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來咿D,墨客相調。起初這個想法萌生,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前,我看到這樣一段對話:
男:你是什麼?為什麼如此對我?
女:我是你前世手裏的一把劍,你殺戮太多,所以今生派我來懲罰你。
不了解劇情的人或許覺得莫名其妙,且聽我說來。這就是現在隨處可見的一方喜歡另外一方,而另外一方卻瘋狂的迷戀第三方。於是這段對話深深觸動了我,卻遲遲未動筆,不知道是老成了呢?還是時不我待?
想起曾經寫過的《文筆》,似乎也與之相呼應,於是這些想法在我的腦海裏來來回回的翻轉。正在這個時候又聽到曾經聽的老歌《水墨的音色》,又再一次觸動我的心靈。或許能如此震撼感動我的便是那些近在咫尺的生活,悄然演繹著那如出一轍的戲份,貪嗔愛恨癡,從來隱晦在陰影下,任何情緒都將牽一發而動全身。縱然我使命掙扎,還是無法遊刃於束縛之間,時勢造英雄,時勢也造就貪嗔愛恨癡。
我曾經的《文筆》是這樣寫的,你是文,我是筆,我只寫你,而你早已忘了當年我篆刻你的心情。現在猛然發覺文筆之戀或許比墨客之戀更好,至少還有一點繾綣相戀的過往,至少曾經心心相印過,正如那句: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而墨客之戀確實客情懷飽滿,墨其實是沒有感情的實物。在此刻我卻羨慕起曾經引以為憂傷的文筆戀,是否是經一事長一智?
我是前世的一滴墨,這一世才可以領悟他當年揮墨的情愫;我是前世不慎遺落的一滴墨,這一世方知感情被冷漠的苦楚;我是前世乾涸凝固在方硯裏的一點墨,這一世才明白感情參差不齊引起的落寞。
當你提袖慢研我之時,我無從知道你的情感,只是在你靈動的眼神裏看見從未見過的溫柔。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也無法吸引我的注意;就算花好月圓、流水涓涓也無法動盪我的漣漪,所以你的感情被我忽略了。你要書寫你的宏篇偉著,需要墨水,研磨我是理所當然的;你要練就一手雋秀字體,需要墨水,研磨我是理所當然的;你要閒情逸致,閑來花當畫,意起景為文,情湧詩作書,需要墨水,研磨我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我一直把你所有的對我的在乎、執著,都當成是理所當然,再自然不過的事。
當你握筆輕蘸我之時,我無從感受你的情感,只是在你寬大的手掌之下,有股熱流順著筆桿逆襲我全身。冰冷的天氣致使我緊緊吸附筆毫,感受來自你的溫度,就在我急於驅寒的時候,錯過了你溫雅的一笑,那是溺愛的笑,那是柔情的笑,而我錯過了,然而即使我沒有錯過,我一定也讀不懂你那笑裏的含義。身體漸漸溫暖之後,我抬頭看見你望著窗外,聽著悅人的鳥鳴,看著素白的天空,在沉思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
當你搦筆揮灑我之時,我無從接受你的情感,因為什麼都不懂的我。只是在你緊縮的眉宇之間,我看見了那股辛酸的泉湧上你的情緒;只是我看見你揮寫著“天下無雙,唯你而已”,那種異樣的勁道,讓不知不覺的我竟然感傷了。你用哭笑的腔調說:孩子氣,你不懂,我知道你沒有感情,我知道你不會表達你的感情。
文人墨客是兩個分開的概念,不願當文人,只願為墨客,就如此客一生與墨相伴。沒有實踐,根本不知理論的真諦,沒有親身體驗,怎能瞭解其中的味道,所以輪回百事,各有所嘗。
翻山越嶺,命叩臍w宿就在那裏,不管你願不願意;兜兜轉轉,斬不斷理還亂,前世的眷戀就在那裏,不管你願不願意;情不深意不重,感情參差也是註定,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你是墨,我是客。
也許這麼想心裏會平靜很多,時常被人問起你想要什麼?笑而不語,其實我想要:天下無雙,唯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