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三十年：學生絕食毀中國民主前程

作者：巴山老狼

三十年前，一場學生發起的愛國民主運動在中國的首都北京以及全國各大城市如火如荼地開展。但誰也想不到這場民主運動因學生愚蠢的絕食行為轉瞬間走向失敗。三十年來，海內海外對這場民主運動只有對學生們的讚揚，只有對鄧小平屠殺無辜的譴責與控訴，沒有一點對學生錯誤行為的反省與反思。似乎學生們的所做所為一切都是“偉、光、正”！

一場失敗的學生民主運動三十年來都沒有人認真總結反思，這是極不正常的。巴山老狼不經意間成為全球華人及世界所有研究一九八九“六四” 學運的政治學者中反省與反思學生運動的第一人！巴山老狼就是那世界上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有人說：你對六四學運的反思不過是“事後諸葛亮”。但老狼要說的是：人類就是在不斷的“事後諸葛亮”的總結與反思中前進的！“事後諸葛亮”正是推動人類歷史進步的偉大階梯！只有深刻反思三十年前的學生運動的功過得失，那麼在下一次中國民主機遇來臨之時，後來者才不會重複學生們所犯的嚴重錯誤，才會做得更好！

上世紀九十年代巴山老狼寫《鐵血中共1921—2008》一書時（在萬維網發表的書名是《紅朝演義1921—2008》）就指出學生不該絕食。二○一六年“六四”紀念日，老狼寫了《反思六四、學生絕食毀掉中國民主前程》一文發在海外《博訊》網，有郭國汀先生將老狼文章轉載到其他網站上。二○一七年“六四”紀念日，老狼經過認真再思考後，將《反思六四、學生絕食毀掉中國民主前程》一文修改後發在《萬維》網巴山老狼個人博客上。但巴山老狼反思“六四”的文章召來了很多民主派人士及當年參與運動的學生們的反對和罵聲。二○一七年六月老狼在成都朋友圈讀書會上反思“六四”時，也遭到多人漫罵，甚至有與老狼關係不錯的朋友向老狼連續甩來三個中指姆！

但這一切都沒能改變老狼對八九“六四”進行深刻反思與總結的初衷！

下面是巴山老狼對一九八九年那場學生民主運動的全面的反覆深度思考。

反思之一：一九八九年是中國在共產專制的統治下實現民主轉型的最佳時機，當時的天時、地利、人和，都有利於中國走向自由、民主的新時代。在國際上，蘇聯與東歐的共產黨極權國家多數在主動地進行政治改革。此乃天時。國內經過十年經濟改革後，具有當代民主理念的趙紫陽坐在了最高領導的位置上。此乃地利。（中共最高層領導人，唯趙紫陽的思想實現了從專制到民主的轉變。其他的都沒有。胡耀邦只能算是開明的、有人性的政治家。談不上有民主理念。）有方勵之、王若望、劉賓雁、蘇曉康、包遵信、金觀濤、王軍濤、……等無數的民主啟蒙大師喚醒了一代國人。上乃人和。令人遺憾的是面對百年難遇的機會，中國沒有把握住。以致今天中國人民還在獨裁專制的泥潭中痛苦地掙扎。

反思之二：學生代表不該下跪。

4月22日，胡耀邦的追悼會後，數萬學生高呼“對話、對話！”“李鵬出來！”的口號。但無人理睬。學生們又推舉的三名代表郭海峰、周勇軍、張智勇在人民大會黨東門外要求向李鵬遞交請願書。十二點十五分，郭海峰等三名學生代表為見李鵬一面並遞交請願書，競採取了中國幾千年老百姓見封建皇帝老兒的古老方式：下跪！老狼以為：以下跪的方式爭取民主自由是很愚蠢的行為。要爭民主，首先得樹立人人平等的觀念，也就是學生代表與李鵬總理在人格上是平等的。下跪是把李鵬置於主子地位，自己成了奴才。下跪是對自己人格的自我矮化。下跪讓學生們的對話別一方李鵬等統治者們打心眼裡看看不起學生代表！下跪方式勉強求得的對話也是皇帝老兒對臣民們的訓話、主子對奴才們的責罵。

