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崔健(圖文) |
送交者: deerpark 2002年07月20日20:01:33 於 [健康生活] 發送悄悄話 |
再聽崔健 ◇宛雲◇ 那煙盒中的雲彩,那酒杯中的大海 統統裝進我空空的胸懷 --崔健《從頭再來》 如果我困了,累了,靠在隨便一個地方發誓要一睡到底,昏聵到底,沉淪到底,管他明天夢醒何處,唯一叫醒我的方式就是聽崔鍵,在巴黎,各檔次高聲貝音樂糾集在一起足以炸毀整個城市,他們卻炸毀不了我,只有老崔吊嗓一喊是正當方位,立刻捧心投降,無法抵擋。 我常常問自己,老崔究竟唱出了什麼?我帶着極大的熱情去聽"甲克衫"、賣當娜、阿八、"死挺"、槍與玫瑰……,看"甲克衫"帶領一街的鼓手且歌且舞自己也如翼添身,喜歡也是真喜歡,可他們還是叩不到我那扇門,當年陳凱歌在談到尼亞加拉大瀑布和黃土高原的區別時曾說過一句話,前者讓他激動,而後者卻讓他感動,這大概可以概括老崔和其他搖滾的區別。 老崔到來在我們的耳朵和心靈空白出最大面積等候他出現的時候,好象一道屬於這塊土地的水,攔了多年,終於開閘流到了這塊地上,這道水被攔出的能量所向披靡,我們接受他的姿勢暢快無比,甭管別的,終於有道好水衝過來了。就像傑克倫敦《熱愛生命》中餓得半死的人最後終於等來了一塊麵包,以後的歲月,不管他吃什麼南北大餐,喝什麼江湖好酒,都不會忘記這塊麵包的滋味,他將用一輩子的感激銘記這塊適時到來的小東西。 來巴黎帶了兩盤崔健,每次聽都想起乘吉普下鄉時老崔一路播下的快樂,有一種畫面一定要配樂:蒼山夕陽中一輛絕塵而去的"奔馳"吉普沿路播下老崔的聲音,我堅信這是老崔音樂的最好版本,把老崔的聲音從車窗里撒出去,沿途能驚動的統統驚動了,那時的世界完全在你影響之下。 如果有人來我家,驚喜地叫一聲,你也喜歡崔健?我就會視他(她)如知己,可以跟老崔一起可愛地抱怨:"沒有理想的世界在我的手裡越來越象個耗子",然後再帶着堅定安慰自己:"我要結束這最後的抱怨,那我只能迎着風向前"……聖熱曼大街和盧森堡公園倏忽間就成了中關村和頤和園,薩特波伏娃似乎在隔着光年對望,而老崔,帶着他特有魅力,卻喚我在身邊。 我相信有些人是專為另一部分人而來的,為他們磨出了老繭,卻仍會感動的耳朵,為他們不會煽動但卻蓄着熱情的手掌,為他們萎靡不振中的一次昂首,為他們庸庸碌碌中倏忽閃過的激越,為他們曾經用力咽下的淚水,為他們不愛當眾流露的悄悄振奮……不用列舉了,老崔懂。 "一顆流彈打中我胸膛",我被老崔擊了十年,傷在哪裡全然不知,但我知道自己有傷,傷得舒服,在總以為有一個"獨騎瘦馬踏殘月"的大背景就能來去無阻時,在總以為橫笛一曲《笑傲江湖》就能萬事大吉時,在疲憊、勞累、委屈、耍賴時,在想咱爸咱媽想得意志薄弱信心全無時,老崔會及時趕來安慰我,用"一塊紅布"蒙住我的眼睛,讓我"看見幸福"。 "這個感覺真讓我舒服 它讓我忘掉我沒地兒住 你問我還要去何方 我說要上你的路 看不見你也看不見路 我的手也被你攥住 你問我在想什麼 我說我要你做主……" (崔健《一塊紅布》) 2001/1/10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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