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的中國女外交官

李忠效

筆名鍾笑，海軍航空兵政治部創作室專業作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1955年11月生於旅順，1969年12月從丹東市應征入伍；歷任潛艇輪機兵、輪機班長、輪機軍士長、宣傳幹事、創作員、潛艇副政委等職。1974年8月開始發表文學作品，至今已發表200余萬字，並有電影、電視連續劇問世，文學作品多次獲獎。1989年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

第七章 “周遊列國”的日子

從烏拉圭到巴西

阿根廷在歷史上曾經是西班牙人的殖民地，阿根廷的歐洲移民比較多。由於白人和印地安人通婚的情況比較普遍，便在整個國家培養出了一個新的人種——“Creo1a”(混血兒)，如今“Creo1a”已經成為拉丁美洲混血兒的專用名詞。

在阿根廷，邢洚用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又學會了西班牙語的日常生活用語。西班牙文與英文並不相同，比如謝謝，英文是Thanks，西班牙文是Gacias；早晨好，英文是Good morning，兩班牙文是Buenos Dias。真要學好西班牙文比英文要難，西班牙文里邊有很多“變性”，什麼人用什麼性，男的，女的，中性的，分得很清，有些話也沒有文法可講。比如，吃早飯，英文講Have breakfast。西班牙文呢，一個字就行了：Comida。

等到一年後結束拉美之行的時候邢洚已經可以用西班牙語和拉美人自如地交談生活用語了。

中國藝術團在阿根廷演出結束之後，便去了烏拉圭。烏拉圭首都蒙得維的亞是個海濱城市，離布宜諾斯艾利斯很近，乘船隻需幾小時。烏拉圭的土地面積很小，只有17萬多平方公里，當時全國人口不足300萬。但烏拉圭的氣候宜人，景色優美，到處都是參天的大樹和綠茵菌的草地，被人稱為“南美的瑞士”。

“我看比瑞上還漂亮 ！因為它更富有粗獷的自然美。”邢洚回憶說。

烏拉圭的經濟以畜牧業為主，牧場面積占全國面積的五分之三，被稱為“遍地牛羊”的國家，盛產肉類和皮革。中國藝術團下榻的旅館後面有一條街，鋪面一家挨一家，大都是賣肉的。豬肉，牛肉，生肉，熟肉，什麼肉都有。邢洚發現有一種熟豬肉，很像上海的醬豬肉，但比上海的醬豬肉要硬一些，像肉脯，味道非常鮮美。吃着這種肉，邢洚對烏拉圭忽然生出一種親切感。當然，這完全是由於這種肉與上海醬肉的那點兒相似之處。

中國藝術團在蒙得維的亞只呆了兩個星期，很快就去了巴西首都里約熱內盧。

里約熱內盧要比布宜諾斯艾利斯和蒙得維的亞熱得多，有人開玩笑說里約熱內盧是“里約熱火爐”。

藝術團經巴西的老朋友介紹，住進一家中檔的旅館，接着便是緊張的演出。劇場和海報，已經由巴西的老朋友事先准備好了。巴西的接待工作要比前兩個國家更周到一些。

巴西共產黨也有一段長征的經歷，巴共領導人德布列多曾經率領百餘名部下徒步穿越巴西的一個不毛之地和一個十分危險的原始森林，因此得來一個“長征騎士”的稱號，他對有着二萬五千里長征經歷的中國共產黨十分敬仰。

另外巴共在巴西的社會地位也比較高，很多巴西共產黨員是社會的上層人物，有的是議員，有的是大律師、大畫家、大詩人，還有建築工程師和大莊園主的兒子等等。他們很有錢，對中國客人很熱情，經常私人出面招待中國藝術家們。

巴西在歷史上曾受到西班牙、意大利等國的入侵，最後淪為葡萄牙的殖民地，現在的官方語言是葡萄牙語，許多人也講西班牙語。這個國家的礦物資源非常豐富，鐵的儲量居世界前列，錳的儲量也很大，是世界四大產錳國之一。據說，西葡“兩牙”殖民主義者從巴西等拉美國家掠走的金銀，可以搭成一座橫跨大西洋的大橋，殖民主義者不必乘船，從橋上就可以回到歐洲。

巴西的農產品有咖啡、棉花。奴隸制在這里存在了上百年。巴西的朋友不無自豪地對邢洚說，巴西的土地非常肥沃，在累月經年的鳥糞和樹葉漚成的腐質士上挖個小坑，撒一粒種子，很快就可以長出莊稼。老玉米能長一尺多長，粒很大，吃起來很香。那裡農作物很容易種，根本不需要施化肥，不需要科學種田。

巴西的水果樹到處都是，路邊的菠蘿蜜樹上就長着碩大的菠蘿蜜，如果餓了，摘下來一個就能供多人吃飽。還有河裡的魚也非常多，似乎一伸手就能抓一條上來。

一位巴西的女工領袖曾對邢洚說：巴西人為什麼不那麼進步，經濟發展不快？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生活太容易了。生活太容易，人就懶惰了。

巴西的熱帶風光自然是非常美麗的，世界著名的亞馬遜河大部分流域在巴西境內，亞馬遜平原為熱帶雨林氣候，巴西的植物種類豐富，樹葉也長得千奇百怪。進入90年代的中國，許多城市的賓館、商場和家庭開始流行一種觀賞花木——巴西鐵木，就是從巴西引進的。

當時有人對邢洚說：世界上最漂亮的地方就是里約熱內盧。

後來邢洚在聯合國的時候，有人從里約回來對她說：里約髒死了！邢洚聽了很驚異。但她想。時過境遷，也許，情況變了。人類可以創造文明。也可以破壞美麗的大自然。

中國藝術團在里約熱內盧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然後又去了巴西的第二大城市聖保羅和被稱為“好看的地平線”的小城貝洛奧里藏特，以及巴西東北部的海濱城市累西腓。

在聖保羅，邢洚還和藝術團的副秘書長吳楚一起去看望了在那裡定居的著名畫家張大千。吳楚是國家僑委的幹部，加強與海外僑民的聯絡，是他份內的工作。張大千在聖保羅郊區有一個很大的莊園，據說張大千的許多親戚從國內跑到國外去投奔他，為了安置這些親友，他就買下了這個莊園。

聖保羅有很多有錢人，邢洚曾去參觀過一個富人區，那裡有很多漂亮的莊園和別墅。在離富人區不遠的地方就是窮人區，窮人當然比富人更多。關於窮人的生活狀況，我們在後面的章節里將會專門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