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髮趣事 (二)

革命的首要問題終於圓滿解決了。接下來便是如何繪製革命藍圖的問題了。

我右手緊握着剪刀，左手小心翼翼地撫摸着“小日本”那西瓜狀的腦袋。暗想，這
“小日本”體型雖小，腦袋的面積還挺大。要修整好這腦袋還得先默誦葉劍英爺爺
的“苦戰能過關”。理個什麼髮型好呢？這可是革命成功與否的關鍵。我比較喜歡
的式樣都有非常動聽的名字，諸如“農村包圍城市”，“中央部長”，“狗啃屎”，
“馬桶蓋”，“電燈泡”，“大寨梯田”，“一片瓦”，“叛徒莆志高式” 。。。
對，就是這個了！

我低頭問“小日本”：“太君，你的，想要什麼式樣的？莆志高式的？”“小日本”
略微松馳了一下他的痛苦表情，向上斜着眼沖我說：“管他什麼糕，你的，只要快
快的就行。” 有你這話就行。我拿着剪刀“喀嚓”“喀嚓”一絲不苟地幹起來。

在這過程中，我只讓“小日本”的腦袋伴隨着我的剪刀，以各種角度上下左右轉動
了七七四十九次。他有時看上去象上吊，有時象低頭認罪，更多的時候象左顧右盼。
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當年抗戰大日本帝國都抗過來了，還愁你這象膏藥旗
上膏藥屁大點兒的面積？

不一會，我就宣告完工。眯縫着雙眼，我上下前後左右地打量了一下我的作品，感
覺還行，基本滿意。除了後腦勺正中有個規則的白圈，看上去有點象藥膏之外，其
餘部分還是滿黑的。好歹這也是咱的處女作嘛。

“小日本”聽說剪完了，急忙鬆開一直掐在自己脖領上的手，轉動了幾下脖子，呼
了一口長氣。蒼白的三角臉上慢慢呈現出一絲血色。他說：“當年攻打高家莊馬家
河都沒受過這罪。” 他拿起那面從女生MM那裡借來的鏡子，前後照了大概足有五分
鍾，疑惑不解地問：“為什麼有黑又有白呀？”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說這樣
好看吧，顯然不太符合事實；說沒剪好吧，那後面的人怎麼還肯給俺當灰塵？我只
好硬着頭皮搪塞：“黑白分明，立體感強。” “小日本”聽了我這話，似懂非懂地
皺了皺眉頭，說：“難道我還不夠立體嗎？看上去跟南霸天差不多了。”

大夥聽了，哄堂大笑。

後來，我們買了一把手推子和一把剃刀，幹起來就方便多 了。我的手藝也突飛猛進，
大有超英趕美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