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做了兩個眼科病人,感覺都非常好。一個年輕一些,嚴重的視乳頭玻璃疣(optic nerve drusen),用的是馬來西亞著名眼科中醫謝奇老師教的深針療法,他說扎完針後眼睛感覺清亮多了。扎完針給滋補肝腎的藥。
另外一個是嚴重青光眼,眼壓高達49(正常值通常為10~21毫米汞柱),黃斑水腫,頭痛頭暈,食慾極差。七十多歲。想給他深針療法,但他極其怕針。說每個月西醫給他的眼球注射一次讓他心悸無比,所以對任何針都特別敏感。尤其不敢在眼部用針。
我只好叫他俯臥着在背部找反應點放血。怕針但不怕放血,嗯,好玩。反應點還真不少,針一紮下去,血就一滴滴冒出來,都是紫黑色的血。幹這活兒還真需要耐心,也需要鎮定和從容。這都是我從前不曾有過的素質。當我有條不紊自然而然地做着這一切時,心裡都暗暗驚奇:那個剛學醫時摸一口針手都微微發抖的文藝女生去哪兒了?我還是我嗎?為什麼我感覺自己做眼科似乎已經做了好多年一樣?
雖然沒有用深針療法,老人的反應也很好,起床時他微笑着說覺得眼睛舒服一些了。我相信他的眼壓已經降一些了,可惜當時沒有機器測量。扎完針後給了一些自己配製的利水瀉肝的藥。他女兒回家後寫信給我,說好長時間都不思飲食的父親,今天居然主動要求加餐。
從今往後,我希望有機會幫到天下許許多多的有嚴重眼疾的人,尤其是那些已經喪失了希望甚至幾乎失去了光明的人。如果我能夠給他們的生活帶來哪怕一絲絲光明,此生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