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的中國女外交官-退休生活 |
送交者: 芨芨草 2020年12月20日05:06:23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聯合國的中國女外交官 李忠效 筆名鍾笑,海軍航空兵政治部創作室專業作家,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1955年11月生於旅順,1969年12月從丹東市應征入伍;歷任潛艇輪機兵、輪機班長、輪機軍士長、宣傳幹事、創作員、潛艇副政委等職。1974年8月開始發表文學作品,至今已發表200余萬字,並有電影、電視連續劇問世,文學作品多次獲獎。1989年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
尾聲: 退休生活
中國的公職人員在退休的年齡上,和聯合國是一樣的。從聯合國退休的邢洚回到國內,也到了退休的年齡,只是按國內的說法,像她這種資歷的干部,不叫退休,叫離休。 多少年來,邢洚一會兒國內,一會兒國外,整天忙忙碌碌.四處奔波,已經養成了一種沒有工作就難受的習慣,所以讓她賦閒在家什麼也不做,她便感到渾身的不自在。當時,國務院下屬的一家公司邀請她做公司的顧間。她很高興地去了,工作得很認真,不像有的人只是掛掛名,顧而不問。可是這家公司在國務院清理整頓公司的時候被關閉了,她就又失去了工作的機會。 1988年,她重返美國,去看望在那裡留學的小兒子.並順便看望了美國的一些老朋友。就在她逗留美國期間,她的丈夫華藻因感冒引發肺心病醫治無效,在北京逝世。等她回到北京,家裡就只有她一個人了,生活更為孤獨。當時在美國留學的小兒子還沒有回國,國內的三個兒子,一個在重慶,兩個在北京。但北京的兩個兒子都已成家立業,另立門戶,不和她住在一起,他們只能在節假日來看看她。 邢洚自嘲地說:“孩子們小的時候,我因為忙,到處跑,不在家,不能好好陪他們。現在,孩子們長大了,我不忙了,有時間在家呆着了,又輪到他們忙,不能好好陪我。也好,我們誰也不欠準的了。” 進入90年代以來,邢洚的身體明顯地不如以前,風濕病發作的時候,她連走路都很困難。兒子們給她買來了輪椅、拐杖,還有腿腳不靈便的人專用的步行器,專門清了一個保姆照顧她的日常生活。身體好的時候,她還是想到處走走看看。就在本書即將定稿時的1996年的春天,筆者得知,她還在大兒媳的陪同下,自費到香港、澳門、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等地旅遊了一趟。 出國旅遊,讓她感到很開心。但與過去相比,現在外出的機會還是少多了,她每年更多的時間則是坐在家裡看書。我在和她聊天時意外發現,她非常喜歡看“新武俠小說”,梁羽生、古龍、金庸的小說她都看過。尤其喜歡金庸的小說,甚至達到了入迷的程度。在她的藏書中,金庸的武俠小說占了很大的比重。從金庸的開山之作,到封筆之作,一部不少,而且都是香港出版的精裝本。 回憶起看武俠小說的歷史,邢洚說,大約是在上小學的時侯。那時,人雖小,卻特別喜歡書,隨便抓到什麼書都要看。就這樣,看過一些當時流行的《七俠五義》、《施公案》、《兒女英雄傳》等武俠小說。看是看,並不着迷。 50年代初期,港台地區興起新派武俠小說。和傳統的武俠小說相比,新武俠小說的趣味性和消閒性更適合現代人的口味。大陸的讀者接觸到新武俠小說要晚一些,邢洚因為常到國外工作,所以很早就看到了新武俠小說的開山宗師梁羽生先生的作品。 邢洚小時候受父親的影響,喜歡聽京劇,京劇里的很多歷史故事,引起邢洚的興趣,因此也比較喜歡讀中國歷史小說。但那些作品太拘泥於寫史,讀起來就比較累。梁羽生的武俠小說大多以中國歷史作為大背景,繼而演繹成文。既寫歷史,亦非教科書上的歷史,虛史真情,煞是好看。本來邢洚讀武俠小說只是作為消遣,不期然竟對新武俠小說產生了一種特殊的興趣。不過,那時她還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這一點——不好意思。