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系列之三 平淡的日子

棍子面前站的那個男人,看了棍子一會兒,歪着嘴,笑着說:"小兔崽子,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家門口兒,張嘴就敢罵我,我看你丫是活膩味了."

棍子一聽,也不示弱,說:"我管他媽你丫是誰呢,你敢碰我老婆,你丫就是他媽死嘬死."

那個男青年說:"小子,你丫今兒是不是吃了什麼不消化的東西了,是不是找我幫你消化消化食兒啊?"

棍子聽了,二話沒說,衝過去就給了那個男青年一大耳貼子,手剛放下,腿就蹬過去了.要知道,棍子練過幾年散打,雖然不算高手,打那孫子還是有富裕的.這一腳正踹那男青年肚子上,那孫子當時就蹲哪兒了.棍子一見他蹲
地上了,也就住手不打了.也蹲了下去,橫着腦袋看着那男青年,問他,疼麼?長記性了麼?還橫麼?

那男青年當時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了,趕緊一個勁兒的擺手,那意思大夥也都明白了.

就這功夫兒,慧姐和生哥走了過來,慧姐看着蹲地上那男青年,問他:"怎麼茬兒,今兒碰上橫的了吧,你小子就是不學好,到處惹事兒,剛才怎麼回事兒啊?"

那男青年過了好一會兒,才捂着肚子站起來,看來棍子這腳踢的夠狠.男青年衝着慧姐說:"姐,"我們一聽,都愣了,尤其是棍子,更有點發傻,眉頭一皺,眼睛一眯,看着那那男青年:感情還不是外人,估計又是慧姐的乾弟弟吧.男青年接着說:"今兒你過生日,本來來給你送禮的,門口兒遇上這小姑娘兒了,"他一指小蓉,"跟她說了幾句笑話兒,那小兔崽子,"說着又一指棍子"那小兔崽子就不依不饒的,今兒咱們這兒人多,弄了丫的,看丫還敢怎麼着."

慧姐聽完,什麼也沒說,抬起右手,掄圓了給了他一大嘴巴,然後才說:"你少給我胡唚,當着這麼多人給我丟臉,"指了指小蓉,問那男青年:"你認識人家麼,你跟人家瞎搭擱什麼啊?沒拿你當流氓給送局子裡去,就是輕的了,告訴你,打你的不是外人,"慧姐用手一指棍子,"這個,是我乾弟,"又一指小蓉,"這個,是我乾妹妹,你小子聽明白了白了麼,趕緊給人道歉."

男青年一聽就差點躥了,說:"我給他道歉,他他媽給了我一腳,我他媽給他道歉,姥姥!"

慧姐聽了,抬起右手,又要扇他,男青年一縮頭兒,說:"別打,別打,我道歉,我道歉."說着,走到棍子面前說:"兄弟,剛才我不知道這是你媳婦兒,你多擔待."說完就要進院兒,慧姐一把揪住了他,說:"光跟他一人道歉就完啦?人家那女孩兒呢?"小蓉一聽慧姐這麼說,干緊接口說:"沒事兒,開個玩笑,沒什麼大不了的,還道什麼歉啊,算了,算了."慧姐聽小蓉這麼說了,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扭過頭兒,對那男青年說:"看見啦?人家小姑娘兒都比你強,你以後學着點兒."那男青年聽了,趕緊點頭兒,說"是,是,我多學着點兒."

這時候兒,慧姐轉身對大伙兒說:"沒事兒了,讓大家看笑話兒了,那是我表弟,叫阿康,從小就不學好,吊兒郎當的,到處惹事兒,大家都進去吧,待會兒炒菜了,趕緊的,今兒大伙兒好不容易聚聚,別為了這點兒小事不高興,進去吧."大伙兒聽了,也就呼呼啦啦的都進去了.

我和旗子還有山東兒,湊到棍子跟前兒,我問棍子:"怎麼了?什麼事兒啊,發那麼大火兒?"棍子說,那孫子跟小蓉不三不四來着,他剛才上廁所了,小蓉在門口等他,那孫子正好兒過來,看見小蓉一人兒,就????裝丫挺的.小蓉也點頭兒,說阿康說了很多下流話,特噁心.旗子聽了說:"你丫就該一腳把丫踹死."棍子說你丫別逗了,踹死他我有什麼好兒,我就得進圈兒里,小蓉不得守活寡?小蓉一聽樂了,說,誰跟你啊,你進去我就跟別人了.棍子說,你
敢!小蓉說,你還敢打我是怎麼着?棍子說,我哪兒捨得打你啊,你跟誰我就打誰.小蓉說,你我跟誰你管的着麼.說着,挽着棍子胳臂就往院兒里走.正好慧姐也出院兒來叫我們進去.

