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朋友家聊天,走時朋友給了包月餅,說簡易包裝,自己留着吃。隨後又在自家小院為我摘了一兜海棠,我捏了一顆隨手擦擦,入口酸甜,是這個味兒,隨即又抓了幾顆,讓味覺再回到久遠一些。
中秋節沒少收月餅,一份賽着一份豪華,最豪華的包裝,偌大的包裝費勁巴拉地打開後只一塊月餅,其餘都是陪襯。而這月餅,糙紙上覆蓋一張菱形紅色商標,單色印刷,紙繩扎捆,富於色彩又有人情味,回家打開一看,老北京最傳統的月餅-----——自來紅。
自來紅在老北京口語念“滋了紅”,對應的還有“滋了白”。自來紅外型古拙,圓而鼓,冰糖渣果仁為餡,吃起來要有嘎嘎吱吱的口感;香油花生油和面,烤制而成,顏色偏重,上面蓋一個有點兒誇張的紅圈,醒目形成了招牌;自來白為漢民所做,區別於大(豬)油和面,大油和面就酥一些,所以老年人牙口不好的喜歡吃自來白。
中國的傳統節日裡除清明外都得有點兒吃食,春節的年糕,正月的元宵,端午的粽子,中秋的月餅,說來說去,就是中秋的月餅變化最大,最不象話。若不是反腐遏制了一下,月餅得做的用行李車拉,前兩年我就收到過超豪華月餅,亂七八糟地裝了一大箱,臘肉香腸地很不般配湊在一起。
這紙繩包裝的月餅倒是讓人分外親切。自來紅的名字說不出靠近戲園班子還是什麼,反正一股舊時代的味道。按說舊總是不如新,要不為什麼天天喊創新呢。舊與新之間關係微妙,舊不一定不好,新也不一定就好,樸實最好,古人有過總結:華而不實,怨所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