因為在當時國內具有較高文化層次的人當中,有相當一部分人看不起武俠小說。 1979年,邢烽隨交通大學代表團到美國訪間。在美國賓州的匹茲堡,遇到一個里海大學的教授,從此打破了她不好意思對別人說她喜歡武俠小說的禁忌。 那位教授是個華人,叫周以蒼,是該校數學系主任,他的爸爸原來是中國交通大學的校長,因此對“交大”來的客人非常熱情。 有一天,邢洚在周教授家裡做客,對他說:“借本書給我,晚上臨睡前看。” 周教授拿出一套金庸早期寫的武俠小說《飛狐外傳》。書不太厚,好像是台灣出的,簡裝本,紙比較糙,顏色泛黃,不像金庸後來的書出得那麼精緻。 “很好看的。”周教授說。 “你一個數學系主任,怎麼喜歡看這種書?”邢洚很驚訝。 “金庸的小說在我們這里很流行,很多人都看。”周教授很隨意地說。 邢洚看書很快,當天晚上就把《飛狐外傳》看完了。這是邢洚第一次看金庸的小說。她發現金庸的武俠小說比梁羽生更高一籌。從這時候開始,她成了金庸迷。而且也不再怕別人知道她喜歡武俠小說了。在美國兩個多月的時間里,她先是向朋友借書看,後來乾脆自己跑到唐人街去買書。買不到成套的書,就買台灣出的《武俠世界》雜志。這本雜志專門連載港台作家最新創作的中篇、長篇武俠小說,其中也不乏精品。 邢洚回國以後,港台地區出版的這些新武俠小說就無處可買了。恰好邢洚有個朋友因公務經常往來於香港與大陸之間,他聽說邢洚喜歡金庸的小說,就一套一套地在香港買了帶回來送給她。朋友買的都是香港版本,裝幀比較考究,裡面還有插圖,看起來很舒服。 80年代初,國內圖書市場上的圖書種類還很單調,也沒有多少書好讀,能看到金庸小說的人不多,但偶爾有機會一窺,便會愛不釋手。邢洚的兒子們受媽媽的影響,也先後喜歡上了新武俠小說,尤其是金庸的小說。這種影響力甚至波及到很遠的地方,這也是邢洚始料未及的。 邢洚的三兒子慶山去大連出差,隨身帶了一部金庸的《倚天屠龍記》。在大連當兵的一個親戚看到了這本書,隨手翻翻,便放不下了,一定要借,慶山答應給親戚兩天時間。一部近百萬字的小說,在兩天內讀完確非易事。當時這個親戚正在一個理療軍民訓練班學習,她上課也看下課也看,白天晚上連軸轉。一套金庸小說看完,就成了金庸迷。很快她就讀完了金庸創作的所有武俠小說。後來她轉業回到北京,經常到邢洚家裡去玩。一老一少談起金庸,興趣盎然。 很有意思的是.邢洚的這個親戚在一個極偶然的場合,認識了被譽為“大陸第一金學家”的青年學者陳墨。陳墨送給她幾本自己新出版的“金學”研究文集。她又把這些書帶給邢洚看,並和邢洚一起根據陳墨的理論切磋金庸小說。在陳墨的這些“金學”著作中,邢洚最喜歡其中的一本《金庸小說情愛世界》。邢洚很贊同陳墨的觀點:金庸小說的情愛世界,無論就其廣義而言還是就其狹義而言,都是精妙絕倫的。 除了金庸的小說,邢洚也看梁羽生和古龍等人的書。但是看來看去,還是覺得金庸的武俠小說最好。 邢洚說,金庸的武俠小說自然也是講武、講俠、講奇、講情,但是他對“情”字的揣摩和描寫已經到了極至。在金庸的所有小說中.她最喜歡的是《神鵰俠侶》。書中的楊過和小龍女那種若即若離、曲折跌宕、充滿苦澀和蒼涼的愛情故事,令人迷醉。 10多年前,邢洚已經讀完了金庸的武俠小說。近年來,她又開始重讀金庸的小說了。她說,金庸的小說是武俠小說中的精品,值得反覆研讀。 除了看武俠,邢洚也看一些內容比較嚴肅深刻的理論書籍。最近她在重讀金庸的同時,正在看一本街上很流行的書——《顧准文集》。 讀書,已成邢洚退休生活中的一件樂事。 關於她在聯合國的經歷,本來已經與她過去的其他經歷一起,成為她久已塵封的記憶。是我的百折不撓的精神感動了她,使她暫時從武俠小說的藝術世界回到現實中來,向廣大讀者敞開心扉,用她的經歷去豐富別的讀者的視野。 於是,就有了這樣一本書的誕生。 1995年11月21日初稿於北京 1995年12月18日修改於北京 1996年6月2日再改於北京豐臺 [全書完] (聖約翰大學地下黨出了一批中英文具佳的幹部,如吳學謙、錢家棟等人;其中不乏女性,因人數頗多,戲稱聖約翰女將。邢洚是其中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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