反思之三：《四、二六》社論出台讓學生領袖們產生了畏懼。

四月二十三日，北京市二十九所高校的代表四百多人在圓明園開會，成立了“北京高校臨時學生聯合會”，北京政法大學學生周勇軍為第一任主席，王丹、吾爾開希、馬少芳等七人為常委。四月二十八日，該組織正式定名為“北京高校學生自治聯合會”。吾爾開希擔任主席。學生們提出了開展民主運動的宣傳綱領和行動目標：(1)耀邦下台誰之過；(2)政治公開；(3)懲辦貪官污吏；(4)廢除特權；(5)政治平等；(6)廢除終身制；(7)廢除世襲制；(8)官倒曝光；(9)注重人權；(10)反對通貨膨脹；(11)人民軍警愛人民；(12)依法治國、教育治國。

四月二十四日，時任中共政治局委員的萬里在聽了北京市委關於學潮的匯報後，不敢擅自表態，趙紫陽又在朝鮮訪問。萬里向李鵬等人建議聽取鄧小平的意見再作決定。四月二十五日，李鵬、喬石等人向鄧小平匯報，鄧小平說：“這是動亂”。李鵬等人連忙回去組織秀才們寫了一篇社論：《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次日的中共喉舌《人民日報》在頭版頭條上發表。身在朝鮮的趙紫陽對這一社論表示同意。

“北京高校學生自治聯合會”的領袖們看到這一篇社論，感覺到共產黨要鎮壓學生運動了，害怕了。四月二十七日，十多萬高校學生在“擁護共產黨”、“擁護社會主義”、“維護憲法”、“堅持改革”、“民主萬歲”、“科學萬歲”、“人民萬歲”、“反官僚、反腐敗、反特權”等口號下遊行到了天安門廣場。在眾多的標語口號中，其中一幅頗具幽默：“毛主席說：‘鎮壓學生運動決無好下場。’”把專制魔頭毛澤東搬出來反對另一大獨裁者，是想以毒攻毒還是真的不知毛澤東是何物而盲目加以崇拜？若是後者那麼學生們的民主意識真的不到位。

反思之四：趙紫陽系列開明講話與鄧小平的支持有極大關係。

從朝鮮回來的趙紫陽面對學生運動發表了系列講話：五月三日趙紫陽說：“關於《四、二六社論》有所不妥，應該糾正。”

五月四日趙紫陽在接見亞洲開發銀行會議代表時就學生愛國民主運動一事說的話：“現在北京和其他某些城市一部分學生的遊行仍在繼續。但是我深信，事態將會逐漸平息，中國不會出現大的動亂。我對此具有充分的信心。”“學生們對我們的工作是又滿意又不滿意，他們決不是要反對我們的根本制度，而是要我們改正工作中的缺點和錯誤。”

五月六日趙紫陽召集中共主管宣傳、思想工作的負責人胡啟立、芮杏文、王忍之等人說：“放開一點，遊行作了報道，新聞公開程度增加一點、風險不大。”“面對國內人心所向，面對國際進步潮流，我們只能因勢利導。”

……

現在回頭看，趙紫陽連續幾天的的開明講話決不只是趙紫陽個人的意思，當時中共鄧小平一個人擁有最高權威，趙紫陽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與鄧小平公開唱對台戲！鄧小平對趙紫陽有天大的知遇之恩，趙紫陽投共後就在鄧小平手下快速升遷直到總書記。趙紫陽系列講話表明了一點：趙紫陽從朝鮮訪問回來後與鄧小平或電話交談，或私下見面進行過勾通，鄧小平同意趙紫陽有關《四、二六社論》不妥的看法。並同意趙紫陽關於啟動中國政治改革的建議。並由趙紫陽出面衝鋒陷陣推動政治改革，鄧小平在幕後觀察。鄧小平與趙紫陽之間似乎有某種默契：如果趙紫陽啟動的政治改革順利，鄧小平有支持趙紫陽發動政治改革的首功。如果趙紫陽改革失敗，由趙紫陽承擔責任，鄧小平隨時以掌舵人身份出面拉趙紫陽下馬並收拾殘局。鄧小平永遠立於不敗之地！趙紫陽赴湯蹈火，士為知己者（鄧小平）死！

