是临床试验药品,也决不会因为是充当试验实体而对患者减免任何费用,这已是国内医院约定俗成的规矩,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这位女医生非常难过地表示,医生们在患者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展医学试验,违背了医学的基本道德;在患者付费的的情况下进行科学研究,名利双收而又不承担任何风险;她对医疗界的这种黑心做法感到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写到这里,我想起前两年某地出的一个事,一个得了白血病的研究生,本来攒了10万元准备做骨髓移植的,结果相信了某医院某教授的一种白血病的新治疗方法,花了10多万元以后,病情反而加重,结果这个研究生在光天化日之下捅了这老教授四五十刀,后来这研究生被枪毙了(其实枪不枪毙无所谓,反正他也活不了几天了,因为他的钱已经用完了)。现在,熟悉了医院内幕的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地说,这位被害的“教授”绝对是根据国内医疗界“约定俗成”的规矩把这位研究生当作自费的试验活体了,那位研究生准备骨髓移植的钱被试验用光试验却失败了,研究生对生活绝望了才对这个白衣刀客展开报复的,只可惜了那位风华正茂的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