要說阿康這事兒,還沒算完,後來棍子被丫打了,咱們慢慢兒說.眼說眼麼前兒的事兒.

慧姐生日聚會嘛,挺熱鬧的,人多是一個,那天大家也都喝的不少,慧姐和生哥也喝高了,一勁兒在那叼K,大夥就使勁兒起鬨.挺逗的,棍子也沒少喝,這孫子是個酒膩子,見酒不要命.小蓉那丫頭也挺會來事兒的,挨着個兒的給大伙兒倒酒,那些歲數大的,都誇她懂事兒.

給慧姐慶祝完生日,出了慧姐家,已經是晚上晚上10點多了,這時候兒要在打車往通縣奔,估計人司機根本就不往那邊兒走,索性外面晃一宿,明兒一早兒再回學校.

那天晚上,我們打了一宿檯球兒,小蓉跟我們也玩兒,棍子手把手的教她,她就愣是沒學會.別看沒學會,興致還挺高,輪流跟我們過招兒.最後我,旗子和山東兒,誠心讓她,有時候兒連續十幾竿兒不往洞裡送,打完了還得罵自己:"我他媽傻-逼啊""我怎麼這麼打啊?!""我這他媽是打球兒麼,純粹給人送禮."等等的,好歹是讓小蓉贏了幾盤兒,末了兒,小蓉把竿一撩,說,我知道你們讓着我呢,你們等着,過半年,我一人兒搓你們仨.旗子說,行,我們等着,半年一後,你要是真搓了我們,我們一人兒送你一份兒禮.

就這麼着,我們在外面晃了一宿.

第二天天一亮,我們就趕緊把小蓉送回家裡,然後打車直殺通縣了.

學校的生活是乏味的,我們除了上課以外,幾乎都是在一起的.

每個月,我門還照樣收call機手機,照樣做生意.

就這麼着,過了幾個月後,就到期末考試了.

我和旗子還有山東兒,都投入了備戰狀態,只有棍子那孫子,一人還是那麼晃晃噹噹的,按他那話講,考不考都一樣升級,幹嘛費那閒心啊.丫說的也對,私立學校,給倆錢兒,就全他媽擺平了.

前幾個禮拜,我給棍子打過電話,那傢伙現在正挨外面練攤兒呢,據說一個月,也能劃啦個萬兒八千的,當初在學校怎麼就沒看出來這孫子這麼能掙錢呢.

咱們接着說我們當時的事兒.

期末考試結束了,這是我入高中的第一個學期的期末考試.學校下達了新方案,要把每個班的後八名,單獨分成一個班,做為差生班.學生們一聽,就不高興了,這叫????什麼事兒,當着老師們的面兒,沒人敢說什麼,可是一回宿舍,好學生自然什麼也不說了,那些學習差的學生,就開始罵娘了,也有幾個家長,找到學校的,說這麼着不合適,影響學生心理狀態.說歸說,做歸做,差生班還是分出來了.我是一點也不介意的,我們原班人馬三十五人,我考試
全班第十二,怎麼着也輪不到我頭上.

棍子就步行了,開始曠課了,沒事就一人兒練檯球兒去,我們勸他也不聽,沒輒.

過了些日子,放寒假了,我們四個幾乎天天一塊兒呆着,棍子不常帶着小蓉,說一個小姑娘兒,別老挨外邊瞎跑,尤其天天見着你們這幫流氓,早晚得挑唆壞嘍.我們仨差點兒掄丫一頓,說他媽誰哪,誰他媽流氓啊?!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着,年也過去了,眼看就要開學了,這個寒假就結束了.

一個拜六,我在家沒出門兒,懶得動了,旗子他們仨叫我喝酒,我也沒去.

外在家正陪父母閒說話兒呢,有人敲門.我把門打開一看,是一五十多歲的老頭兒,中等格兒,挺精神的,他見了我就說,你是伏羲氏吧,我是你們新班主任,我姓王,今天來家訪,我當時也沒領會兒,以為是我原來的那個班,換了新班主任,就把這位王老師讓進屋裡了.

要知道這位王老師為什麼家訪,咱們下次慢慢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