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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牆”是令人如此意外的倒塌
送交者: 不是一陣風 2019年05月11日07:45:38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對於二戰後將德國日爾曼民族一分為二(東德、西德)的那堵“柏林牆”,怎麼在既未通過戰爭又未通過議和,竟會在一夜之間就轟然倒塌並使德國神話般地得以統一這事實,當時筆者曾經百思不解,直到後來讀了有關文獻資料後才知道,僅僅是因為時任東德執政黨的一名政治局委員沙博夫斯基在一次新聞發布會上,說了一句“失誤話”而造成這“無心插柳柳成蔭”的神奇結果。雖說神奇,但這卻是不容篡改的歷史真相。

這種神奇結果,也就是科學家們通常講的“蝴蝶效應(又稱“拓撲學連鎖反應”)。詞典對“蝴蝶效應”的定義,是指在一個動力系統中,初始條件下微小的變化能帶動整個系統長期巨大的連鎖反應,是一種混沌現象。任何事物發展均存在定數與變數,事物在發展過程中其發展軌跡有規律可循,同時也存在不可測的“變數”,往往還會適得其反:一個微小的變化能影響事物的發展,說明事物的發展具有複雜性。

筆者從關文獻資料中獲知,儘管沙博夫斯基在無意間用一句“失誤話”推倒了刀槍不入的“柏林牆”,從而也在無意間推動了德國的自由與和平進程,提前實現了不流血的日爾曼民族大一統,可是,沙博夫斯基並未因此居功至偉而成為了歷史的寵兒;相反,在東、西德統一不久,改組後的東德統一社會黨卻將沙博夫斯基剔除出了黨組織。但有許多黨內外人士都曾如此客觀地評說過:“若是東德還存在,沙博夫斯基必將是克倫茨之後的另一名最具潛力的黨首繼任者。”

不過最有趣的是,1992年沙博夫斯基重操舊業,當起了地區小報編輯。而與此同時,他也成為了東德少數反思東德政府錯誤行為的高官之一;尤其是他不但不深深自責,反而猛烈抨擊當時蘇聯式的社會主義體制。

他還有“不幸中萬幸”故事——1997年,沙博夫斯基同其他東德官員一道,被控是射殺逃亡難民的共犯接受柏林一家法院的審判。沙博夫斯基被判三年有期徒刑。他在沉默中接受判決,並於1999年12月起服刑。但2000年12月他獲得柏林市長的特赦獲釋,實際只服刑了一年。

筆者禁不住萬分感慨:是的,“柏林牆邊的血債”最終是要有人來償還的;換句話說,也就是需要有人來充當“替罪羊”的!不過也只有如此,方能使社會各階層的關係得以平衡。正如沙博夫斯基在1989年“說錯話”那晚接受媒體採訪時說:“我不後悔發生的一切。我們這些身居要職的人應該對自己坦誠,整個體制已經不可能存活了。我曾經是那部分想改變它的人之一 ,但我們行動得太晚了,抗議運動帶來的壓力也很大。我們已沒有餘地進行演習。”

嗚夫!公元2015年11月1日,君特·沙博夫斯基走了!他去到了他所嚮往的天堂極樂世界,而如此的徹底解脫對他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因為他問心無愧的把和平留給了全體日爾曼民族同胞!當沙博夫斯基的妻子向德新社確認,她的86歲丈夫在柏林一家養老院已安然去世這個消息之後,為何全球媒體立即爭相報道並發表評論,從而引發當天互聯網高速路“堵車”?那是因為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們,對沙博夫斯基的離世深表惋惜。

筆者認為,今天重提沙博夫斯基一句“失誤話”推倒了刀槍不入的“柏林牆”這件事兒,或有助於人們對世界大變革正在悄然到來的時下,進行反思與做好心理準備;同時,也借用人們耳熟能詳的那句名言為講述這個故事開個頭:“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卻還活着。

君特·沙博夫斯基是當年東德執政黨的一名政治局委員。不知是巧合還是順應了天意、民意,僅僅因為他在一場新聞發布會上的“失誤言論”,便導致“柏林牆的倒塌”,從而也加速了東德的倒台。在1990年10月3日,終於迎來了被分裂的日爾曼民族的和平大統一,即由擁有五個州的東德加入到擁有11個州的西德,重組成今天的這個反對戰爭熱愛和平因此倍受世界各國尊重、富足而強盛的“德意志聯邦共和國”。

僅僅因為沙博夫斯基在一次新聞發布會說了“失誤”的話,就能迅速地產生“蝴蝶效應”直接推倒了柏林牆?聽起來幾乎是神話,但這卻是不容篡改的歷史真相。

“蝴蝶效應”,來自記者對沙博夫斯基的一個措手不及的提問。那是在1989年11月9日下午6點,烏泱泱的東柏林人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各自的家中。在伯恩霍莫大街邊境哨所(東西德人群 來往的主要哨所)執行看守任務的哈拉德·雅格爾中校,正要去餐廳吃晚餐。這時餐廳里電視機正在直播一場記者招待會,熒屏里東德官僚們也正在就新召開的政治局黨代會大談而特談 。百無聊賴的雅格爾中校盯着電視機。

