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人生 九：4。洗牆與裝檐槽過濾網

作者     若雲

美國每家每戶基本上都有住房，當然，房子大小，區域不同，價格相差也很大。筆者住的是新開發小區，都是新房，很小，只有三十家；除我家外，全是白人。二位鄰居也不錯，右鄰居夫妻分別是法官和律師，年紀不大，四十多歲；丈夫任政府法官多年，妻子去年競選法官失利。左鄰居，已退休，太太矮小精明，丈夫高大老實，在東方某國當過兵。

前年夏天 （2019年），筆者進行了較多的住房維修工作。首先是清洗和油漆後院平台 ( Deck)，詳見前文 “夏日的惡夢”。然後是洗牆，一家公司先派人來估價，開頭說七百五十美元，以後說四百八十元。雙方同意洗完後交錢，要支票或現金，不要信用卡。第二天，來了一位白男孩，前後用高壓水沖洗，大約三小時，他對筆者說：

“全部已洗完，很乾淨，很好。” 筆者跟着他，沿着房子轉了一圈。確實不錯，發現幾處有點黑，他又沖洗一遍。由於洗得確實很白，很漂亮，於是問他：

“你用什麼水洗的？”他說：

“按公司的配方，用你的自來水加各種化學試劑沖洗，光自來水是不行的，洗不乾淨。” 給他四百八十元支票，另外給二十五元小費，雙方都很滿意地握手告別。

最有趣的是接着裝檐槽過濾網 （Gutter Filter），也是白男孩，二十多歲，不僅長得很帥，也很精明，笑起來很可愛，他說：

“我們幹這工作，會做七件事：首先是校正Gutter，有些地方已經鬆了，和屋檐之間有縫隙，我們會拉緊，並用不鏽鋼釘國定；第二是檢查和清潔全部屋檐槽，從頂樓到地下，全部弄乾淨；第三是補充或完整缺失的輸水管道；只有上述三項工作完成後，才會進入第四項目，即安裝特製金屬過濾網 （Filter）。這是新產品，當下雨時，前幾秒鐘的水，無法進入槽內，會流過網表面，以衝掉表面樹葉等。幾秒種後，才直接進入槽內。”說到這裡，他拿出金屬網，表演給筆者看。真的，前幾秒不流入槽內，水順着網面往下，再沿側邊流進槽內；幾秒後自來水就直接進入網內。他自己都十分得意地笑了，覺得很神奇。其實，大家都知道，網上塗了一層特殊的光滑漆料。演示完，又繼續推銷產品和談生意，他說：

“第五，我們還會幫你修好周圍破損的Shingle；第六，最後一點是終生保修或終身保險。以後任何地方壞了，我們都會來修理，不收錢；你把房子賣了，把合同給新主人，他們給我們公司打電話，也會來檢修，一律免費。此外，我們使用的螺絲釘，全是不鏽鋼的，永遠不會生鏽。”說完問筆者：“你滿意嗎？有什麼問題需要我們再解決？”筆者問他：

“很好，全部裝你的過濾網，要收多少錢？”他說：

“這是最新高科技產品，很貴。你的房子又大，地面上有二層樓。”他用計算器算了半天，才說：

“全部合在一起，包括人工材料，終生保修，別的公司要收七千多元，我們只收你五千八百五十元。” 筆者不敢馬上肯定，想問問二位去年裝過的鄰居，再確定下來。其中有一位是筆者的白人朋友，去年已裝好，問問他的價錢可以作為參考。這小傢伙很靈活，看我有點猶豫，他就立刻說：

“如果你今天簽合同，給你百分百之二十五優惠，只要四千三百八十七美元。”一直在旁邊的太太說太貴，她說最多三千五。那白男孩打電話給老闆，最後拍板簽字：三千七百九十元。太太說：

“這麼高檔複雜的工作，至少要幾個人，干好幾天才行。”第三天，來了一個中年白男師傅，筆者問他：

“就你一個人？能行嗎？”他拿出合同，看了全部要做的事，自信地說：

“沒問題，就是我一人，我幹這工作，已經二十多年了。”我們只當他吹牛，這種新技術才推廣十年不到。這白男子不休息，不抽煙，不喝水，整整幹了三個多小時。他敲門告訴本人說：

“完了，全部幹完。” 我們用支票付完錢，也給了現金小費，太太說：

“我的媽呀，一小時掙一千多美元！” 筆者不覺得太奇怪：

“是呀，美國人工費是很貴，效率也確實高。當然，還包括材料和技術費。”太太睜着大眼問：

“什麼技術費？別哄我”筆者想了想，如何說清楚這一稍微有點複雜的問題：

“人家在使用這技術和材料前，進行研究的高科技人員的工資和各種設備費用，這些錢必須從後來使用這一新技術中收回來。比如說，我朋友所在研究所，研究一種抗癌藥，至今已二十二年，也沒有投產。他們全研究所九個人，在肯塔基州的路易斯維市，你去估計一下，九個人的工資、設備、房產、水電等花費，多少百萬或千萬。假設，明年經FDA審核投產，生產一片藥或一針劑，成本費也許是三美分，可它要賣幾十元乃至幾百美元，甚至要一二千美元，否則，怎麼能收回幾十年的科研經費？所以有些國家，專門偷資料偷產品，自己仿製生產。雖然可占大便宜，但很不道德，甚至是犯罪行為。”太太根本不相信，她懷疑地說：

“我也是大學生，你把我當小孩耍，哪有一片藥或打一打針要幾十幾百美元的！誰相信？又有誰買得起？”筆者無奈地笑笑，進一步解釋說：

“我尊敬的大學生，去年我們大學附屬醫院為搶救病人，用剛生產的新藥，打一針，只有零點五毫升，要一千美元。結果有效，病人活過來了，很願意付這藥費。還有一位病人，也是用新藥，一片藥要四十多美元，也有效，病好了。你說誰付錢？是保險公司。當然羊毛出在羊身上，所付全部治療費，最後還是要平攤給買保險的人。你忘了，我用一個月的一瓶藥膏（XXX Gel），保險公司要付六百八十多美元，我的Copay 費是八十五美元。你看過保險公司寄來的藥物清單，還能假？”

筆者問了鄰居白人朋友，他裝Gutter Filter花二千多美元。他的房子是一層平房，我們的是二層樓房，所以沒有受騙，而且比較合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