正因為趙紫陽有鄧小平的支持，趙紫陽才會發表系列的開明講話。正因為趙紫陽將鄧小平的支持傳達到中央最高層五人常委會上，才有後來胡啟立代表政治局常委會召開新聞改革座談會，才有三天的新聞改革大手筆！

反思之五：五月十一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胡啟立、書記處書記芮杏文、中宣部長王忍之連續三天到新華社、人民日報社、光明日報社、中國青年報社等新聞單位，與編輯、記者們座談對話。胡啟立說：“新聞改革作為政治體制改革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已到了非改革不可的時候了。要在民主、法制的軌道上改革新聞。”胡啟立的講話決不是代表他個人，而是代表當時的中央政治局五人常委：趙紫陽、李鵬、姚依林、喬石、胡啟立。五大常委就啟動政治改革和新聞改革開了會，通過了相關決定，並得到鄧小平支持！否則胡啟立決不可能沒有常委會的決定和鄧小平支持下自作主張到新聞單位召開什麼座談會！也沒有後來三天中國真正的新聞自由！

當時五大常委都支持政治改革還能從一件事情上間接證明：六四鎮壓後，新的總書記沒從已經擔任常委的人選中產生，而是將上海的頑固派江澤民提拔來當總書記。

反思之六：學生們的絕食行為毀掉了趙紫陽剛剛啟動的政治體制改革。毀掉了中國政治民主化的大好前程。

1989年5月13日，這是一個中國歷史，也是世界歷史上值得大書特書的日子。這一天在中國的首都北京市數千學生發起絕食。與此同時，全國很多大城市的大學生也起而響應北京“高自聯”的呼籲，舉行了聲勢浩大的遊行示威、成立學生自治會、開展絕食活動。

學生們以天下為己任的政治熱情是應充分肯定的，但憑着青春的衝動，憑着賁張的熱血，憑着書生的意氣去投身於複雜的政治鬥爭，這本身就是一種極不成熟的表現。最終換來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結局！

學生絕食請願的目的有三個：一是要中共當局明確承認四、二六社論是錯誤的；二是宣布學潮是愛國的；三是承認高自聯為合法組織。可這三個目的與趙紫陽的加快政治改革的表態和採取的相應措施相比較就真的那麼重要嗎？第一、讓政治家們公開承認自己的錯誤是艱難的，更多的是政治家們明知道自己錯了，寧願用行動默默地改正錯誤，也不會公開承認錯誤。因為承認錯誤有損統治者的臉面、尊嚴、權威。所以學生們完全沒有必要以絕食方式逼統治者公開認錯。第二、學生運動的性質千秋史冊自有公論，何必非要以絕食方式逼中共來宣布是愛國？有這個必要嗎？第三、中共沒公開取締“高自聯”而且已經在與之對話，這實際上是默認的態度，只要趙紫陽的政治體制改革能持續下去，“高自聯”的合法性是早一天與晚一天的差別，學生們又何必非以絕食方式逼當局立即承認？趙紫陽在鄧小平的支持或默許下啟動了政治改革是承擔了巨大風險的，弄不好就會被頑固派們趕下台，學生為了這三個非常小的、不值一提的甚至近乎於荒唐的訴求搞轟轟烈烈的絕食行動，說明當年王丹、吾爾開希、柴玲、周勇軍這幫子學生們真的是幼稚可笑、沒有頭腦的一群政治白痴！