發布會召開了50多分鐘,在場的記者們已是哈欠不斷。就在發布會將要結束的時候,意大利安莎通訊社的記者里卡爾多·埃爾曼向媒體官員君特?沙博夫斯基提問:“沙博夫斯基先生,您剛才談到了‘錯誤’,那麼您是否認為,你們前幾天所起草的旅遊法草案,也是一個極大的錯誤呢?”

這一提問讓沙博夫斯基措手不及。沙博夫斯基翻動着桌前的資料,尋找他應該宣讀的文件。翻找了好一陣後,一位助手遞給他一份文件。他戴上眼鏡,念道:“公民可以自由申請私人出國旅遊 ,而無須符合任何旅行或者探親狀況的先決條件,申請將會很快得到批准。”

在場的記者目瞪口呆!另一名西德記者又大喊着追問道:“這將何時生效?是從現在開始嗎?”

沙博夫斯基一字一句,顯得有些笨拙地說:“就我所知……現在,馬上。”

有兩位記者也追問道:“這也適用於西柏林嗎?”

沙博夫斯基回答:“是的,是的,都可以永久性離境。”

隨後,沙博夫斯基合上文件,離開了現場,留下一屋子驚愕不已的記者。

“立即生效!”——雅格爾中校驚訝地從飯桌邊跳將起來,感到一陣窒息,“難道他們的腦子壞掉了嗎?”心急如焚的雅格爾中校扔下晚飯,趕忙奔向哨所。

當晚世界各大媒體的頭條新聞都是:“東德人民可以自由地離開這個國家,柏林牆的大門打開了!”

東柏林人沸騰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來得太突然!激動的人群浩浩蕩蕩地奔向各個邊境站集結,要求前往西德。

“新的規定出台了,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曾經整夜地哭泣過,現在終於不需要再哭了。”一名東柏林市民接受電視採訪時說。

聲明發布短短20分鐘之後,雅格爾中校便看到一群人向哨所湧來,有步行來的,有坐電車來的,也有開車來的。人們喊着“開放邊界,打開大門”,態度相當堅決。

有官員讓他們出示護照和簽證,這群人說:“我們沒有這些文件。你沒有聽見沙博夫斯基說的話嗎?他說我們可以立即離開!”

錯亂的邊防軍不知是否可以使用致命武器。曾經有200多人,己命喪穿越柏林牆的路途。寡不敵眾的邊防軍難以招架越來越多的人群......終於,在當晚22點45分,邊防軍放棄了阻攔,允許人們自由出境,不需出示任何證件。

變革的力量太強大了,它開始敲打民主德國。越來越多的東德人走上街頭抗議,要求出行自由。東德政府面臨着空前的壓力。

就在發布會的前幾天,東德政府決定適當放寬旅遊限制,宣布了一項允許普通公民出國旅行的規定草案。在此之前,出國行是一項特權階層獨享的權利。

但草案中限制繁多,比如有“公民因私出國只能在國外呆30天,且要提前30天申請”等。但若是要永久性出境,則必須得到上級的“安全許可”,這在許多人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獲得的。此外,在東德兌換外幣也受嚴格限制,而且匯率極高。

儘管這項草案對政府來說已經是開明的一步,但這對大批離境的東德人來說無關痛癢,民眾對這種小規模的“開口”早就並不“感冒”。因此,意大利記者才在發布會上質問沙博夫斯基這項草案,是不是一個“極大的錯誤”?

一個黨派官員對《紐約時報》說:“人們受不了官僚對他們的生活指指點點了,他們希望自己能決定想去哪就去哪,想啥時候走就走,想走幾次就走幾次。”

在發布會前幾小時,東德執政黨黨首埃貢·克倫茨點頭通過了另一份新旅行法,即進一步放開居民出境可以申請簽證。但克倫茨要求封鎖消息,11月10日凌晨4點之後才能頒發。

混亂之中,包括沙博夫斯基將這份規定誤解為東德將“完全”開放邊境。

克倫茨聞訊沙博夫斯基意外說漏了嘴,要求他通知各大媒體收回這一新聞,等到明早4點再發。但編輯出身、受過良好新聞學教育的沙博夫斯基知道,為時已晚,要想收回這一新聞消息是不可能的了。

自此,東德局勢加速惡化。當時還在波蘭訪問的西德總理赫爾穆特·科爾急忙回國,宣布了促進兩德統一的《十點綱領》。

1990年6月,東德政府正式拆除柏林牆。10月3日兩德最終實現了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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