如果《四、二六社論》出來，學生們發動絕食，這是英雄行為，但學生們卻害怕了，打出討好共產黨的標語遊行！

如果當時趙紫陽完全拒絕政治改革，堅持一黨獨裁，學生們再進行絕食鬥爭，這是英雄行為，值得歌頌讚揚！

但在趙紫陽宣布採取措施推進新聞改革，邁出政治改革第一步並與學生們公開進行政治對話後，學生們居然發動絕食相要挾，想一步到位，想一步登天，一副“若不滿足我的要求我就跳樓自殺”的逼人就範的無賴方式，這完全破壞了趙紫陽已經啟動的政治改革！以絕食為標誌，學生從改革的推動者完全變成改革的破壞者！

趙紫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排除了頑固勢力的阻力，好不容易才將中國獨裁專制的鐵幕打開了一道縫，但學生們卻蜂擁而上堵在縫隙上並絕食要挾趙紫陽立即把鐵幕全部打開！如不立即全部打開，學生就跳樓自殺！

但一道關閉了四十年的鐵幕只能緩慢的打開，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打開！學生們用絕食方式逼趙紫陽立即全部打開鐵幕，結果導致最先開啟鐵幕之人趙紫陽被保守派們趕下台！

當趙以超乎常人的膽識和魄力打開中共專製鐵幕的一道縫隙時，頑固派對趙恨得咬牙切齒，很想立馬把趙紫陽拉下馬來，只是找不到一個正當的藉口。現在學生絕食，正好給了頑固派倒趙的最好藉口！

學生們的絕食做法讓趙紫陽說的話：“中國不會出現大的動亂。我對此具有充分的信心。”成了頑固派陳雲、李先念、王震……們嘲笑、攻擊的對象：“你說中國不會亂，怎麼樣？亂了吧？不進行堅決的鎮壓能恢復秩序嗎？趙紫陽你就下台吧！”學生絕食破壞了趙紫陽啟動的政治改革！學生絕食給了頑固派倒趙藉口，學生絕食給了頑固派武力鎮壓民主運動的口實！學生絕食毀掉了中國的民主、自由前程！

據學生領袖之一柴玲說：發起絕食是害怕共產黨秋後算賬。這一說法更是荒唐！既然害怕秋後算賬，當初你們遊行幹什麼？成立“高自聯”幹什麼？爭民主幹什麼？？？

學生們絕食時口口聲聲說要與黨和政府平等對話，並提出了什麼級別以上的黨政官員才能參與，這種乳臭未乾的幼稚的提法給人以不知天高地厚之感，你以為你是誰？這樣的提法和作法會有什麼結果同學想過嗎？這有助於中國的民主化麼？

學生運動自四月爆發後，中共總書記趙紫陽在鄧小平默許下做出了進一步進行政治改革的承諾，隨後立即開始對新聞進行改革。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此次學生運動已經推動了中國政治上的巨大進步，取得了完全的勝利，它已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學生們還是應當回到校園多學知識，增長才幹。至於如何進行政治體制改革，那是政治家和社會各界精英們對話時商討的問題。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無論從知識、閱歷、才幹、看問題的角度、思維方式等都不足以擔此重任。有誰見過當代文明世界有二十歲的政治家？學生領袖們想在中國扮演波蘭的瓦文薩、捷克的哈維爾的角色是幼稚、荒唐和不現實的。

改革是艱難而複雜的，戈爾巴喬夫執掌蘇聯大權，足足花了五年的時間，才使國家擺脫了共產專制的桎梏，才全部打開了獨裁專制的鐵幕，學生們又怎能如此性急地想民主在中國一夜成功呢？

有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還應有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正確的戰略戰術才是實現中國從專制政體向民主政體轉型的保證。不能把無休止的絕食抗議當成終極的目的！

政治鬥爭應該強調的是“有理、有利、有節”。學生們的絕食行為完全“無理、無利、無節制”！

政治鬥爭是複雜的，政治家們從來就沒有一成不變的觀念。波蘭共產黨首領雅魯澤爾斯基在波蘭搞軍事管制，逮捕了大批“團結工會”領導人，但波蘭最後卻在雅魯澤爾斯基的總統任上實現了完全徹底的民主化改革。阿爾巴尼亞的阿利雅是世界公認的專制頑固派，但面對世界民主化潮流，他不也在世界最頑固的共產黨專制堡壘中實行了真正的民主改革嗎？鄧小平逮捕魏京生，拋出了“四個堅持”，但以鄧的睿智和現實，面對世界潮流，也決不會無動於衷。鄧小平在中國首倡改革，使他在世界獲得了很高的聲譽，但戈爾巴喬夫的政治改革又使鄧小平相形失色，此時的鄧小平就沒有再來一次政治改革以讓世界對他刮目相看的追求？趙紫陽的開明講話，和推進新聞改革的具體行動沒有得到鄧的默許和支持可能嗎？

李鵬不也在公開場合說過：“民主自由不是資本主義國家的專利，我們準備在法制的軌道上逐漸實行人民的民主、自由。”的話嗎？

這個世界沒有一成不變的人和事。客觀地說，此時的鄧小平站在了十字路口，既可能順應潮流繼續支持趙紫陽推進政治改革（已經有所行動），又可能在頑固勢力的壓力下改變主意拉趙紫陽下馬，血腥鎮壓民主運動。

學生們如果在趙紫陽公開表態後，與社會各界一起營造出一種和諧的政治氣氛和環境。上下一心，在幾年間實現中國政治轉型並不是難事。可學生們非要提出無聊的訴求，並以絕食相要挾，使得以趙紫陽為首的改革派對局面失控，讓頑固派幸災樂禍，終於有了打倒趙紫陽、實施戒嚴的口實。鄧小平也因學生絕食，在保守派的巨大壓力下，完全改變了默許趙紫陽推進政治改革的態度，轉而與陳雲、李先念、王震……等頑固派勢力聯手，拋棄趙紫陽，實施戒嚴。學生們的絕食行為把鄧小平推向了頑固派陣營，使中國的政治改革大業毀於一旦。

學生絕食前，中共高層改革派占了上風。絕食一開始，頑固派有了倒趙口實，鄧小平在頑固派的壓力下改變了對趙的支持。改革派敗局已定！如同兩大圍棋高手對弈，再好的局面，一招壞棋就全盤皆輸！

反思之七：學生絕食還體現出中國人的欺善怕惡劣根性：學生面對《四、二六社論》的“動亂”定性，打出討好共產黨的標語：“擁護共產黨”。學生面對順應潮流搞政治改革的趙紫陽卻以絕食相要挾！這完全是一種懦夫行為！

反思之八：學生不該為了討好中共，把向天安門毛魔頭像潑墨的湖南三位民主鬥士余志堅、喻東嶽、魯德成三個扭送中共！老狼這裡要質問學生領袖們：你們不是要爭民主嗎？可你們為什麼要這樣維護獨裁、專制的魔鬼毛澤東？你們為什麼要把爭民主鬥士余志堅三人扭送給中共當局？！

反思之九：老狼懷疑學生絕食極有可能是以陳雲、李先念、王震等人派人暗中煸動幼稚的學生們所為，以搞亂中國來證明中國不適合民主，中國不適合現代的民主政治，中國只能搞獨裁專制政治。

對趙紫陽啟動政治改革，陳雲等頑固派也看出背後有鄧小平暗中支持，所以不敢公開反對，也沒有理由公開反對。怎麼辦？只就暗中煸動學生搞激烈的絕食，搞個天下大亂，明攻趙紫陽，暗逼鄧小平。讓鄧放棄對趙紫陽的支持，讓鄧倒向陳雲等保守派一邊，把趙紫陽搞下台，讓已經啟動的政治改革進程流產。如果鄧小平面對絕食亂局還要支持趙紫陽，那麼陳雲、李先念、王震、薄一波……等頑固派再聯手削弱鄧小平權力，讓鄧小平失去對中國政局的主導作用。

反思之十：學生絕食成了八九民運轉折點。

五月十五日，李鐵映、閻明復再次同學生們對話。提醒學生們說：“事情的發展往往不以人們的善良願望為轉移，希望大家以高度的理智，在民主和法制的軌道上解決問題。”“請學生們給改革派一點時間。”這話裡有話，弦外之音就是：學生絕食將完全中斷趙紫陽已經啟動的中國民主進程！

五月十六日中共政治局五人常委召開緊急會議討論學生絕食一事。趙紫陽主張繼續採取對學生運動正面引導，不把學生推向與共產黨對立的一面，並逐步深化改革、推進民主化進程的主張，這一主張得到胡啟立的支持。而李鵬、姚依林、喬石則主張不能從“四二六社論”的立場上後退。這一次常委會與幾天前胡啟立到新聞單位座談推動變革的立場完全想反！這說明鄧小平在保守派們的逼迫下，面對學生絕食的亂局，改變了支持趙紫陽進行政治改革的態度，決定站在頑固派一邊，把趙紫陽拉下馬！鄧小平向李鵬、姚依林、喬石交底，讓他們在常委會上公開向趙紫陽發難。

從趙紫陽在鄧小平支持下啟動政治改革到胡啟立經政治局常委授權到新聞單位座談啟動新聞改革，再到鄧小平拋棄趙紫陽，指令李鵬、姚依林、喬石在常委會上表態：“不能從四二六社論的立場後退。”這就是學生絕食帶來的嚴重惡果和結局！

反思之十一：5月16日下午，趙紫陽在會見蘇共總書記時，趙紫陽對戈爾巴喬夫說：“經過中蘇雙方的共同努力，今天上午實現了你同鄧小平同志的高級會晤。從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鄧小平同志一直是國內外公認的我們黨的領袖。在前年召開的黨的第十三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根據鄧小平同志本人的意願，他從中央委員會和政治局常委的崗位上退下來了。但是，全黨同志都認為，從黨的事業出發，我們黨仍然需要鄧小平同志，需要他的智慧和經驗，這對我們黨是至關重要的。因此，十三屆一中全會鄭重作出決定，在最重要的問題上，仍然需要鄧小平同志掌舵。”

趙紫陽這一講話完全證實了筆者的判斷：趙紫陽開啟中國政治改革進程是得到了鄧小平的同意和支持的！沒有鄧小平的支持趙紫陽不可能開啟新聞改革的！

反思之十二：戒嚴後趙紫陽沒有象後來的葉利欽一樣公開站出來。如果當年趙紫陽在天安門前的坦克上果斷而勇敢地站出來振臂一呼，肯定會改寫歷史。但歷史沒有如果，只有結果。結果是趙紫陽沒站出來。這也不能苛求趙紫陽，畢竟趙紫陽面臨突如其來的學生運動沒有心理準備，沒有經驗可循，顯得手足無措。而俄羅斯的葉利欽正是吸取了趙紫陽沒有站出來而被軟禁失去自由的深刻教訓後，想的是與其束手就擒，不如放手一搏。結果是葉利欽成功了。蘇共滅亡了。俄羅斯人民勝利了。

老狼對“六、四”的反思主要有這十二點。老狼想：如果中國下一次民主運動爆發，領導者再也不能是乳臭未乾的學生們，應該是經歷過中共煉獄的、成熟的政治家如劉曉波、高智晟、郭泉、郭飛雄、劉賢斌、譚作人（劉曉波先生雖然去世，但他是中國民主運動一面光輝旗幟，是中國民主運動的永遠精神領袖！）……如果當年的學生領袖如王丹、吾爾開希、柴玲、周勇軍們對六四運動有深刻的反思與總結，那麼他們再來領導一次民主運動也未嘗不可。但王丹們三十年來都沒有對當年的所有錯誤進行過一點反思，不足以再擔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